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繃帶精他(2 / 2)

明明以往最受關照的就是身為波洛咖啡店店主的他,在小菅銀吉身死未卜的當前,這幅表現未免太過涼薄,沒有任何人性。

似乎是被對方過於激烈的反應嚇到,米哈伊爾雙眸錯愕地睜大,反應過來後連忙道歉,“抱歉,是我沒說清楚,真正的小菅銀吉其實沒有事。”他補救般的解釋著自己先前話語的意思,“隻不過沒想到那種形象也有不少人喜歡……有點驚訝。”

得知對方無礙,遠藤終於勉強冷靜下來,死死抓住對方的手臂,迫切地想要確認這件事的真實性,“總經理他真的沒事嗎……?”

“嗯,或許受了點小傷,不過沒有大礙。”費奧多爾點點頭,十分隱晦的遮掩住自己幾乎無法動彈的左臂。

最嚴重的傷是斷了隻胳膊,除此以外都不算什麼。

就算他的hp條正在2、3的緩慢修複,一時半會也難以將斷裂的手臂恢複如初。如今的米哈伊爾左手完全無法使用,能不掉下來全靠手腕處收緊的衣袖固定。

混亂之中,一陣微不可查的腳步聲響起。

戴著圓片眼睛,著裝古板的男人不知何時走到了兩人附近。他麵貌頗為凶惡,語氣嚴肅地叫住了其中一人的名字,“米哈伊爾閣下。”

費奧多爾歉意地衝著遠藤笑笑,示意有人來找自己,不得不先離開。而對方也終於反應過來自己的行為過於失禮,連忙放開他的胳膊,讓疑似被事件波及到的店主重獲自由。

他重新揪住人偶的手腕,一路拖拽離去。而在米哈伊爾走過的路線上,一連串不明顯的血跡與塵土混合,令人難以看清。

“我就猜是你過來,種田長官。”

待脫身後,兩人走至一處人煙稀少的角落,費奧多爾直奔正題,“客套的話就免了吧,現在這情況你也看見了,是另一個超越者,不過估計他不會再出手了。”

“事到如今也沒有隱瞞的必要,我就是小菅銀吉。”他沉重地歎著氣,用自己傷勢不重的右手托起假人偶,不待種田山頭火將驚雷一般的信息消化,繼續解釋說:“他是利用某種方法偽造的假象,不過一旦離開梅勒斯本部就會暴露,如今也在戰鬥中毀滅,無法使用了。”

也就是說,日後他將徹底放棄這層偽裝,以米哈伊爾的身份接手梅勒斯分部的一切。

“可以的話,重建大樓的手續,希望政府能替我開個綠燈。”

他察覺到氣氛的不對,這位剛經曆過一戰的超越者似乎十分迫切的想要離開,那種焦躁感難以抑製。明明還有許多想要詢問的話沒有出口,十分有大局觀的內務省要員選擇了放米哈伊爾離去,不做過多的盤問。

種田山頭火搖搖折扇說:“……需要的話,媒體方麵的消息封鎖我們也可以幫忙。”

“不用了,這事隱瞞也沒用。”費奧多爾微微闔眼,趁著兩人擦肩而過的空隙,將提前從袖口摘下的一枚紐扣塞入種田山頭火手中。他用意味深長的眼神與對方對視,之後緩慢地搖搖頭,“那麼我先行一步,失陪了。”

之前的談話中,他已經點名了自己知曉特務科中有能讀取記憶的存在,種田山頭火不可能會忽略這點。

那枚貼身紐扣足以讓墮落論提取到這場戰鬥的全貌。

——

與此同時,遠在貧民窟邊緣的老舊房屋區域。昨夜剛把自家鑽石救回來,見時間太晚索性住在診所的森鷗外,接到了手下乾部大佐的電話。

是自他上位以來從未有過的惡性入侵事件。

【首領,首領室遭到入侵,當夜在職警衛全部身亡。】

“……”

能做到這一點的異能者不多,看樣子會是十分棘手的敵人。

他深吸一口氣,吩咐道:“查清是什麼人做的,我馬上回去,在那之前先確認一下各層的受損狀況。”

【中原君不久前剛到本部,發現他的休息室也遭人入侵,首領您賜予他的禮帽失蹤了。】

【還有就是……有一個自稱咖啡店店主的黑袍男人不久前到達了主樓下,中原君知道消息後立刻下去了。】

森鷗外疑惑出聲:“咖啡店店主?”

果然是中也君正式加入港黑之前,經常聯係的那位嗎。

“哢!”

藥瓶落地的聲音太過突兀,迸濺開的玻璃碎片灑落滿地。身穿白大褂的前地下醫生回頭望向門口處,隻見某個剛搶救回來沒多久的少年靜默杵在原地,神色難掩驚愕。

“森先生。”

他深呼吸幾次,抑製住身體不自然地顫抖,聲音分外脆弱,幾乎是哀求著說:“不要去,拜托了……”

以森鷗外對他的了解,這是太宰治絕對不會做出的舉動。

他暗紅色的瞳孔閃過一抹意義不明的光芒,將電話掛斷,反問說:“哦呀,真難得,太宰君什麼時候會這樣在意我的安危?”

