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膽小鬼主動了(1 / 2)

費奧多爾並沒有選擇屏蔽痛覺。

他在死亡的瞬間將自我意識抽離,讓這具原本承載他gm功能的軀殼徹底化為平凡的肉/體,被拋棄在當前世界。

如同從枝頭墜落的腐爛果實,腥臭汁液四濺,軟爛果肉外翻,任何人看到隻會嫌惡地捂住口鼻。

除了那些神色震驚的警察們。

東京鐵塔四分之一塔麵被炸毀,兩位身份不明的男性先後從頂層墜下,引發的騷動足以連續幾天登陸日報頭條。

他跟修治的離開,給這個世界留下了不小的爛攤子。

警察體係的內鬥姑且不提,東京鐵塔發生的一係列事情,一番扯皮後,肯定會全權歸屬公安負責。

連環殺害了五名青年,安置炸/彈的真凶井原敬二,早在最初便從東京鐵塔上一躍而下。但這究竟是畏罪自殺,還是在爭執中被誰推搡而下,真相如何已經無從得知。

在他背後充當犯罪顧問一類角色的石田彰,沒隔多久也緊隨其後,成為了高塔之下的第二具死屍。他手中死死攥著一截繃帶,在無數警察的注視下跌落至堅硬的水泥地麵。血肉模糊的屍體連人形都難以分辨,繃帶緩緩飄落,覆蓋住裸露在外的肋骨,完全看不出他死前臉上的笑容是多麼恬靜。

這起案子如果交給警視廳,搜查也就到此為止了。畢竟他們沒有大庭葉藏這條極為重要的線索,針對東京鐵塔上空出現的不明勢力武裝直升機,僅僅是想要查清來曆就是極為困難的事。

事到如今,有資格跟港口黑手黨談條件的官方勢力已經所剩無幾。

警察廳後續將針對疑似大庭葉藏的第六位受害人展開調查,以他們的實力,想要查到井原敬二曾是“黑葛”成員這點並不難。而這一係列事件中,能讓他如此執著的大庭葉藏是否真的在當年的爆炸中身亡,恐怕會在負責此案的公安警察內心打上一個大大的問號。

然而宮野真守畢竟是太宰治的假身份,在他根據兩人的遺留信息摸清當前局勢之前,恐怕不會主動踏入米花市半步。

費奧多爾雖說主動幫忙處理了港黑事務,但他畢竟沒有相關經驗,很多不方便決策的事隻是暫且擱置,儘數堆積

到回歸的首領宰麵前。

完全沒給社畜首領太宰治留任何緩衝的時間。

待他處理完港黑內務,也該差不多理解了管理員這一身份代表的意義,太宰治便不得不起程前往波洛咖啡廳穩固服務器。

但那時的他已經徹底掌握gm賬號功能,完全可以利用二重幻影的變形能力更改自身dna。公安即使懷疑宮野真守跟大庭葉藏的聯係,暗中得到他的基因樣本,對比結果也是完全不相乾的兩個人。

如此一來,公安的搜查也就到此為止了。

哪怕他們知曉了那架武裝直升機隸屬於港口黑手黨,也無法針對港黑開始調查。

一切轉折將在四年後。

那台將津島修治和費奧多爾對話完整錄下的攝影機,已經在新一輪的爆炸中跌落至無人能發覺的死角,待四年後的東京1200萬人質事件中才得以重見天日。

而費奧多爾借由井原敬二之手,利用軟盤植入公安內部存儲機密信息的電腦的某個程序,則會在庫拉索盜取臥底名單之後開始運轉。那份程序的內容足以讓公安重視到同異能特務科交涉,到最後,獵犬也不得不牽扯其中。

