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
高其倬沒再說什麼,微微一笑,“大人隻要知道有很多人,雖然沒有表露什麼但是心裡是支持太子的就夠了。”
“下官高其倬,是戶部一個小官。”
索額圖若有所思的看著他,不用高其倬自己介紹,索額圖也聽過這個名字,好似之前黑龍江等地的糧食播種是由這個人負責的,是...李煦舉薦的。
他沒見過這個人,所以一見麵才會疑惑,聽他說出名字就已經想起來是誰,但是他好似記得這個人娶的是明珠的孫女啊,怎麼會跑過來跟他說這些?
索額圖盯著他,開口道:“你要什麼?”
高其倬淡淡回答道:“大人不把今日的事情說出去的就夠了。”
即使他不說這句話,索額圖也不會將今日之事說出去,他隻要知道高其倬是支持太子的就足夠了,其他的並不重要。
索額圖既然知道此事當然不會坐以待斃,回去便直接告訴了太子。
太子微微一愣,沉默半晌,“你先出去吧。”
“殿下!”索額圖上前一步,忍不住焦躁。
太子直接躺下翻過身,麵朝著裡麵,不願看見索額圖,他隻聽見站在床邊的索額圖氣呼呼的喘著粗氣,隨即轉身離開。
太子聽著關門聲,沒有任何動作,自己伸手把被子蓋好,逃避似的閉上眼睛。
人在局中有時候是看不清自身處境的,但是有時候人在局中是不願看清這處境。
一縷消散的自語飄散在寂靜的房間裡麵。
......
在京城的眾人最先等到是皇上的禦駕,太子直到半月後病愈才返回,與此同時,索額圖跟著太子剛回到京城就被關在自己府邸內不得外出。
太子沒有任何反應的繼續每日上朝,朝堂的氣氛詭異到讓人窒息,隻有得到皇上喜歡的高士奇混的如魚得水。
高士奇在康熙十年入國子監,試後留翰林院辦事,此人出身貧困,生於浙江一個村子,一路進京為官也算是有點運道。
康熙二十八年冬日解職歸故裡,康熙三十三年奉詔入京,充明史篡修官。康熙三十六年以母親年老為由乞歸。
康熙四十一年,皇上南巡召見高士奇,連續多日寸步不離。
因著索額圖和高士奇的舊怨,許多官員都跟索額圖說過可能此人有所挑撥。
索額圖自然是相信的,但是實在想不起來有什麼舊怨,他瞧不起的人多了去了,那裡記得高士奇是誰。
再說了,高士奇作為皇上十分喜歡的一位臣子,一來不是出身高貴的,二來不是文采出眾。
高士奇可不是兩榜進士出身,就能擠掉那麼多人在供奉內廷,他瞧不起一個靠嘴皮子上位的小官有什麼問題嗎?
康熙南巡之後舍不得高士奇,便下令擢升高士奇為禮部侍郎,高士奇本想拒絕,但是聽聞索額圖被關在府裡,外麵還有禁軍看著,高士奇一琢磨,這索額圖應該是出不來了,便樂嗬嗬的接受了旨意。
又是一日朝會結束之後,皇上宣高士奇到乾清宮講史。
胤禟正在跟八哥說話,沒來及走遠,聽見了梁九功的傳召,有些好奇,“這高士奇真是有才華?皇阿瑪這麼喜歡?”
八阿哥胤禩瞧了那邊一眼,小聲道:“不太清楚,但是聽說高士奇涉獵廣泛,稱不上大家,但是夠得上雜家的稱號。”
胤禟點點頭,“這人挺奇怪的,上次在宮裡碰見了,他還繞著我和十弟走,好似我倆是什麼洪水猛獸一樣。”
胤禩聞言皺眉,拍了一下胤禟的肩膀,帶著他轉身往宮外走去,叮囑道:“你老實一點,離那個高士奇遠遠的,那人不是個好相處的。”
胤禟疑惑,“嗯?”
胤禩抬手撫著他後背,心裡琢磨著怎麼說,最後道:“這人擅逢迎,固然跟索額圖不睦,但是不代表他就是與索額圖相反的人,知道嗎?”
胤禟漫不經心道:“知道知道,我肯定離他遠遠的,不過嘛,除了我老丈人以外朝堂上能有幾個人品好的人。”
他一句話就把胤禩弄的無語了,胤禩一言難儘的看著他,九弟這是認真的?李煦可是有名的老狐狸,玩死人都不帶眨眼睛的,還人品好呢?
胤禩剛要開口就聽見胤禟一聲招呼,“哎呦,嶽父大人!”
胤禟一溜跑過去,那邊真是剛剛從乾清宮出來的李煦,李煦摸著胡子跟胤禟道了一句好,“王爺這是要出宮?”
李煦還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沒把皇子當成自己女婿,而是當成王爺來尊敬。
胤禟也不在意,“是啊,今天我倆過去你府裡用晚膳。”
李煦笑嗬嗬的,“是嘛,這是下官的榮幸啊。”
“晚上加個八寶鴨啊,星星最近喜歡吃那個。”
胤禩看著兩人,你恭敬的叫我王爺,我親切的叫你嶽父,笑嗬嗬的商量晚上吃什麼,說著明日嶽母就到京城了等等。
胤禩是又無語又氣的直笑,最後隻留下羨慕。
胤禟可不知道自己的好八哥再一次被他給整無語了,他正在李煦的府裡自在的吃吃喝喝,等著嶽父給他講講最近是怎麼回事。
翁婿兩個說話也沒避著李星晚,對於聰明人來說,多知道一些不是什麼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