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算綁架我，也榨不出什麼值錢的東西，我可比莫哥你窮多了。”既然對方都已經這麼說了，若是再表示出懷疑，就顯得自己小家子氣了，林芮隻好用訕笑調侃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那可不一定，你腦子裡的那些東西說不定比我的身家值錢多了。”左莫彆有深意地又看了林芮一眼。
林芮渾身一滯，似乎忽然間明白了左莫約自己出來的真正用意。
這個人很難纏啊，林芮終於在心中給左莫下了如此定義，她突然感覺到，比起鄭翰庭的咄咄逼人，這個左莫看似的風輕雲淡似乎更具有威脅力，這個人是想試探自己的真實水平和底限。
而且他很聰明，或者說他比鄭翰庭更擅長揣摩人心，他知道在公司那樣的環境裡，是不可能讓自己放鬆警惕，從而套出他想要知道的一些深層次的內容。
可是，林芮對此卻又並不反感，因為她知道，對方願意在自己身上花這麼多的心思，也就從側麵說明了對方對於自己的重視程度，所謂待價而沽，就是這個道理。
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既然她上了對方的車，接受了對方的邀請，就不怕對方的試探。
相反，林芮覺得這個機會很好，對方想試探她，她也可以從對方口中探探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想通了這一環，林芮的情緒更加放鬆，表情看起來也更加淡然。
“你還真是個有趣的家夥。”左莫似乎是注意到了林芮的心情變化，他的唇角也勾出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難怪鄭翰庭那個神經病都對你讚許有加。”從左莫口中聽到鄭翰庭的名字，明顯出乎了林芮的預料，左莫和鄭翰庭怎麼會有交集呢？而且聽左莫這個口氣，他似乎和鄭翰庭似乎還挺熟悉，甚至於兩人私下裡還討論過自己。轉念一想，林芮很快又釋然了，這個圈子本來就隻有這麼大，左莫是安迅科技的CEO，鄭翰庭是京晨科技的研發部經理，這樣的兩人肯定會打交道，隻是不知道交情有多深罷了。
“彆用這種眼神看我，鄭翰庭是我師兄，雖然我們倆一向不怎麼對盤，不過對於他的眼光我還是深信不疑的，那家夥雖然性格嚴肅、假正經、死無趣，但是看人眼光通常極準，聽說他在上次跟你會麵之後，還專門找人四下打聽你。”當左莫一本正經地說出這樣一番話之後，林芮竟是忍不住笑出聲來。
“你笑什麼？”左莫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我隻是好奇你是怎麼知道這些八卦的。”林芮並沒有明說什麼，隻是點到為止。
“我自然有我的途徑，這麼說吧，昨天之所以邀請你們來做演示，也是因為聽說了你們之前給京晨科技做的演示，似乎很成功，讓鄭翰庭很激動，似乎是從未有過地激動，我對於能讓鄭翰庭激動的東西，一向都有興趣。”左莫此時竟然出其意料地配合，主動說出了許多林芮之前沒有想明白的中間環節：“我剛才已經說過了，雖然我跟鄭翰庭不對盤，但是我對他的眼光深信不疑。”
林芮點點頭，又微微偏了頭，貌似一臉好奇地問道：“那，對於我和我的方案，莫哥昨天的觀感如何？”
“你是個天才，真正的天才！”左莫毫不猶豫地給出了最高的評價：“這一點，我和鄭翰庭的觀點也是一樣的。”
林芮噗嗤一聲笑出聲來：“能夠得到你們兩位業界大佬如此高的評價，我是不是應該感到受寵若驚呢？”
左莫斜了她一眼，認真說道：“你這話說得言不由衷，或者在你心目中，其實你覺得自己完全當得起這個評價。”
林芮笑著搖搖頭，說出了一句意味深長地話：“我不是天才，我隻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林芮這話的隱含意思其實是說自己是開了外掛，站在時間這個巨人的肩膀上，而在左莫聽來，卻像是在間接承認之前那個三網合一的想法是來自於她昨天所說的那個所謂專家。
“不管怎麼樣，在你這樣的年紀，能有這樣的水平，相當不簡單！”左莫毫不吝嗇地繼續給林芮帶著一頂又一頂的高帽子，林芮笑笑，不再接腔。
可是，左莫接下來的話卻讓林芮徹底傻眼了。“我這個人，其實也一直自詡為天才，可是，你知道，天才一向是很寂寞的，所以我這些年一直很寂寞，因為找不到一個跟我同等境界的異性來交流，高處不勝寒啊，你懂的，所以，遇到你，我很高興，話說，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換個男朋友？我可以毛遂自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