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竹卿!!(1 / 2)

鬼王的退休生活 鏡吉祥 12397 字 3個月前

京州市是一個好地方, 就連許先生那樣的驅鬼師也把那裡當作是總部。

但可能是因為風水太好環境不錯人類科技也很發達, 即使有許許多多厲害的驅鬼師駐守在京州, 這裡依然是魑魅魍魎最喜歡的地方。

白不語剛下火車,就發現這個大城市裡……

有的地方鬼比人還多!

就比如這座京州市重金建造的超豪華火車站裡, 四處都遊蕩著或迷茫或無所事事的鬼魂, 它們有的原本就停駐在這裡, 有的是跟在來來往往的乘客身後才聚集到這裡,一眼看去熙熙攘攘, 如果不是因為這些鬼物外表恐怖, 也許還真難以分辨人類和非人類。

與之相比,雲河市給白不語的感覺實在是太乾淨了。

為了不讓京州市的鬼物對自己的視野產生困擾,白不語調整了一下自己鼻梁上那副特殊的眼鏡,將一些弱小的普通鬼直接屏蔽,倒也讓眼前的視線乾淨了很多。

但這種對於白不語來說算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對於走在她不遠處那個可以看見鬼的女孩來說卻是一件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突然雲河來到京州, 突然看見這麼多可怕的鬼,那個女孩從一下車就開始嚎啕大哭, 轉過身躲在爺爺乾瘦的身軀之後, 怎麼都不願意自己一個人往前走。

那個想要參加什麼通靈者大賽的白裙子女人卻好像是和另一個被白不語動了手腳的男人走散了,所以一直都在火車站裡慌慌張張地找人, 臉色也因為之前發生的事情而顯得特彆蒼白。

至於那個滿口粗言的男人……

白不語也並沒有對他做什麼壞事,隻是將一小縷鬼氣送入了對方雙眼中, 想讓熱衷於那些騙人視頻的他看看真正的靈異世界是什麼樣子, 會不會和他想象中的一樣有趣。

等那一縷鬼氣散去, 對方自然而然就無法再看見鬼。

白不語唯一不確定的,就是自己那一縷鬼氣究竟會在什麼時候消散。

“白學姐,你和小朋友準備到哪裡去?”阿白因為在車上的時候和白不語坐得比較近,所以聊著聊著就熟絡了許多,“說不定我們是同路。”

白不語說了自己已經訂好了的酒店名字,那家酒店也是棋賽組織方安排棋手下榻的地方,夏先生收到日程安排的時候她就記住了那個酒店的名字,看起來還挺高大上的。

“我們也沒來過京州,不過我們是要去棋賽場地附近的青年旅社。”阿白撓了撓頭,“坐公交車去。”

“我和夏棋還是坐出租車去好了。”白不語笑著說,“小家夥可能快撐不住了。”

圍棋社幾個人看向夏棋小朋友的時候,就看見在動車上睡了一路,下車的時候好不容易才被喊醒的夏棋小朋友背著一點零食都沒有吃的熊熊小書包,手裡拎著小行李箱,低著小腦袋無精打采地向前走。

此刻的夏棋可能處於一種半夢半醒的狀態,所以雖然兩隻小腳還在機械式地向前走,但小腦袋一點一點,時不時還能聽見小朋友“呼——呼——”的呼吸聲。

這分明就是一邊走路一邊睡覺的狀態啊!

在這種狀態下想要勉強夏棋小朋友走到公交車站也確實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而且剛才他們還在動車上的時候就突然下起了雨,好多沒有帶雨具的人都被堵在了火車站門口不知所措,去往另一邊的汽車站也就顯得越發艱難了。

“那如果白學姐回雲河大學來玩的話,一定要來找我們啊!”圍棋社眾人自然也不再邀請,而是揮了揮手和白不語母子道彆,甚至還拿了一個塑料袋,將他們在動車上還沒來得及吃完的零食都裝在裡麵,想要送給鬼精鬼精的夏棋小朋友做分彆禮物。

但最終白不語還是在小朋友半夢半醒沒有意識的情況下,以熊孩子牙口不好為理由不好意思地拒絕了。

圍棋社五個人當中,那個古裡古怪像是非人類一樣的阿金走在隊伍的最後麵。當社裡的其他人開始研究公交車和步行路線的時候,阿金卻在從白不語身邊走過的時候低聲說了一句——

“朱瑤的事情我一定會調查清楚,不會讓任何一個凶手逍遙法外!”

說完之後,阿金就和白不語擦肩而過,快步回到前麵那些學長的隊伍裡,緊跟著曾經參加過恐怖茶室的常平。

白不語不解地看著那個緊緊跟著常平的阿金,不明白這個將狐狸尾巴藏起來了的非人類……怎麼就跟朱瑤扯上了關係呢?

而且聽他的語氣,似乎是想要找到害死朱瑤的凶手

他又為什麼要對自己說出這麼一番話?

白不語想了想曾經開設在自己家對門口的恐怖茶室,莫名地懷疑——

對方不會是把她也當成是殺死朱瑤的嫌疑犯了吧?

