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醋味的繃帶精(1 / 2)

實話說,費奧多爾的情緒很是複雜。

他並不知道自己該以何種態度麵對果戈裡,來到下位世界這麼多年,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見麵。另一方麵,即便自己並沒有過去時間段的記憶,他也不難根據原作判斷出魔人的某些本質。

至少就感情方麵而言,魔人是個十分冷漠的人,究竟有沒有這種東西存在都不好說。

他自稱是澀澤龍彥的朋友,然而自己隻能從劇場版的內容中看出徹頭徹尾的利用,直到榨乾最後一絲價值。同時,魔人也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否則他不會親自操刀,完成一場早就被列為禁忌的腦葉切除手術。

死屋之鼠是以他為中心運轉的組織,主要業務為情報販賣,並不需要過多成員。

就像是不少同人作品中分析的那樣,費奧多爾身上有著常人不曾擁有的神性。他曾將自己帶入神明的使徒這樣的身份,妄圖欣賞人類在苦難中掙紮的模樣。那些看似尬到令人腳趾摳地的中二台詞,由他嘴中說出卻毫無違和感,十分襯他的氣質。

異能力者或多或少都有些不正常,這句話一點都沒錯。

費奧多爾曾經不止一次考慮過,原作中的自己與太宰治區彆究竟在何處?

毫無疑問,兩人是這世界上僅有的同類,然而太宰治也說過兩人的思考方式不同。人類是罪孽深重、愚蠢到無藥可救的物種,這一點是兩人的共同認知,卻也是根本上的分歧來源。

或許那時的自己,隻能看到人性中惡的一麵,以此否定了全部。被指明了一條道路的太宰治,卻能看到他無從知曉的另一麵。

人類是充滿罪孽的存在,所以要將其清除。人類再怎樣罪孽深重,像野犬一樣迷茫的他們也有著追尋生的意義的資格。

最根本的理念不合,讓他們永遠無法擁有相互理解的可能,隻能站在完全對立的棋盤兩側,進行著一場場生死博弈。

看似勢均力敵的博弈,隻有通過上帝視角觀看時才會發現,不知不覺間,魔人已在某些方麵落了下風。

這也與太宰治是暗線主角脫不開關係。

魔人畢竟是反派,他的理念與《文豪野犬》這部作品暗藏的主旨背道而馳。隻要作者不整出什麼騷操作,他的最終結局不會有任何意外,隻能是失敗一途。

或許所謂的神性,在這個世界裡終究抵不過人類渺小個體中孕育而出的複雜感情。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立原道造,他雖說身為獵犬,卻早在潛伏的這幾年中將港口黑手黨視為自己真正的歸屬。這份感情讓他動搖了自己的立場,也因此突破“書”的桎梏,憑一己之力成為棋盤上超出掌控的存在。

這一點,恐怕原作中的魔人並未算到。

除此之外,另一個讓費奧多爾存疑的便是果戈裡。

摒除那些角色濾鏡,單純分析魔人為天人五衰定製的計劃,可以看出他從一開始就沒有考慮過同僚的死活。

按照原定計劃,身為昭告著天人五衰事件開始的那一係列慘無人道虐殺案的真凶,果戈裡本該死在嫁禍於偵探社的時刻。隻有身為真凶的他徹底死亡,才能阻斷武裝偵探社的一切後路。

包括後續的天際賭場,好不容易得到歸宿的西格瑪,也該死在組合牧師的紅字之下,更進一步在練犬方“坐實”偵探社的罪行。

至於尚未出場的最後一人,按照他與津島修治來到此處才收集的資料,判斷出極大可能是本該死在福地櫻癡手下的布萊姆·斯托克。他如今的狀態與死亡無二,完完全全受控於神威,沒有納入魔人的前期計劃。

他是真的不擇手段。

而費奧多爾,更傾向於魔人不知曉果戈裡反水的狀況。

正如他分析的那樣,處於過去時間段的自己或許缺失了感情一類的東西,為了達成夙願,任何人都可能是工具人。他可能並不知曉果戈裡把他當做摯友,那是個追逐絕對自由的男人,正常情況而言是不會主動替自己拴上某些束縛,除非他無法控製這種情感。

不知曉這一點的魔人,大概率不會算到果戈裡救下西格瑪的舉動,正如立原道造那般,成為棋局上的又一個“偶然性”。

與自己所認為的“神明偏愛完美與調和”截然相反。

神色複雜的黑袍青年,繼續拍了拍纏在他身上戀人的後背,得到的是津島修治不滿的哼哼聲,以及他落在果戈裡身上充滿炫耀感的目光。

費奧多爾完全可以理解自家戀人在想些什麼。

兩人對彼此的感情深信不疑,隻不過受到現世如此之多同人作品的熏陶,難免會產生某些莫須有的擔憂。

這跟他看織田作之助不順眼是一個道理。

“尼古萊。”

隔著稍長的劉海,那雙紫紅色的眼眸望向立於不遠處小醜打扮的男人,費奧多爾微微垂眸,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那麼,初次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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