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求求你了(1 / 2)

離開底特律之後,從澀澤美人那裡整來兩枚結晶體的導演們,再次回到了被積雪覆蓋的聖彼得堡。

就在潘多拉·亞克離開的這段時間內,被這位同事煩到要死的魔人先生沒有猶豫,立刻搬去了他的聖彼得堡彆處的據點,試圖逃離某人的迫害。

身為死屋之鼠的首領,這麼多年來,從未有過如此讓他厭煩的時刻。

潘多拉·亞克特這位坐擁著梅勒斯的超越者,在天人五衰的第三階段計劃中,是不可或缺的存在。他的異能力雖然沒有向同事們完全袒露,卻也有說過足以讓時間暫停,是他們獲取那一頁“書”的重點。

正是因為如此,麵對這位同僚的無間斷騷擾,費奧多爾才不得不為了計劃,強行隱忍著自己心底暗藏的怒火。

他是真的被煩得要死。

新據點是一處距離郊區很近的廢棄房屋,鑒於俄羅斯的拆遷費過於昂貴的緣故,這種無人居住的老房子在較為偏遠的地段隨處可見。那裡的地下室同時充當了地窖的作用,氣候冰冷到並不適合久住。

房屋的附近並沒有其他住戶,所幸的是,房體本身保存完好,除了暖氣早已停止工作以外,最簡單的遮風避雨還是沒問題的。

某間逼仄狹小的房間窗簾緊閉,幾台專業電腦堆積在房屋一角。被橡膠皮包裹的淩亂電線鋪滿地板,卻始終無人打理,表麵沾染了不少灰塵。

昏暗房間中,隻有電腦屏幕傳出的光亮驅散了些許黑暗。微光落在青年的麵頰處,襯得他本就失了血色的皮膚,愈發顯露出病態的蒼白。

費奧多爾原本麵無表情的麵頰微僵,紫紅色的眼眸劃過一抹難以言喻的情緒。

就在三秒鐘之前,男人注意到了通往這座房屋唯一道路的監控畫麵上,有著一輛格外眼熟的皮卡車疾馳而過。駕駛座上的人,毫無疑問是一身暗黃色軍裝的潘多拉,重點是副駕駛上那位戰戰兢兢的乘客……

他那特征明顯的白色淡紫色對半分長發,應該就是自己觀察已久、原本預計成為天人五衰最後一人的那個存在。

為什麼他會跟潘多拉·亞克特在一起?

沒過多久,引擎的呼嘯聲透過這幢隔音能力並不好的老房子傳入,狠狠敲擊著他的鼓膜。緊接著是一陣刺耳的急刹車,伴隨著某個陌生聲音的尖叫,揚起了無數塵土的皮卡車成功漂移到了屋後的倉庫中。

略微駝著背坐在電腦椅上的男人,頓時感受到了一陣難以抑製的胃痛。

軍靴重重踏在老舊木板上的咯吱聲由遠及近,伴隨著堅硬布料的窸窣摩擦聲,那名堪稱噩夢的男人,一腳踹開了緊閉的房屋大門。

霎時間,遭受到猛烈衝擊的老舊木門迸裂,碎木屑濺落滿地,隻有零星幾塊要掉不掉的殘存木片還依附在門框上。

早就預料到這一幕的費奧多爾繼續處理著他的電腦資料,沒有給來者任何反應,仿佛這一切變動都在他的計劃內。

似乎是嫌棄屋內的空氣憋悶,左手死死扣在西格瑪肩頭的潘多拉·亞克特摘下帽子,無比嫌棄的在麵前揮來揮去,試圖將正前方的灰塵驅散乾淨。

“陀思先生,你看我帶了誰回來!”

軍裝男人毫無征兆地托住身旁人的腋下,伸直手臂高舉在身前,讓原本跟他隻有四厘米身高差的西格瑪被托舉在半空中。

那一瞬間,發色對半分的青年表情很是茫然。他似乎無法理解,為什麼自己一個六十多公斤的成年人會被如此輕易地托起,甚至連腳尖都點不到地。

潘多拉·亞克特擺出一副家長的模樣,仿佛被他托在手裡的不是什麼成年男人,而是自家好不容易拉扯大的三歲小寶寶。那張被麵具遮掩的臉流露出極為燦爛的笑意,言語中也充滿了炫耀感,就這樣高聲介紹著。

“是西格瑪小可愛,我們天人五衰的最後一人,他的能力也在你的計劃中吧~”

男人一如既往的不會看氣氛。

身為他同僚的費奧多爾,周身彌漫著陰森無比的低氣壓。在聽到了某個資料中沒有出現過的名字後,這才陰沉著一張臉將自己的電腦椅轉了個方向,直麵這位讓他煩躁不已的同僚。

擁有著一頭柔順黑發的俄國男人唇齒輕啟,語氣稍帶狐疑的重複一遍對方的姓名,“西格瑪?”

