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惡鬼(1 / 2)

刀器的變化確實在白不語的意料之外。

能夠打散鬼氣的武器其實並不少,而且外形千奇百怪,從最普通的刀劍弓鞭到各種撲克牌骰子麻將,多得讓白不語著實驚歎人類的想象力。

但薛紅衣之所以會因為張文彥操控刀器而吃驚,完全是因為能夠使用這些武器的驅鬼師實在太少了,即使偶然出現一個,說不定也是張文彥這種身體被掏空的類型。

所以白不語以為張文彥的刀器就是這麼一個指甲刀的造型,完全沒有想到刀器落入她手中之後竟然不僅吸收她的鬼氣,還狠狠灼傷了她的手掌心。

這樣一副吃了大餐還嫌棄服務不夠好的模樣,讓白不語深深覺得——

這刀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現在可以肯定,這把刀的來曆一定有問題。”身材隻能用嬌小來形容的白不語為了見夏棋的老師特地換上一身淑女的雪紡短裙,這會兒卻不得不扛著一把外表異常凶猛的大砍刀,手感還特彆糟糕。

“……”張文彥看著從指甲刀變成徹徹底底凶器的自家武器,沉默片刻後隻能說,“至少,至少我得到它的時候,它就隻是一把指甲刀。”

也許是因為白不語的影響,現在就連張文彥都覺得那把刀器有點像指甲刀。

一開始張文彥還想阻止白不語使用那把刀器,畢竟他現在這副病懨懨的身體就是拜那把刀器所賜,所以不希望那把說不清來曆的東西繼續去傷害其他的人。

即使是驅鬼師也不行。

可現在看到刀器的變化……張文彥想說的話都卡在嗓子眼,連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說,隻能靜觀其變。

“咚——”

原本安靜無聲,就連廣告都沒有聲音的地鐵站裡突然傳出輕脆的鈴聲,列車就這麼在站台前停下。

知道地鐵的車門即將開啟,沒了指甲刀的張文彥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黃符紙,上麵用紅色的朱砂畫了一個比較簡單的法陣。

這架勢看起來倒是更像驅鬼天師一些。

“我覺得你說的沒錯。”地鐵門還沒打開,白不語就突然背對著張文彥說,“兩年前那些驅鬼師確實已經將地鐵站內大部分的鬼驅除。”

“可是地鐵裡……”張文彥也算是見多識廣,可看見地鐵裡那些猙獰的鬼物和已經從地鐵門漫出來的血,還是有些不寒而栗。

“你不是說五年前被殺的有學生有上班族還有地鐵站的工作人員嗎?”白不語一邊修複掌心的傷勢,一邊繼續握緊砍刀,“你看地鐵裡那幾隻正在尖叫的鬼,有哪個看起來像是地鐵站的工作人員,又有哪個看起來像是學生?”

張文彥仔細辨彆了一番之後,發現地鐵裡的那些鬼物竟然真的和傳聞不同,沒有年輕的學生,更沒有穿著製服的地鐵站工作人員。

“有‘人’用你之前發現的法陣,將新的鬼送到了這裡。”白不語揮了揮砍刀,“我不知道對方的目的究竟是什麼,但就目前而言……它們肯定是想要致我們於死地。”

“啊啊啊啊啊啊——”

地鐵門打開的一瞬間,那些鬼帶著刺耳尖銳的慘叫聲向白不語他們衝了過來。也許是因為得到了薛紅衣的命令,所以這些鬼攻擊的第一目標仍然是站在白不語身後的張文彥。

但白不語既然已經插手,就不可能當個安靜的花瓶。

相反,此時此刻她可是手持大砍刀的暴力家庭主婦!

雙手一起握住看到,白不語手腕一轉將砍刀放平,然後對著衝過來的那些鬼用力揮去,攔腰截斷!

這把刀器還是指甲刀的時候就能夠打散上百年紅衣厲鬼的鬼氣,讓薛紅衣不得不狼狽逃脫。而現在向白不語他們衝過來的這些家夥甚至連普通厲鬼都算不上,最多隻是一些連自己怎麼死都不知道的怨鬼。

無論是人還是非人類,都認為鬼大致可以被分為三種。

普通鬼、厲鬼和惡鬼。

普通鬼隻是一些對世界和親友留戀不舍的魂魄,等他們自己想開了或是心願了結後就會靜靜離開,前去地府被安排投胎。

而厲鬼一般蒙受冤屈、死因特殊且死狀慘烈,它們一開始隻是一些普通的怨鬼,如果低調做鬼放下執念,終究有一天也能離開。

但如果怨鬼恨意難消或是助紂為虐,那終究有一天會因為某個契機而蛻變為厲鬼。紅衣厲鬼則是其中最凶殘的一種。

最後一種是惡鬼。

這些惡鬼一般生前就不是什麼好人,死後也變不回好鬼。大多數惡鬼活著的時候就已經雙手沾滿鮮血,所以一變成鬼就會變得異常凶惡,難以對付。

白不語算是個厲鬼,但奇怪的是她並不記得自己究竟在不甘心什麼,也不記得自己有什麼好怨,更想不起來自己究竟是怎麼死的,就這麼迷迷糊糊地在世間徘徊,一眨眼就不知道度過了多少時光歲月。

不過活到她這歲數,是人還是鬼也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有的時候還挺羨慕你們,從頭到尾都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白不語就這麼看著衝過來的五隻怨鬼被刀器斬成兩半,淡薄的鬼氣瞬間四散,半空中似乎還能看見他們。

“這還是……還是我那把指甲刀嗎?”張文彥瞠目結舌地看著白不語將五隻怨鬼一刀切,雖然那樣的怨鬼對張文彥來說也不是什麼問題,但他從沒見識過這把刀器這麼乾淨利落一挑五的樣子!

“彆放鬆,厲害的來了。”白不語手裡的砍刀看起來很沉,不過她抓著刀的動作看起來卻很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