然後,他又看向自己的孫子變了臉色:“來人,將小少爺帶去祠堂禁足思過,沒我的允許,他日後不許出家門!”
林舒然見事情已經解決,便帶著四人回了家,原本孩子之間的矛盾,大人不應過多參與,但古代與現代不同,一個孩子的背後往往還牽扯著家族、門第、名聲和仕途,所以要認真應對才是上策。
一回到家,許銘昊就跑開了,主動去方家認錯這件事情令他心裡還是不舒服,林舒然也沒有多過問,示意許銘晨跟了上去。
之後,林舒然將許安叫到了正廳單獨敘話,她示意許安在椅子上坐下來,主母這樣客氣,許安心裡多少有些忐忑。
“許管家跟在大將軍身邊多少年了?”坐下之後,林舒然問許安道。
她隻知許鈞澤這位大將軍無父無母,是由一位隱士高人撫養長大,與當今天子幼年相識,少年相伴,因屢立奇功一路高升為晉朝的大將軍。
府中並無家族祠堂,也無任何祖宗牌位,許家家譜寫在第一個的就是許鈞澤的名字,似乎他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無根無源,或許因為他是孤兒出身,所以才收養了許銘晨這些與他同病相憐之人。
“回夫人的話,奴是六年前跟著大少爺一起進的許家,大將軍特賜了奴許姓,並讓奴做府裡管家。”許安不知林舒然為何問這些,但也照實答道。
“你家大將軍是不是時常不在府中?”林舒然又追問道。
許安點點頭,他家大將軍很忙,沒有戰事的時候也會帶兵四處剿匪安民,去年也就新年的時候回來幾天,今年若不是要成婚,怕也是見不到他,這一次去剿匪,不知何時會再回來。
新夫人這莫不是生氣了?畢竟哪有丈夫新婚就出外不回的,可大將軍常說國事為先,這也是身不由已。
“回夫人,大將軍臨行之前特意交代,府裡一切事務您皆可做主,隻除了——”許安有些遲疑,但還是說道,“隻除了幾位少爺的事情,您不必過多操心。”
“那平日裡誰來管教他們?”林舒然倒是不意外許鈞澤會這樣交代,他是擔心自己會對那些繼子不好吧!
“府裡有大將軍請的兩位先生,一位是教書的西席先生白先生,一位是教習武藝的陸先生,吃穿用度上奴也會讓少爺們無憂。”許安微微抬眼瞅了一下林舒然,新夫人的脾氣秉性他並不了解,但看她解決方家之事,對幾位少爺也算上心,或許這許家以後會有些不一樣。
“可據我所知,白先生的課並無幾人去聽,至於那位陸先生,他每日裡隻負責教習一個時辰的武藝就會離開,時間如白駒過隙,轉眼就飛逝而過,如此下去,許家兒郎莫不真成了外人口中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倒真是可惜了!”林舒然是真的惋惜這十三個孩子,在她眼中,任何一個孩子身上都有閃光點,雖天賦不同,但經過努力也會有屬於自己的精彩人生。
她不能眼看著十三個孩子的人生就這樣虛度被毀,至少也要讓他們為自己的人生努力拚搏一回,哪怕有失敗有痛苦,日後回憶起曾經的這些,他們也不會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