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晴天霹靂落下,噶爾緘那可是和碩郡王啊,是世代承襲的劄薩克郡王,他那來的那個膽子去找人談探聽啊!
達崇驚恐的看著幾位公主,意識到公主們這是來者不善,四位女子均是神情冷冽,有兩位還壓抑著怒火,顯然是已經下定了決定了。
他猶豫著開口,“公主,不是小的膽子小,是杜棱郡王那裡......”
四公主恪靖擺擺手,並不想聽他說什麼難做,她眼神一瞥,一雙遺傳自康熙丹鳳眼顯露出的威懾力攝人心魂,“二小子,這事你要是辦好了,從此我和郡王都疼你,要是辦不好我也不追究你,唯獨你要是能辦卻不好好辦,那彆怪我狠心!”
達崇苦笑,知道自己必須去做了,還得是辦的漂亮才可以。
純禧溫和的笑笑,安撫著達崇,“早就聽過恪靖提起過你,辦事最是牢靠,你辦好了,我這裡也也有你的好處,絕不虧待你。”
可彆說,再驚恐過後,達崇突然意識到這可是個難得的機會啊,三位公主都在此,那邊就一個郡王,他若是去辦了何愁不被賞識呢。
公主們說話可比什麼郡王之流有信用的多,她們說出口的話那是必會得到驗證的。
達崇心裡已經是接受了這個差事但是還想著賣慘一下,叫公主們知道他不容易,再就是也想要些幫助,畢竟那是杜棱據王啊。
李星晚一直在旁邊坐下默默聽著,三位公主都有各自的行事風格,叫達崇聽話不成問題,隻是想要叫他專心去辦事才會如此連敲帶打,事涉端靜公主再謹慎也不為過。
可是眼瞧著達崇這人已經應下了,卻仍然是想要得到些幫助,甚至是得到一點具體的承諾,她頓時有些不喜。
達崇的表現讓她想起了一點不算是很美好的回憶,曾經再她手下做事的一些掌櫃也是如此,明明已經知道她是個有能力的東家,卻仍然想要得寸進尺。
不外乎是他們打從骨子裡那種對女子的輕視,認為掌權的都該是男人,若是換做胤禟在此吩咐達崇去做事,他豈敢討價還價。
恪靖是什麼人物,自然也是看出了達崇的貪心,無聲的冷笑一聲,從桌子上切羊肉的盤子裡拿出一把刀,剛要說些什麼,刀柄卻被人握住。
她詫異的回頭,李星晚從她手裡接過刀柄,握在手裡顛顛重量。
達崇終於聽見了這位有些熟悉的女子的聲音,蒙古話說的不算地道,語調上就有些怪,顯然是沒在蒙古生活過。
李星晚反手握刀,殺氣騰騰的看著達崇,手腕一用力,哢嚓,刀身瞬間沒入桌子。
“廢話什麼?”
達崇震驚的看著隨裂開縫隙的桌子,切肉的刀並沒有那麼鋒利能夠刺入桌子裡靠的多是蠻力,這才叫桌子瞬間裂開一道縫隙,上麵一盤子羊肉顫顫巍巍,骨頭上帶的那點肉晶瑩剔透。
他咽了一下口水,終於想起來了,這位幾年前來過,還拿了金刀......
聰明人最怕莽夫,因為他們一個暴起,你就完蛋。
達崇不敢賭這位究竟是聰明人還是一言不合就動手,他立刻就跪下,指天發誓自己一定辦好。
“小的這就去找人看著杜棱郡王的行蹤,三日之內一定給您一個結果。”
這利索的樣子,恪靖都快氣笑了,看著達崇走出去後,她扭頭對著姐姐們道:“從來不知道這小子竟然是個賤皮子,看來是我好性兒慣的他們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純禧溫柔笑笑,“好了,也是噶爾緘身份特殊,他心有顧慮,去年噶爾緘剛承襲了郡王的位置,真是炙手可熱的時候,誰也不願意去觸他眉頭。”
李星晚看著幾位公主有些緊張的樣子,心下歎息,雖然還不知道結果,但是她們心裡早有預感,端靜的生活恐怕不儘如人意。
草原的風吹過蒙古包,從風中帶來的是牛羊的叫聲,夜晚的動物們也紛紛出來活動。
端靜沉默的躺在地毯上,耳畔是男女的嬉笑聲,細細簌簌的磨著人的耳朵,叫人不自覺泛起一股惡心,她拄著毯子起身,自己動手披上了一件披風,走出帳篷。
營地太大了,大到她居住的這頂帳篷離皇阿瑪的距離甚至比從乾清宮到京城南城門的距離還遠,好似從來都是這樣遙遠的距離。
她抬起頭看著天上的月亮和星辰,這是她唯一喜歡的區彆於紫禁城的東西。
風聲和鳥叫聲以及不知名動物的吼叫聲在端靜的耳邊構成了一幅樂章,她有些後悔,沒有帶自己自己的陶塤出來。
成婚之後,一個蒙古的嬤嬤跟她講過一些動物的知識,其中一個,她記得特彆清楚,兔子是沉默的,是最能忍受痛苦的,即使被射穿了身體,它們依然一言不發,隻是在沉默中死亡。
她曾害怕著不敢再聽那些,以前不知道為什麼害怕現在才明白,也許她才是那隻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