潘多拉·亞克特這個人,會知曉他近期搜集的情報並不奇怪。

對方即便帶上了滑稽的假麵,那也是在異能大戰時期就能坑到歐洲政府的超越者。更彆說,男人的麾下還有著梅勒斯這種龐然大物。單論手段而言,除非是什麼善茬。

被他帶來的那位青年,在計劃中本就會成為天人五衰的一員。隻不過沒能等到自己有所行動,這位偷了他電腦資料的同僚,便搶先一步將對方帶來此處。

西格瑪,居然連名字都取好了。

潘多拉·亞克特在原地扭成一條海帶,來回晃動的自己的軀乾,沒有任何形象可言。將西格瑪放下之後,男人雙手隔著麵具撫上麵頰兩側,用他那極為獨特的歌劇腔吟唱道:“沒錯,是他的名字哦,身為這孩子媽媽的我給起得。”

魔人費奧多爾:“……”

好不容易享受了幾天清靜,他現在又得忍受這種夾雜了幾句德語的歌劇腔。

不待魔人來得及說些什麼,被放下來後,三兩步跑遠躲避開潘多拉的青年掖了掖衣角,語氣顫顫巍巍的反抗著。

“亞克特先生,請不要說這麼容易讓人誤解的話,我會很難辦的……”

被稱作西格瑪的青年小心避開了地麵上的雜亂電線,麵對這種陌生的環境很是局促不安。他的臉色極為蒼白,似乎不久前才被迫忍受了潘多拉那糟糕到人神共憤的車技,直到現在也未能緩過來。

“啊是嗎,那麼介紹一下,這是你的爸爸。”接受到了對方的反饋,留有一頭卷發的男人裝作聽進去的模樣,然而行動上沒有任何改變。

他手掌朝上,五指並攏,就這樣直直指向不遠處。順著他的方向望去,電腦椅上雙手合十扣在膝蓋上的某人,麵色不善地歪了歪頭。

潘多拉·亞克特的語句稍作停頓,拖長聲音的同時在努力思索著什麼,磕磕巴巴道:“費奧……費……費列羅·米其林洛維奇·曼妥思耶夫斯基!”

他像是徹底忘了不久前還被他示愛的男人的名字,一通胡編亂造之後,得出了完全錯誤的答案。

“至少在名字這方麵,亞克特先生還是多留點心比較好。”費奧多爾那雙晦暗不明的眼眸久久凝視的軍裝男人,語調看似優雅,實則暗含的旁人難以理解的惡意,“我們畢竟是同事。”

他知道這個男人很清楚自己的姓名為何,故意做出這種惹人生厭的舉動,完全是因為惡趣味而已。

是個很惡劣的人……

軍裝男人抖抖肩頭並未穿好的大衣外套,讓那條失去支撐的袖子在背後晃蕩。他

無奈聳了聳肩,扭過頭去望向離他三米遠的西格瑪,清清嗓子道:“總之叫他費佳,費堅卡,費季卡,喀秋莎什麼都行。”

“雖然我對俄文不是太了解……但是最後一個明顯不太對吧?”神情局促的青年表情很是微妙,他那雙淡灰色的眸子來回在房間內的另外兩人身上掃過,流露出些許若有若無的尷尬。

喀秋莎,這絕對不可能是那位氣質危險的青年的昵稱。

最擅長在彆人底線上起舞的潘多拉擺了擺手,語氣很是隨意,“有什麼關係嘛,反正都是我的費佳小親親。”

“……隻不過是單純的同事關係。”呼吸一滯的費奧多爾立刻反駁道。

他是真的對這種惡意惡心人的稱呼接受不能,叫他費佳或是費堅卡都無所謂,隻是同僚的話,這種親密程度完全在正常範圍內。

不知因何緣故,這個名為潘多拉·亞克特的男人,總是能輕易調動他很難出現的、名為憤怒的情感。

所以才會讓他感到厭惡。

“這個小破房子想住我們一家三口有些寒磣呢,陀思先生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彆的地方住?”放棄了那種聽了容易讓人反胃的稱呼,軍裝男人來回環視了一圈這間破舊的小木屋,語氣頗為不屑。

他攤開手,原本嫌棄的語調很快消失不見,與之完全相反的炫耀感撲麵而來,“彆看我這樣,我可是很有錢的,聖彼得堡這種城市肯定也有房產啦。”

男人從口袋中掏出自己的手機,不知在擺弄些什麼。很快,他便發出了一陣怪叫,蹦噠著急速貼近嘗試將自己當做角落裡一顆蘑菇的西格瑪,死死攬住對方的腰。

“啊,還真有,不過有三處呢。”

他將手機屏幕放在發色對半分的青年眼前,來回滑動著屏幕上的畫麵,興致勃勃地提問說:“快來快來,西格瑪小可愛你也來看看,選哪一套比較好呢?是市中心的複式高級公寓,還是這個有獨棟花園的普通家庭住房,要麼就是遠離城區的800平大彆墅。”

身為梅勒斯的首領,坐擁無數財富的他,在世界上的各個城市擁有房產並不稀奇。

陡然遭到男人貼近的西格瑪麵色發白,他嘗試著掰開死死扣在他腰間的那隻手,然而這一舉動隻不過是徒勞。

最終不得不放棄的他,憋悶著聲音小幅度掙紮著,同時語氣弱弱道:“亞克特先生……請您不要這麼摟著我,有點難受……”

以男人的那種力度,並不擅長武力的自己完全沒有辦法掙脫,甚至被勒到有些氣短。

明明這個當事人還有什麼話都沒有說,就被同僚安排得明明白白,一直冷漠注視著眼前鬨劇的費奧多爾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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