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來感受一下(1 / 2)

自從兩人相識的那天起,中原中也便知道,太宰治對於港口黑手黨的態度與正常人相比顯得是那麼與眾不同。

他會在組織內待著不過是因為感到有趣而已,除了最開始對於黑手黨的日常提起了些微不足道的興趣,習慣了之後,生活又一次變得索然無味。

忠誠一詞仿佛天生就不存在於這人的字典上,或者說是所有感情在他身上是如此淡薄,不該存在多餘的情緒。

他就是一片虛無,隻是因為身處黑暗之中,才逐漸染上了相同的色彩。

沒有對權力的渴望,遊走在生與死的交界線上,就這樣度過了無數個在黑暗中的日日夜夜。

在槍林彈雨中子彈又一次擦身而過的時候,太宰治會流露出無趣的表情,仿佛在用唯一裸露在外的暗沉鳶色瞳孔說著話。

【又沒有死掉啊。】

這樣的人,真的有可能將真實感情隱藏在內心深處,以厚重麵具遮掩住原本的樣貌嗎?

他所表現的一切都是虛假嗎?

原本打算離去的中原中也轉過身來,頂著晦暗不明的神色望向床中央被黑婚紗包裹的搭檔,壓低聲音說:“以前可完全沒見你對組織這麼上心過,果然你這條混蛋青花魚從一開始就在隱藏些什麼。”

如果說他的猜測是真實的,那麼太宰治手術完畢、從昏迷中轉醒之後的所作所為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他對森鷗外的忠心並不是單純的手下與首領之間的關係,而是比那更為親昵的感情。

如同一個孩童對父親的孺慕,想要竭儘全力展現自己,以此來得到父親的誇獎。又在危機之時下意識的尋求避風巷,以求得到家人溫暖的庇護。

畢竟太宰治曾在三個月前被米哈伊爾強迫的時候,在電話裡失神地向森鷗外求救,並且脆弱地呢喃著不要拋棄他。

如果不是發自內心認為森鷗外是可以依靠的人,他是不會這樣說的。

至於為什麼要將這份感情掩藏,恐怕依舊跟潘多拉·亞克特逃不開關係。

隨著四肢傷口的時間逆流,津島修治的意識似乎也跟著一起恢複了不少。隻是他舉止間依舊被疲憊感籠罩,言語間充斥著乏力,“至少最初的我想成為醫生,這一點是真實的。”

中原中也倚在暗門處的門框上,以一言難儘的表情瞪著他,搖搖頭道:“還是彆了,就怕你在手術台上突發奇想用手術刀自/殺,這樣急救都要變成兩人份的了。”

津島修治回了他一個無力的笑。

“……說起來我之前一直覺得你是在說胡話,那個小五個月的男朋友是怎麼回事兒?”橙發少年猶豫許久,還是將這個問題問出口,“如果說想當醫生是真的話,那麼這一點你也沒必要說謊,但是為什麼組織內從來沒有這方麵的傳言?”

他很難想象太宰治這樣的人愛上一個人的模樣,那畫麵一定很美,徹底推翻了他以往以來的人設。

雖然現在已經人設坍塌就是了。

短短三個多月時間,太宰治從港口黑手黨首領極為看重的心腹、雙黑等種種光環下走出。他變成了被兩名超越者玩弄的小可憐,甚至被強迫成為承受方,虐待到身體殘疾,渾身上下打滿了【脆弱】的標簽。

若不是他與潘多拉·亞克特的交易,甚至一輩子都會在輪椅上度過。

津島修治緩緩闔上眼,避開了搭檔複雜的視線,沉默許久後悶聲道:“他已經死了。”

至少在劇本的明麵上,不能讓潘多拉·亞克特知曉費奧多爾並沒有死去的事實。

意識到自己又不經意間狠狠掀開了搭檔的傷疤,中原中也一時有些語塞。

“這樣啊……”

“米哈伊爾先生應該提起過。”沉悶的聲音從枕頭中傳來,津島修治將臉埋得更深,語氣透露了幾分哀戚。

“哈?”

不知道怎麼搞的話題突然轉到了米哈伊爾身上,中原中也沒能反應過來,“等等、難不成是——?!”

他猛然記起了自己與米哈伊爾是因何緣故結下了一段情誼的,當時還以咖啡店老板身份示人的米哈伊爾曾在最初就透露過,說他有一個早夭的孩子。那個孩子如果還活著,大概會與自己是同樣的年紀。

而太宰治在那通電話中還曾呼喚了另外一個人的名字

——費佳。

同樣是俄羅斯式的昵稱,年齡範圍也對得上,也就是說他口中小五個月的男朋友實際上就是米哈伊爾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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