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這都是什麼(1 / 2)

衝天而起的熾熱火光舞動著, 如同要將黑夜灼傷的熱度撲麵而來,火星隨風飄散,照亮了對峙中兩人的麵龐。

或許說對峙並不準確, 這樣一邊倒的場麵,就像是勝利者肆意玩弄著獵物一般,有著令人絕望壓倒性的優勢。

注視著指尖沾染的血跡, 潘多拉·亞克特壞心眼的將殷紅在對方臉上蹭開, 骨節分明的手搭在青年脖頸間,“哦呀,心跳亂了呢。”

太宰治厭惡地避開男人的觸碰, 鳶色瞳孔中的混亂之意無法遮掩。他在深淵邊緣搖搖欲墜, 無需費多大力氣推搡,甚至連微弱的一縷清風也能成為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讓他徹底墮入黑暗。

鹹腥鐵鏽味在口腔內蔓延, 為了維持住最後一絲理智,即便是將下唇咬到鮮血淋漓的疼痛也無法讓他冷靜。

青年的聲音支離破碎,視野中的軍服男人也變得模糊不清。

“我的記憶也是你搞的鬼嗎……”

那他豈不是像小醜一樣?自以為是的那些準備, 不過是為這唯一的欣賞者增添幾分笑料罷了。

“嗯……差不多可以這麼說吧。”

潘多拉·亞克特的表情難得糾結了一瞬, 十分不樂意承認自己的罪行。

他索性站直身, 拍了拍手轉移話題道:“啊啊,真可憐呀小治, 你的朋友又要死在你眼前了呢。”

連站立都無法做到的青年隻能以憤恨的目光怒視著他。

若不是眼前這個男人, 他現在早已穿戴好裝備, 在前去摧毀iic的路途中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隻能無力等待著某些注定要發生的事情重演。

難道隻有下次輪回開啟他才能重新去救織田作嗎?

然而潘多拉·亞克特這個男人, 卻輕而易舉看穿了自己的想法。

他笑嘻嘻的撫平揚起的嘴角, 即便如此也無法遮掩嘲諷的笑意, 開口道:“計劃被擾亂,而你現在連站都無法站起,隻有等下次輪回再救他……你該不會還抱有這樣天真的想法吧?”

那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在如擂鼓般瘋狂跳動心臟的和鳴之下,太宰治頂著慘白無血色的臉,顫抖著聲線詢問道;“……什麼意思?”

他並未察覺自己的聲音中帶有一絲微弱的乞求。

拜托了,千萬不要是他所想的那樣……

“明天他就要死了,那個紅頭發的男人,我記得是叫織田作之助對吧?”

潘多拉將自己的軍帽取下,在手中不斷把玩著,在太宰治那充斥著恨意目光的注視下,以一種看好戲的心態提起了那個即將迎來死亡的男人。

“那個無數次將你推向光明的男人,對小治來說也是很重要的人吧?就像你的未婚夫和你的森先生一樣重要。”

不然也不會有那麼一世,憑借的零散記憶篡奪港口黑手黨首領之位來保護他了。

那隻從高樓墜落的籠中鳥,是多麼惹人憐惜。

逆鱗被惡狠狠掀開,然而自己卻沒有任何能反抗的力量,太宰治的臉色一片悵然,“你到底想要表達什麼?”

潘多拉·亞克特突兀收斂了所有笑意。

“嗬……”

他神色冰冷無比,連做作的歌劇腔也一同消弭。仿佛這一切不過是他給自己帶上的滑稽麵具而已,為的就是掩蓋住這份早已失了溫度的真實。

黑暗吞噬了那張與太宰治完全一致的麵容,名為潘多拉·亞克特的男人唇齒輕啟,如同被人世間臟汙浸染的神明,宣告了末日鐘聲的敲響。

“這個世界,是最後一次輪回了。”

那一瞬間,太宰治感到自己血液冷得徹骨。

‘騙人的吧’這句簡單話語哽在喉頭,胸腔鈍痛到幾儘窒息,無論他再怎樣努力發聲也無法將其吐露。

因為他明白,潘多拉·亞克特這個人,惡劣到根本不會在這些事情方麵撒謊。

“他要是死掉的話,根本沒有重來一次的機會哦。你打算怎麼辦呢,小治?”

軍裝男人將帽子重新戴回頭頂,冰冷的銀白色輪盤於左臂處浮現。他扯開太宰治手腕的繃帶,裸露出下方猙獰的術後傷痕,嗤笑道:“真要拖著這副殘疾身子前去與紀德對戰嗎?啊,順便一提,你敬愛的森先生已經把安置那些孩子的地點透露給iic了。”

不會有任何改變,美好的東西破碎隻需一瞬間,一如過往的無數次輪回那般,織田作之助又一次要步入死亡。

但是這一次他將會永久陷入沉眠。

胸腔的痛楚蔓延至四肢百駭,憤怒如同在一旁熊熊燃燒的烈火,徹底將太宰治點燃。

青年的表情無比扭曲,仿佛絕望的火光將他僅剩的一切燃燒殆儘,卻因四肢的傷痛隻能憤恨地怒吼那人的姓名。

“潘多拉——!!!”

軍裝男人捂住耳朵,故意做出被嚇到的動作,瑟縮著往後跳了兩步,嘟噥著,“哇,不要叫得那麼大聲,突然一下嚇死我了。”

他嫌棄地甩甩頭,用一副觀察小白鼠的目光注視著隻能在地上趴伏的太宰治。

“嗯……果然還是這樣吧,實在太想試試看了,沒能當麵聽到織田作遺言的太宰治會做出什麼選擇。”男人將代表著對方港口黑手黨身份的大衣外套拿起,作勢就要往火裡扔去,隻是最終卻不知因什麼緣故並未實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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