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銘野聽到許銘晨說起“母親”這兩個字,心裡像是被什麼扯了一下,昨夜他朦朧中好像睜開了眼睛,然後就看到林舒然守在他床邊睡著了,之後好像父親許鈞澤也來了。
那一刻,他的心裡暖暖的,仿佛自己也是個有娘疼、有爹愛的孩子了。
他雖然是狼窩裡長大的,但他的心是熱的,血也是熱的,一個人是不是真心對他好,他自己最是能真切感覺到。
林舒然從一開始對他們就沒有惡意,隻是她的善意會一直存在嗎?以後她有了自己的孩子,或者看他們不順眼的時候,她就不會對他們好了吧?!
人生病的時候最容易胡思亂想,當許銘野見到林舒然端了煮好的熱粥給他,甚至還要親自喂他喝粥的時候,他態度強硬地拒絕了,他不想貪求母愛,萬一得到了又失去,那會很痛苦的,還不如一開始就沒有過。
許銘野的彆扭林舒然並沒有放在心上,原本他就是一個不怎麼愛與人親近的少年,性子孤傲又冷漠,說起來他身上倒有幾分與許鈞澤相似的地方,都不是那麼容易和彆人拉近距離。
“我還熬了其他的粥,天冷寒氣重,你們也都去喝一碗!”見到許銘野已經完全清醒,而且這一夜也沒有發熱,林舒然總算放心,至於換藥的事情,有兩位太醫在就不用她多操心了。
“娘親,我們的粥也和二哥的一樣嗎?”胖乎乎的老九許銘鬆是個小吃貨,聞著給許銘野的藥粥香氣,他嘴饞眼饞地瞅著問。
林舒然一手牽起老十許銘盛,一手牽起老九許銘鬆,低著頭對他們笑道:“當然不一樣了,你們二哥吃的是補血粥,給你們煮的是驅寒粥,不過味道是一樣的好,走吧,你們去我院子裡喝去,讓你二哥喝完粥好好休息。”
“驅寒粥?可娘親,我想吃包子,那種焦脆香香的包子,你上次在田莊給我們做的那種包子!”許銘盛用奶聲奶氣的語調一臉祈求地看向林舒然撒嬌說道。
現在的許銘盛和許銘鬆都已經把林舒然當成了他們最親近的人,與她的關係更是突飛猛進,也學會了在她麵前撒嬌賣萌討好親近。
“想吃包子呀,行,中午咱們就吃包子,冬日閒來無事,我就給你們多做幾樣好吃的嘗嘗,不過,誰想吃可是要幫忙的!”林舒然談起了條件。
“我,我想吃,我幫忙!”許銘鬆趕緊高聲回道。
“娘親,娘親,還有我,還有我!”許銘盛也在一旁跟著說道。
其他人互相看了看,他們也都想吃,但又不好意思像兩個小弟弟那樣纏在林舒然身邊,許銘凡還文縐縐地來了一句“君子遠庖廚”。
“君子也要吃飯!”林舒然當然不會讓他們都跟著進廚房,而是讓許銘晨帶著弟弟們去溫習先生教過的功課,自己做了好吃的會讓人給他們送過去的,“現在你們二哥沒事了,你們也不能放鬆下來,該學習學習,該練武練武,當然,累了也要懂得休息。”
“勞逸結合嘛!我懂!”許銘野終於清醒過來,許銘昊的心情也好了些,臉上也有了笑容,而且他對林舒然的態度也親近了許多,這一點可能連他自己都沒發現。
而這一幕都被站在門外的許鈞澤看得一清二楚,這麼短的時間內,林舒然竟然和他的那些頑劣繼子們融洽相處下來了,這還真是有些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