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太宰君說他已經燒掉了。”森鷗外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一旁臉色並不好的太宰治,語氣似是調侃道。
已經燒掉的衣服,為何會出現在彆人身上?
笑意在嘴角展露,費奧多爾掃視過在場另外幾位未能了解現狀的異能力者,維持著自己優雅的語調解釋說:“或許吧,至少我所在的時間線,太宰君他還沒有叛逃。”
雖然也快了。
“時間線……”捕捉到對方話語中的重點,太宰治眼神微顫,低聲重複著。
“對,時間線。”
並不是世界線。
費奧多爾伸出手,頂著在場所有人施加在他身上的壓力,故意撫上了目前比自己高一些的卷發青年的麵龐,放輕聲音暗示著,“對於我為什麼這副打扮,你也有所猜測吧。”
冰涼指尖觸碰到皮膚的瞬間,太宰治猛的向後退了半步,一副被惡心到的表現。
這隻老鼠怎麼回事?說話就好好說話,動手動腳乾什麼?
拜托千萬不要是他猜想的那樣,那也太惡心了。
自己怎麼可能會和這隻老鼠……
看到過去的自家戀人連稍微親昵一點的舉動都無法接受,費奧多爾的心情很是微妙。明明津島修治習慣之後掉節操掉的比誰都狠,真正感到厭惡的時候居然這麼緊張。
一撩就炸毛,連伸出爪子撓回來都不願去做,嫌棄到這種地步。
太宰治暫且停止了自己的試探,哪怕明知道眼前這個魔人並非自己世界的原裝貨,依然不打算放過對方。
青年歎了口氣,死死盯著費奧多爾的同時,向身後的福澤諭吉簡短的解釋著,“社長,他就是致使組合前來的幕後黑手。”
明明什麼都沒乾隻是想擼一把黑貓的費奧多爾:“……”
他頂著陡然濃厚起來的殺意,慢慢吞吞擺出了個投降的姿勢,“雖然我是不怎麼在意這些,不過太宰君,最好不要讓人輕易觸碰到‘我’比較好。”
鈴聲如預期般的那樣響起,由宮野真守所唱的那首太宰治角色曲前奏剛開了個頭,就被費奧多爾急忙壓掉。
不出意外是津島修治回撥來的。
生怕上麵裝載有什麼引爆程序,手機被動作謹慎的太宰治拿走。他眉頭緊皺,將那隻看起來再普通不過的智能機捏在手中,“這是……”
費奧多爾無力地張張嘴,千言萬語哽在喉頭,最終隻是彙聚成一句沒什麼用的提醒。
“勸你不要看這個。”
然而處於敵對關係的太宰治是不可能聽從他善意的提醒的。
太明顯了。
魔人費奧多爾之前的行為不斷在暗示著這個手機,是希望他能主動接過。如今可用信息過少,魔人的出現完全不在他的意料中,給人的感官也與上次見麵時完全不同。
他感受不到那種隱藏很好的惡意……看來一段時間未見,這隻老鼠的段數又增加了不少。
太宰治小心翼翼掂量著那台手機,確認過沒有□□隱藏其中著才放眼前仔細觀察著。哪怕明知手機大可能是陷阱,青年也選擇義無反顧地跳下去。
根據屏幕上殘存的指紋印可以判斷出密碼是0169這幾個字符,再依照殘留油脂的輕重推測順序為……
0619,他的生日。
不祥的預感加深。
太宰治按下了鎖屏鍵,呼吸一滯,驚愕的神情久久不能褪去。他猛的抬起頭怒視著一臉壞笑的魔人,手指攥緊,像是要將那台手機就是捏碎似的。
依舊擺著投降姿勢的俄裔青年無辜道:“都說了不要看這個。”
鎖屏照片是一名身材纖細的卷發少年。
他右眼被蒼白色的繃帶覆蓋,左側麵頰處貼有一塊紗布。在卷曲發絲的映襯下,唯一暴露在外的鳶色眼眸水光瀲灩,眼角似是因哭泣過泛著一層薄紅,隱約倒映出一個黑白交錯的身影。
青年倚在落地窗旁,手中捧著幾朵零散的黃玫瑰。
他肩膀微聳,側身對著鏡頭,遮掩住脖頸前側的斑駁紅痕。半透明的黑色頭紗垂落,模糊了他嘴角的笑意,也讓人隻能看到朦朧的軀體輪廓。
如果不是那一身暗示意味過強的黑婚紗,完全是自己在港黑時的日常模樣。
能拍出這樣的照片,說明兩人的關係非比尋常的密切,甚至無法用朋友關係或是同僚來解釋。
戀人這種關係對於他們來說太過荒謬,能讓自己心甘情願被拍這種照片的原因隻可能是……某種交易?
一襲駝色風衣的青年眉頭緊皺,注意到了鎖屏中的“自己”手腕處的傷疤。
並非是單純的自/殺割腕所致,那些觸目驚心的縫合痕跡像是經曆過什麼大手術後留下,以及明明握著花莖卻呈現最自然放鬆狀態的手……
這張照片中的他,恐怕早已被魔人毀掉了自理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