真正的好戲,屆時才會開場。

——

費奧多爾並未重塑“罰”的肉身,拜津島修治那無法自控的人間失智所賜,他不得不常年用gm號避免自己中招,直接以意識體的狀態接管了掛機中的玩家號。

兩邊世界的流速在刻意調試後完全一致,自己跟修治在BEAST世界線待了多久,源世界也過去了相同的時間。

掛機中的玩家賬號會按照設定好的流程自主行動,遇見無法靠現有程序解決的特殊事件時,則會發送信息給本體,全權交由本人處理。

如今時間線並無什麼需要維護的地方,兩人的落腳處又選在了遠離橫濱的東京,掛機日常也隻是全職主婦般的買菜做飯打掃衛生。更彆說津島修治為了全力跟BEAST線的紀德對戰,直接選擇讓玩家號下線。這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內,太宰治這一存在徹底成了具屍體,天天在主臥床上躺屍,完全不需要掛機中的費奧多爾照顧。

頂多就是看身上落灰了給擦擦。

得虧掉線狀態不是真的死亡,隻是時間被徹底停止而已,不然屍體腐爛會是個大問題

費奧多爾順手將手中的土豆胡蘿卜塞入冰箱,又把新購置的雞蛋塞入架子,將原本空蕩蕩的冰箱用新鮮食材填滿。他重新覆蓋玩家號數據的時間點比較巧,正趕在掛機的自己買菜回來後,索性順便將手頭的活忙完。

待一切收拾好後,他這才冷著臉隨意坐在沙發上,思索著基友可能前往的地方。

沒有去主臥查看的必要,因為津島修治根本沒有回到源世界。

那隻鴕鳥精似乎也明白,自己關鍵時刻掉鏈子的行為會在算總賬的時候討不了好,心虛到連家都不敢回。

但是他們之間的關係,靠冷處理並不能解決任何問題。

津島修治知道,自己若是隨便找個同級世界躲藏,跟智障女神一起打巨蛙也好,和無頭騎士一起在池袋飆車也罷。回來後麵臨的將是怒意成百倍疊加,疑似借題發揮,故意給自己打上病嬌標簽的飯團一隻。

畢竟費奧多爾想在他身上實踐那些限製級本子劇情很久了。

這種時候唯一能逃過一劫的方法隻有……

以進為退。

回歸孩童體型,斜坐在沙發一側沉思的費奧多爾半闔著眼,將掛機期間好不容易長平整的指甲又一次啃禿。他隨意舔去指尖滲出的血珠,絲毫不在意強行撕裂皮肉的痛楚,勾起的笑容令人不寒而栗。

置換成津島修治的位置思考,確實很容易就能得出答案。

他很期待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事。

——

費奧多爾睜開眼,察覺到頸窩處仍有些許溫度殘留,血液不通暢酸麻的刺痛感久久不能散去。置於天花板正中央的煙感探測器正在閃著紅光,空調運轉的嗡鳴聲充斥滿這間不大的房間。所幸的是兩人昏迷的時間並不是很久,這點冷風還不至於吹感冒。

他下意識想調出係統麵板,熟悉的界麵卻並沒有依照他的想法在眼前出現,發動異能力時遊走在四肢百骸的能量一同消失不見,這才確定自己是真的成功回到現實中。

沒有異能的感覺真爽,連空氣都比那邊清新了不少。

衣物布料同床單的摩挲聲響起,費奧多爾起身,將目光投向背對著他坐在床沿的某人,隨意問道:“怎麼突然想回來了?”

“想起我的皮卡丘泡麵

再不吃要放坨了。”

津島修治神色淡然,頭上仍頂著那頂跟黑西裝並不相稱的氈絨帽。他抿起嘴,指尖不自然地繞著圈,假意將注意力放在不遠處桌上正散發著濃鬱香氣的泡麵上。

“你應該知道,那邊世界無論過多久,於現實而言都是一瞬間而已。”

“嗯……”

長靴與地毯接觸的聲音被儘數吸收,費奧多爾避開地上散落的常服,繞到酒店大床的另一頭。他腳步在津島修治麵前停駐,緩緩俯身,冰冷的指尖略過他纏滿繃帶的脖頸,輕撫上對方細膩光滑的麵龐。

“是什麼不能跟我說的理由嗎?”

“……”

津島修治被麵頰突兀傳來的涼意刺激得一哆嗦,他急促地抽一口氣,被迫同費奧多爾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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