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1 / 2)

就近的選擇當然是毛利偵探事務所。

連續蹲二十多年辦公室,並不表太宰治的社交能力退化。事至此,他狀態調整得很快,紅圍巾上身仿佛打開某種開關,讓他徹底與鬱鬱寡歡的店長宮野區分開來。

在場麻煩的赤井秀一被織田作暫且穩住,餘下問題,隻是如何儘可能平淡度過這段變故。

以及,到底要透露多……

“我沒提過我之前的工作是吧。”

麵對一張張熟悉的臉,或警惕或茫然的表情被他徹底無視,太宰治斟酌著措辭,視線不經自毛利五郎臉上往下滑,清晰吐出某個明麵上失蹤久人的名字。

“如毛利先生所見,其實我是個黑手黨首領,不過跟工藤新一惹上的不是同一個。”

視線對上的柯南猛地打個寒戰。

沒到能跟竹馬扯上關係的毛利蘭表情迅速被憂慮替,“新一……怎麼會……”

焦急感甚至讓她沒在第一時間捕捉到“黑手黨”幾個關鍵字。

太宰治著回答:“蘭姐不用擔心,正好我跟那個組織也有點仇,就這方麵我與在座諸位立場是一致的。”

直接坐上辦公桌的太宰治指尖噠噠敲著桌麵,以溫和麵孔安撫好毛利蘭陡然高懸的心後,深邃眼眸迎上見麵後還一言未發、渾身緊繃,依舊警惕著織田作與中也的男人。

現在還得算上自己。@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那也是個偽裝期間不怎麼睜眼的主。

太宰治嘴角容愈深,隱隱有恢複身首領壓迫感的征兆。他從未看過這個男人,更不亂上加亂,在經跟日本公安不清不楚的狀況下又與FBI有牽扯。

對狙的震懾效果不錯。

他雙腿交疊,話語仍維持恰到好處的溫和,“衝矢先生,我與你們從來沒有正麵衝突,所以借用一下我另一位店員的態度,這件事不要涉足太深,點到即止,可以嗎?”@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思就是你們FBI這事管。

所幸在場有兩人能聽懂。

另一位店員,隻可能是指隱姓埋名隱藏身份的安室透。知道他是公安警察的人寥寥無幾,知道兩人過往恩怨的更不用說。

太宰治這段話,不著痕跡暴露他掌控內容之多,無形加重他話語的分量。

也隻有不懂內情的毛利蘭聽不出這些彎彎繞繞。

對青梅竹馬的擔憂終壓過一切,跟隨父親見過太多案件的毛利蘭不會被區區一把手/槍嚇住,她直勾勾盯著仿佛換個人的宮野店長,問:“新一他還好嗎?”

沉默到現在的江戶川柯南,頓時深感不妙。

這話題的開啟就不對。

所有人都在警惕忌憚,需要斟酌的東西太多。新來的黑衣男子明顯呈維護姿態,站在太宰治身後就是尊煞神,而那位來店內沒多久的織田先生立場不清,但他短時間內連赤井秀一都能牽製住,同樣不可覷。

沒人先開口,蘭卻因提及到他的內容成第一人。

他不清楚太宰治的底細,自然不敢依托平日虛假的熟稔打眼色。思忖的幾句話間,江戶川柯南發現自己居然被推到懸崖邊緣,腳底生風,吹得他心臟發涼。

不要在這暴露不要在這暴露不要在這暴露……

“好得很。”太宰治微妙地停頓兩秒,撇滿臉驚慌的偵探一眼,吐槽得毫不留情,“好到敢大搖大擺倫敦,出境記錄還是我幫他抹掉的。”

話題繼續下很危險,再次打個冷戰的江戶川柯南充分發揮他不太精湛的演技,轉移話題道:“宮野店長是哀的哥哥嗎!?”

“是表哥。”

“不可能!”灰原哀臉色異常蒼,下識地否認脫口而出後,她又像生怕惹怒對方一樣,不安地咬緊下唇,“我……從來沒聽說過。”

“正常,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太宰治閉閉眼,回答摻假。

他不可能跟所有人都大方解釋所謂設定,那兩個混蛋的存在表一樁又一樁麻煩,到目前止,異能力從未出現在這邊世界。

好以後也出現,免得他又要費儘心思解釋很多。

“我母親本名宮野亞矢,是宮野厚司的同胞妹妹,她世的早,生前也沒跟你父親聯係過,而你雙親那段時間處境你也清楚。”

太宰治貼心的給灰原哀消化時間,口吻淡然,輕輕鬆鬆打出一張感情牌,“我發現的時候,僅剩的親人隻有你。”

