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洞房花燭夜 你不嫌丟人,我還要臉呢……(1 / 2)

“你問我愛你有多深, 我愛你有幾分……”任維東緩緩唱出人人都聽過,人人都能哼兩句的《月亮代表我的心》。沒有多少歌唱技巧,隻有任維東內心最真實的感受。

圍觀的男男女女情不自禁輕聲低喃, 林雲香回到多年以前, 任維東騎著二八大杠載著她穿街走巷, 不巧碰到熟人,她低頭躲在任維東背後,跟偷情似的。“偷/情”是任維東說的,光明正大處對象竟然能體驗到偷情的刺激。林雲香氣得要捶他, 任維東不但不怕,晃悠著車把頭故意刺激她——今生不能共白首, 共赴黃泉也不虧。

“想什麼呢?”

林雲香嚇一跳,突然出現的麵孔叫她不禁後退, 任維東伸手拉住她, 林雲香清醒過來,“怎麼不唱了?”

任維東的呼吸驟停。

林雲香後知後覺:“唱完了?”

“你說呢?”任維東沒好氣反問。

林雲香笑了。

任維東要氣冒煙了, 他唱的那麼賣力,她不好好聽就算了, 什麼時候唱完的她都不知道, 林雲香個——任維東條件反射般接住撲過來的人,忍不住擔心:“怎麼了?”

林雲香抱住他:“沒事……”

你這可不像沒事。任維東心想。

“嘖!”

調侃聲從身後傳來, 林雲香下意識把臉埋進他的脖頸,像怕被人看見,任維東氣到無語,他有這麼見不得人嗎。任維東微微歎了口氣,無奈地伸出一隻手護住她的頭,回頭看去, 張鵬笑的一臉猥瑣。

任維東瞪他,餘光看到周圍人有的滿臉好奇,有的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有的欲言又止。任維東眨了眨眼睛,他好像忘了告訴除了張鵬以外所有人,他結婚了。

張鵬笑嘻嘻道:“我要是你立馬回家。”

有姑娘按耐不住:“任老板,新女朋友?”

任維東心說我就知道得有人這麼問。任維東晾出手上的戒指,姑娘肉眼可見的失望,張鵬暗叫一聲不好,兩三步到跟前:“顯擺你有對象?趕緊家去。”

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任維東警告發小:“有些事可一可二不可三。”

“我乾什麼了?”張鵬絕不承認三天兩頭“賣”老板兼發小,拽著他的胳膊往外推。林雲香往後踉蹌了一下,任維東趕忙鬆手。林雲香抬起頭站好,頓時感到好多雙眼睛落到她身上,瘮得慌。

張鵬又推一把:“不送!”

任維東往前趔趄,林雲香伸手扶住他,任維東順勢攬住她朝停車的地方走去。

林雲香坐到車裡依然覺著有人看她,“迪廳門口那些人看你還是看我?”

“我有什麼好看的。”任維東發動車子,到路口靠邊停下,轉過身不錯眼盯著林雲香。

林雲香不明所以:“不回家?”

“其實我不想跟你吵架。”任維東斟酌道,“今兒是我們領證的好日子。我也知道現在的你我不再是多年前的你我,要考慮很多事,老人小孩工作等等,能勻給彼此的時間不多。”

林雲香:“所以呢?”

“所以——”任維東突然覺著沒意思,人是他求的,又不是不了解她,如今這樣也是他自找的,“算了。”

林雲香按住他的手:“你覺著我會信?”

“真沒事。”任維東拿開她的手。

林雲香冷笑:“這話依依都不信。還是你想回家繼續?”

剛剛啟動的車子再次熄火,任維東就是不想當著老人孩子的麵跟她掰扯才停在路邊:“你叫我說的?”

“我求你說行嗎?”

任維東點頭:“你求我,那我得說。”朝迪廳方向看去,“我剛才唱的那首歌,你知道什麼意思?”