因為剛才阿金隻是在她麵前晃了一圈,輕言輕語地留下了那麼一句沒頭沒尾的話之後又擦身而過……

如果白不語是一個連朱瑤是誰都不認識的普通路人,也許會將阿金的舉動解釋為簡簡單單地一句自言自語。

但如果聽見這句話的人真的和朱瑤的死有關,那這句話就相當於是一句來自非人類的警告。

不過阿金也絕對想不到……白不語既不是路人,也不是殺死朱瑤的凶手,而是將變成厲鬼的朱瑤收在手下的鬼仆之主。

原本白不語隻需要詢問一下朱瑤就有可能知道這個阿金的真正身份,但她在離開雲河市的時候特地將朱瑤留在夏曉菊的身邊以防萬一,並沒有讓她跟在身邊。

再加上京州和雲河之間的距離將白不語和鬼仆之間的聯係隔斷,如果阿金在這段時間裡不自己蹦出來的話,那白不語隻有回到雲河之後才能從朱瑤那裡得到解釋了。

阿金為什麼出現在圍棋社?

又為什麼跟著常平?

這兩個問題想來和白不語的關係應該不大,其中的原因恐怕是因為他調查到朱瑤失蹤前就是和常平他們在一起。

但他會是誰?

早就看好了天氣預報的白不語從背包裡拿出早就準備好了的防雨罩子,仔仔細細地套在大小兩個行李箱上,又給困困頓頓的小朋友穿上有兩隻小熊耳朵的雨衣,撐開雨傘後就走出了熙熙攘攘的火車站大廳。

外麵的雨勢有點大,因為剛才在車上的時候京州就已經下雨,所以路邊都已經有了不少積水,那些車輛經過的時候也是小心翼翼。

“看品種,他和朱瑤絕對不可能是親戚。”

雨水從天空中落下,白不語時不時彎下腰推一把因為想睡覺而停下腳步的小朋友,一邊還思索著說:“品種差異太大,就算是遠房親戚也不太可能啊。”

再加上對方那種一定要找到殺死朱瑤凶手的執著,倒是有點像因為朱瑤逝去而不斷尋找真相的愛人。

白不語不打算阻止阿金的行動,因為無論是白不語還是現在留在雲河的朱瑤都很想知道她自己究竟是怎麼死的。

朱瑤是水鬼,所以她的死因或者現在朱瑤屍體所在的地方應該和水有關。但朱瑤卻似乎對自己死前的這一段記憶有所遺忘,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凶手究竟是誰!

所以每當白不語提起這個問題的時候,她都會顯得萬分痛苦,飽受折磨。

如果阿金真的能夠找到殺死朱瑤的凶手,那對於白不語這個鬼仆之主而言也是一件好事,甚至有可能讓痛苦的朱瑤安安心心散去怨念,投胎轉世再當一回人。

這麼想來……白不語之所以會承認這個鬼仆,其中的緣由可能就是因為她們都失去了自己死時的記憶,所以難免會產生一種古怪的親近感。

和朱瑤不同的是,白不語不止不記得自己是怎麼死的,甚至還不記得自己生前經曆過的事情和認識的人,甚至不記得自己生前究竟是什麼!

白不語一邊感慨一邊向出租車等候處走去,她遙遙已經可以望見雨篷下麵擠滿了人,也不知道多久才能打到車。

而已經差不多清醒的夏棋小朋友腳步還是踉踉蹌蹌的,似乎非常不喜歡自己的小皮鞋上沾到雨水的感覺。

“嘩啦!”

結果還沒等白不語走到候車點,一輛看起來非常炫目的銀色跑車突然衝到路旁,一個甩身就讓路邊的積水高高濺起,直衝向白不語和小朋友站著的地方。

手上的行李有點多,白不語隻能在第一時間放下箱子,騰出手將小朋友直接拎了起來護在懷裡,另一隻手抓住撐在背後的雨傘向下一按,擋住大部分飛濺過來的臟水。

白不語這一連串簡單的動作幾乎隻發生在一瞬間,也已經用上了非人類的反應力,但白不語牛仔褲的小腿處還是遭了殃,幾乎像是從水池裡走出來的一樣,還是乾了之後會變成一塊塊泥巴的路邊臟水。

“非常抱歉。”跑車停下之後,一個穿著時裝裙子的漂亮女人帶著一臉歉意從車裡走了出來,正好看見被濺了半身水的白不語。

白不語原本隻打算笑笑了事,卻突然發現眼前這個摘下墨鏡的女人有點眼熟。

這不是……

木芸蕊嗎?!

白不語意外地記住了這位女士的名字。

但她更想不到的是,這個木芸蕊雖然披著漂亮的皮囊,但壓根就不是人類,而是一隻活了幾百年的厲鬼!

一隻厲鬼,而且還看上了夏竹卿?

白不語頓時有些不理解,如果這隻惡鬼是看上了夏先生那大滋大補的體質,那就該依依不舍地追到雲河,以最快的速度附身在夏夫人身上去找夏先生大塊朵碩才對,為什麼要一次次大費力氣地在夏先生麵前刷存在感呢?

難道這位木小姐是想要走第二條路,讓夏先生真心誠意地愛上她?

那這位木小姐也早該乾掉夏夫人這個礙眼的競爭對手了,不是嗎?

白不語真看不懂了。

“抱歉,我會進行賠償的。”木芸蕊說話的時候一臉真誠,再加上她下車後並沒有撐傘,雨點打濕了她的頭發和妝容,看起來還有些楚楚可憐。

雖然道歉非常誠懇,但不知道為什麼……白不語總有一種自己才是肇事者的感覺。

說著,木芸蕊已經拿出了錢包,從中點了好幾張粉紅的鈔票出來之後就遞給了白不語,態度不得不說非常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