嚴格來說赤井一家也算,不過更遠一層,跟他沒血緣關係,全靠哀做紐帶。

“害怕波及到身邊人的話,可以我那,恢複原本身份都可以。”

頂著假到不能再假的‘深情好哥哥’麵具的太宰治伸出手,對到現在都沒能緩過來的女孩發出邀請。

“烏丸集團還沒膽子對我出手。”他語輕蔑。

這是根本沒把黑衣組織放在眼裡。

那隻邀請而伸出的手格外礙眼,灰原哀低著,不敢亂瞟的目光也因此緊緊盯著因害怕瑟瑟發顫的膝蓋,在幾經凝滯的氛圍中一言不發。

她知道如今的狀況很糟糕,似乎所有人都在待她的回答……但是,麵前男人太過危險,到他那裡隻會是從一個火坑跳進另一個火坑。

“……不。”灰原哀低得更深,拒絕的話語顫抖著從牙關蹦出,“你跟他們是同樣的人。”

“是嗎。”太宰治並不外這個結果,仍然微著收回手,若無其事兀自吐槽著,“我認我更危險一些呢。”

這自我認知倒挺準確。

以灰原哀的性格能答應才是見鬼,他也沒著攪亂這邊局麵,不過是貫徹身份設定禮節性的一問而。

太宰治拍拍手,清脆響動攪亂一潭沉寂死水,突然自己還沒有做介紹似的,語浮誇,掌心朝上指著自來開始眉擰巴得沒解開過的中原中也。

他一開始,就表有人要不高興。

“啊,這位是我得力的下屬,老媽子一樣關心我生命安全的中原中也,叫他漆黑的矮子就可以。”

“喂!”

“織田作就不介紹,跟毛利先生算同行,是橫濱武裝偵探社社員。”

“嗯,是朋友。”

織田作之助點點,姑且算闡述立場。

然而氛並沒有因太宰治的活絡輕鬆多。

偵探與黑手黨、說罪犯也沒問題,本就是天生對立的兩種身份,在場人能維持著表麵平和談話,純粹迫太宰治展露的武力威脅。

“是享譽全國名偵探的話,毛利先生也能察覺到吧。”太宰治話鋒一轉,直衝這段時日與自己來往密切、身份坦露後到現在都未發一言的毛利五郎,嘴角所含容減淡三分。

“有些事我不用說太明。”

港口黑手黨的擴張根本瞞不過,控製高層政要也是必然的一步,尤其是關東地區,政府各部門早成擺在明麵上的棋子。

毛利五郎破過的案子很多,哪怕真實情況是某位偵探的手筆,案件中接觸過的無數財團政要依舊能提供些許常人不該知道的信息。時間久,不難勾勒出隱藏在這個國家背後龐然大物的虛影。

如今模糊的輪廓浮出水麵,就在他眼前。

毛利五郎久久凝視著似非的青年,很難將他與展露出落寞神色的宮野真守重疊。

不過一夜間,令他擔憂無比的青年變,那些憂愁晦澀的情感與他格格不入,空洞的眼眸填滿深沉算計,危險到宛如麵對十惡不赦的殺人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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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霸占自己平日看賽馬的桌子,輕鬆到甚至有閒心晃動懸空的腿,明明穿著簡單樸素的襯衣休閒褲,長至垂落桌麵的紅圍巾又平添幾分懶散,讓他的一舉一動都顯得遊刃有餘。

這個人很危險,也符合坊間對他的傳言。

刻在日常性格中的大條散漫被毛利五郎收斂,他雙手交握在膝上,麵對逼人壓力本該滲出冷汗,他卻恍然不覺,目光如炬,“你跟石田,來我這的目的是什麼?”

這是毛利五郎當前在的問題。

他很多時間都揣著明裝糊塗,也深知偵探職業的危險性,無以力的事不乾涉才是保全自己與家人的佳選擇。也因此,有些事他可以不問,放任那個偵探子借他的名義胡鬨,但是宮野……

毛利五郎不認他心如死灰的神態是裝的,也不能全然放心他口中明顯剛剛過爭執的“下屬”,但好萊塢大片幕後黑手一樣的身份毫無征兆攤在眼前,就像現實操著充滿惡的語調耳語著,說圖毀滅世界的大boss就是你樓下那個命運悲慘的孩子——

這誰接受得?

然而事實就是事實,轉過思維的他也識到整件事的違和。

他不懂什麼宮野會選擇事務所樓下,正如他所說,那個叫灰原哀的女孩是他的妹妹,那他又是如何提前四年未卜先知,選擇便利的地點身份?

以及,石田的死真的那麼簡單嗎?