林雲香搖了搖頭。

任維東氣得張口結舌,“你——”

“知道。繼續。”林雲香很無語,她又不傻,三歲小孩都知道“我愛你”什麼意思,這還用問。

任維東試探地問:“你叫我繼續的?”言外之意她彆後悔。

林雲香點頭確定她聽懂了,很想問他好好的又發什麼瘋:“你可以磨嘰到天亮。”

任維東不再客氣:“我活了這麼多年,認識的女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就沒見過你這麼,這麼理智的。”要是他沒看錯,站在林雲香旁邊的女生眼眶都紅了,林雲香居然神遊天外。

林雲香不懂了:“理智不好?”

任維東張了張口,無奈地歎氣:“我就不該跟你計較。”

“你到底想說什麼?”

任維東:“要我再唱一遍?”

林雲香好像懂了:“我明白了。”

任維東嗤笑:“你明白個屁。你——”柔軟的唇瓣貼上來,他驚得睜大眼睛。解開安全帶的那一刻林雲香很不好意思,本想一觸即退,見狀傾身上去。任維東回過神,不禁微微張口,林雲香趁機加深,然後才退開,“現在信了?”

任維東眨了眨眼睛,嘴角笑容越來越大。林雲香坐回去,任維東楞了一下,追過去。林雲香抬手擋開。

“你不是明白了?”任維東抓住她的手身體下壓。

林雲香想翻白眼:“這是在路邊。”晚上汽車不多,可位於迪廳街口,來來往往的人不少,“你不嫌丟人,我還要臉呢。”

任維東點頭:“你說的是。鵬子說的也對。”啟動車子,迅速往家開,下了車拽著人往臥室去。

“維東——”周佩蘭看著兒子房門“砰”一聲關上,擔憂地找陪孩子看電視劇的老伴兒,“維東和雲香這是怎麼了?”

任老同誌調整一下老花鏡:“他的事彆管。不打的頭破血流鬨離婚都是小事。管多了反而埋怨你。忘了他和小林以前的事?”

因為她的一句話兩人錯過那麼多年。周佩蘭搖搖頭,拎著水壺進屋,“依依,小北,洗腳?洗了腳電視也該放完了,正好回屋睡覺。”

有依依陪著,小北麵對老人不是很緊張,乖乖地嗯一聲,洗腳盆拉到他跟前,自己脫鞋脫襪子。

依依噘著嘴嘀咕:“奶奶騙人。兩集《西遊記》一集還沒放。”

任依依每晚準時八點半呼呼大睡。任維東和林雲香出去前,周佩蘭問林雲香,小北什麼時候睡。小北也是過了八點犯困,早上五點多就醒了。周佩蘭算算時間,一集《西遊記》放一半倆孩子就撐不住了,這才叫他倆洗腳。

“《西遊記》開始了。”周佩蘭話音剛落,熟悉的旋律從堂屋傳到任維東臥室。林雲香嚇得抓住作亂的手。任維東安撫:“我鎖門了。”

林雲香推開他要起來:“那也不行。他們還沒睡。”

“這可由不得你。”任維東關上燈,室內沒有一絲亮光,林雲香瞬間變成瞎子,頓時一動不敢動。任維東把人勾過來,林雲香想踹他,“你故意的?”

任維東抬腿按住她的雙腳:“我隻想跟你吵架。這事你自找的。”

“你神經病。”

“神經病是你。聽我——”任維東停下,“林雲香,剛才在車上你故意的吧?”

林雲香隻想他消消氣:“你非要這樣想那就是吧。”

“你——”任維東氣得想走人,又不舍得,“我就知道。我唱歌你發呆,我問你,你心虛,不好解釋隻能堵住我的嘴,阻止我說下去。”

林雲香對著漆黑的夜翻個白眼:“我當時是在發呆。”

“你承認了?”

任維東之前說他沒變,林雲香此時確定他跟多年前一樣。難為任大老板,過儘千帆竟然沒有一點長進。

活該三十二了還沒人要。

林雲香悠悠道:“你不是第一次唱,我也不是第一次聽。”

“誰還跟你唱過?”

林雲香想送他一記白眼:“我隻跟一個人處過對象,你說誰唱過?”

記憶像一道閘門,任維東頓時想起多年前,前往南方出差的同事帶來一張唱片,那是他長這麼大頭一次聽到除了紅/歌以外的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