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1 / 2)

寧越有一把獨一無二好嗓子,凡聽過她聲音的人都念念不忘,這也是她前世被孤立的原因之一。不過這種異常的天賦通常會伴隨一些相應的不足,對於她來說,就是咽喉特彆敏感,飲食用水稍有些不對就會過敏,眼下這種症狀顯然是又過敏了。

寧越看著藥碗輕歎一聲,原來她不僅帶回了前世的聲音,連容易過敏的不足也帶過來了。

“晴雲,藥方拿給我看看。”她吩咐道。

晴雲很快取來了藥方,寧越看了一遍,方子裡並沒有她的過敏源,這又是怎麼回事?

她沉吟著問道:“這藥我以前喝過嗎?”

“喝過。”晴雲答道。

“以前沒有吐過嗎?”

“沒有。”晴雲搖頭。

太奇怪了,寧越皺起了眉。

她拿著藥方翻來覆去看了一會兒,等看見落款日期時,不由問道:“這是三個月前的方子了,沒有新的嗎?”

這種重病必須及時請大夫更換藥方,三個月前的方子顯然不可能對症。

晴雲的臉色黯淡了:“姑娘已經三個月沒有瞧過大夫了,這還是最後一次瞧病時開的方子。”

想到周思成剛剛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阻止薛氏請大夫,寧越心中一動。

莫非她並不是病死,而是被人害死的?否則他們為什麼不敢讓她看大夫?

“姑娘怎麼了?”晴雲見她神色凝重,有點害怕。

“沒什麼。”寧越笑了笑,拿起藥碗隨手倒進花盆裡,說道,“這藥是你煎的還是廚房煎的?除了你有沒有彆人經手?”

“奴婢煎的,除了奴婢沒有人碰過。”晴雲看她倒了藥,有點忐忑,“姑娘,是不是奴婢煎的不好?”

晴雲,從小服侍她的心腹,原文裡在她死後被薛氏趕到田莊嫁了個不成器的男人,從這點來看,這碗藥如果有問題的話,應該跟晴雲無關。

寧越輕聲說:“你悄悄去把藥渣拿來,不要被人發現了。”

晴雲吃了一驚,卻又不敢問,低著頭急匆匆地走了。

寧越起身下床,找到紙筆寫了兩個字,剛寫完時晴雲回來了,一臉緊張地說:“藥渣沒了,已經扔了。”

“哦?”寧越越發覺得自己猜對了,她慢慢吹乾了紙上的墨跡,將小小的紙片折了起來,“以往也是這麼快就扔掉的嗎?”

“不是,”晴雲搖頭,“奴婢記得這些臟汙都是堆在角落裡,好久才清理一回。”

“單單隻扔了藥渣,還是連其他的一起扔了?”寧越又問。

晴雲說道:“奴婢特意看過,隻扔了藥渣。”

寧越越發心中雪亮,這藥,肯定有問題。她笑著對晴雲豎起了大拇指,誇讚道:“小晴雲真聰明,竟然能想到去檢查其他的東西,厲害。”

晴雲一下子就紅了臉,從前的寧越雖然對她很好,但很少有親密的舉止,也很少誇人,她羞澀地說:“姑娘一直教導奴婢要細心認真,不管大事小情都要做到最好。”

“那可不行呢,一輩子的事那麼多,要是每一件都要做到最好,豈不是把自己給累壞了?”寧越笑著說道,“咱們呢,要緊的事好好辦,其他的小事就放輕鬆些,不要對自己太苛刻了。”

這一世的她就吃了認真的虧,把自己累得要命還不落好,重來一回,她決不會重蹈覆轍。

晴雲懵懵懂懂的點頭,忍不住又問,“什麼是要緊的事?”

寧越把折好的紙條塞進她手心裡,聲音裡透著狡黠:“眼下最要緊的事就是,悄悄地把這紙條交給薛貴家的,要她儘快來見我。”

薛貴家的,薛氏的心腹陪房,也是薛氏的左膀右臂,內宅奴仆中頭一個有權的婆子。晴雲在後廊找到了她,悄悄把紙遞過去,低聲說:“大奶奶讓你看了以後儘快過去西跨院見她。”

薛貴家的輕蔑地瞥了晴雲一眼,大咧咧地打開了紙條,那上麵隻有兩個秀媚的字:賬本。

薛貴家的一個激靈,使勁把紙條揉成一團攥在手心,麵色鐵青:“你什麼意思?”

“你見了大奶奶就知道了。”晴雲大著膽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