太宰治真被這問題問到。

他撇撇嘴,掩蓋僵硬無比的麵部肌肉,苦惱卻隨著他的遲疑泄露。

“他啊……其實沒什麼。”太宰治聲嘀咕著。

他仰,空洞眼神對上空一片的天花板,也避開在場人各異的目光。紅藍交織的光自太宰治身後閃爍,隔著玻璃窗張貼的事務所字樣,落在他清瘦蕭瑟的背影上。

拖延戰略無疑是有效的。

警視廳的出警速度不慢,事發地點又是老熟人毛利五郎事務所樓下,不過短短談話期間,滿麵嚴肅的目暮警官和部下經到來,見到安全無恙的幾人後鬆口,隨後掛上頗無語的神情。

“毛利老弟!這是怎麼回事?!你又被人尋仇?”

然而本該打著哈哈的毛利五郎沒有回應。

在這的都是老熟人,除目暮十三以外,一同前來的還有高木涉和佐藤美和子。而甫一進門,佐藤美和子的視線就沒能自中原中也臉上移開過。

注到在場氛的不尋常,目暮十三輕咳一聲,調轉目標,“宮野,我有事找你。”

顯然,他來這裡的原因,不僅僅是毛利蘭的報警。

太宰治眯眯地揮揮手,權當打招呼,“來得挺快啊警部,發現什麼有思的東西嗎?”

“咳,很抱歉,但我你需要跟我們走一趟。”目暮十三沒有與他寒暄,態度呈公事公辦的嚴肅,“協助調查。”

“這可不行呢。”太宰治的容更深。

他曖昧的態度沒能掩飾本質行的不妥,跟隨目暮十三一同前來的高木涉也一哽,剛悄悄偷瞄佐藤美和子的表情,卻發現她神情凝重異常,仿佛下一秒就能拔槍射擊。

“佐藤警官……?”什麼會這麼緊張?

太宰治沒注到湧動的暗流似的,身體向後傾,仰到一定幅度又撐直胳膊,語調一如往常的隨,“警視廳發現那人的身份吧。”

本就微妙的氛,隨他這句話驟然冷幾分。

經隱約有預感的毛利五郎問:“那人是指?”

“魔人,費奧多爾。”太宰治回答的爽快,但他語幽幽,很不提跟這人相關的任何內容,“就是石田彰……嘖,他怎麼到用這個名字的。”

這下連目暮十三也覺得事情不對,“你一直知情嗎,宮野?”

太宰治聳聳肩:“算是吧。”

目暮十三:“……”

這無疑坐實某些糟糕的猜。

毛利蘭:“石田……先生他不是四年前經……”

太宰治:“摔死。”

毛利蘭:“……”

這語調問題太大。

提及這事,太宰治根本不像逝摯愛那般痛徹心扉,他的口吻甚是歡快,仿佛戀人嗝屁是多快樂的一件事。

他跳下桌子,替停留在身旁的兩人擔保,“放心吧,目暮警部,沒人會把今天的談話往外傳。”見對方仍有遲疑,又補充一句,“在場的人或多或都跟你要說的事有關聯。”

“那我就直說,是一份錄像,有關四年前黑葛案的後續。”目暮十三不再堅持,“錄像原本是在東京鐵塔修葺過程中被發現的,但警視廳還沒來得及徹查,東西便被轉交給公安。”

“而大約一時前,本該被公安警察強行刪除乾淨的錄像,卻幽靈般出現在佐藤警官的電腦上。”

毛利五郎問:“內容是什麼?”

“石田先生和犯人井原敬二的墜塔錄像。”

也就是幾經轉手,終落到異能務科手裡,又讓織田作之助看到的錄像。

“那件案子不是被公安插手嗎?”毛利五郎皺眉。

“是,所以之前我們一直不知道具體情況,對外公開說法也是犯人挾人質自/殺,但事實確是──”

“是費奧多爾的手筆,全部。”太宰治搶過話,浮表麵的嬉懶散褪,語調都深沉喑啞許多,“包括我跟他來到毛利先生樓下的咖啡廳,案件前期死的受害人,都是他安排的。”

“怎麼會……”至今對四年前的費奧多爾印象深刻的毛利蘭不願相信,“思是,石田先生才是真正的犯人嗎?”

“嗯。”

“《福布斯》每年評選的全球十大通緝犯知道吧?”太宰治語輕鬆地丟出一枚大炸/彈,“他沒死之前一直榜上有名。”

“……”

詭異的沉默又一次蔓延。

那名單離正常人的生活太過遙遠,繞是經常跟案件打交道的毛利五郎,也明牽扯上這東西有多驚悚。

要知道之前排列在第一出名的人,可是跟某件跟美國報警電話同名事件的幕後主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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