少年身體猛然一僵,唯一露出的眼眶中似是有水霧彌漫,又被他艱難抑製回去。

簡直像是輕而易舉就會被他的言語所傷。

能穩坐港口黑手黨首領一位的人,絕非什麼等閒之輩。所有線索串聯,森鷗外很快便理清了這其中的關聯處,“咖啡店……梅勒斯是嗎。中也君經常去的那家,看樣子店長是個不得了的人物。”

“無法被招攬……隻能靠中也君打親情牌了嗎……”他狀似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語著,餘光一直在觀察太宰治的反應。

對方依舊緘口不言。

森鷗外將自己不常用的私人手機拿出,寥寥幾條通訊記錄很快翻到底,兩串顯示未知的電話號碼在屏幕上顯現。

“我記得,太宰君在我們剛認識沒多久的時候,似乎曾電話叫過一家外賣?”

“……”

“太宰君為什麼那麼害怕那位店主呢?明明當時還十分任性的要求對方配送到我這裡。”

話題一轉,原本看似普通聊天的談話內容變得嚴肅起來。森鷗外盯著揪緊自己衣角,指尖甚至在微微顫抖的男孩,眼中審視的意味逐漸濃厚,“昨天的自殺,不是你的一時興起吧。”

太宰治的臉色愈發蒼白。

知道自己的推測無誤,一身地下醫師打扮的男人逐漸顯露出獨屬於上位者的壓迫感,啟唇道:“挑選中也君的房間也是。你想讓我們離開主樓,是因為早就知道那裡會受到襲擊。”

“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麼嗎?”

——

【與“好心的俄羅斯飯團”私聊中】

人形自走繃帶精:我覺得我超棒的

人形自走繃帶精:看我這出神入化的演技!將一個擔憂老父親卻因某種原因無法開口,還被迫叛逆的乖巧寶寶的委屈展現的淋漓儘致!

好心的俄羅斯飯團:乖巧這個形容詞放你身上合適嗎?[吃瓜.jpg]

人形自走繃帶精:那是劇本!劇本裡的我!

人形自走繃帶精: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看知道真相後森先生的表情了,一定十分精彩[嘻嘻嘻.jpg]

好心的俄羅斯飯團:修治,我都不知道該說你是森鷗外的粉還是黑了

好心的俄羅斯飯團:迫害他有意思嗎?

人形自走繃帶精:讓老狐狸後悔自己的判斷最有意思,讓他坑死了我大本命,哼[叉腰.jpg]

人形自走繃帶精:是時候讓我用逆行乾一次壞事了嘻嘻嘻

……

太宰治並沒有回答。

少年一身年少老成的氣息早在進門那刻便褪去,回歸了他這年紀應有的青澀,殊不知這種青澀放在名為太宰治的個體上過於違和。他緊緊咬住下唇,直至血腥味逐漸蔓延開來,像是乾了壞事被家長當場抓包的孩子,生怕受到嚴厲的責罰,被不安感籠罩。

目光在這間不久前還在居住的房間內環視,太宰治鎖定了森鷗外身後的抽屜,疾步走上前去,將裡麵一個裝有不知名石頭的藥瓶緊緊攥在手裡。

森鷗外神色微暗。

僅僅是少年簡單的舉動,某些甚至連他都不願承認的事實便被無情展露。

那是當年這孩子第一次到來時,從同一天造訪的患者處得來的某物,可以有效阻隔異能力的發動,替他免去了不少異能力者殺手襲擊的麻煩。

而太宰治本不該知曉這個東西的存在。

這孩子當初接近自己,恐怕早有預謀。

“森先生……”太宰治將那枚能阻隔異能的結晶握在手心,歎了一口沉重而冗長的濁氣。

他定了定神,半闔著眼不敢去看森鷗外的表情,語氣乾澀地說道:“店主的名字是米哈伊爾,曾經是‘七個背叛者’的指揮型人物。異能名為【群魔】,能輕而易舉毀滅橫濱。”

“他的能力很不穩定,不知什麼時候就會暴走。”

少年身上沒有絲毫敵意,莫名的哀愁感將他籠罩,似是迫切地想得到這位港黑首領的信任,卻又知自己的立場絕無可能做到這點。

像是被丟棄的家貓,隻能哀哀在門口嗚咽。

“這還真是不得了的人物……”森鷗外神色凝重起來,顯然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一個曾屬“七個背叛者”的角色,在橫濱潛伏的緣由是什麼?

他想要得到什麼?

太宰治猛地抬頭,再也不掩飾自己眼神中的不安與關切。那是最為真摯的感情,不再是浮於表麵的虛無之物,“但最危險的不是他!是——”

他的話語戛然而止,小臉一片煞白。

“嗯,是誰?”

太宰治隻是艱難地搖搖頭,“我不能說,他會知道的。”

被監視了……?

太宰治透露的信息量過大,饒是森鷗外也未曾想過,本以為無意間撿到的鑽石,在這之前早已被彆的人物用極為殘忍的方式打磨過了。

這也是他遍布斑駁傷痕的原因。

森鷗外緩緩吐露出疑問,試圖得到更多信息,“他?”

齒輪咬合的金屬聲出現。

“是我呀~”

第三者的聲音突兀響起,一身黃色納/粹風格軍服的男人出現在兩人麵前,骨白色的麵具遮掩住他的一切表情。

太宰治的呼吸陡然凝固,即便早已被變故嚇到失了血色,他依舊咬牙強撐著,緩緩抬起手臂,用自己的身體遮擋住身後的白袍醫生。

軍裝男人對少年警惕的行為恍若未聞,他微微欠身,舉止間詮釋了優雅一詞,衝著森鷗外行了一禮。

“雖然不是初次見麵了,但還是自我介紹一下。”他語句稍作停頓,似是給對方反應的時間。

“我是潘多拉·亞克特,梅勒斯的首領,同時也是這個孩子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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