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越描越黑
就在林芮以為對方是想起了那天不甚愉快的經曆時，沒想到，老頭兒卻是哦了一聲，一臉古怪地盯著她半晌，說出了讓她完全沒有預料到的話：“你就是王天明口中那個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這年紀倒是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年輕，小姑娘還不到二十歲吧？”
林芮提到嗓子眼的心卡在喉嚨裡，上不上下不下的，她一邊暗自慶幸對方似乎還沒有想起那天的事情，也似乎還沒有認出自己，可是，現在沒認出來不代表一直認不出來啊，那天的遭遇就像是一個定時炸彈一般，隨時可能會引爆，林芮此時隻能提心吊膽地小心應付著，她訕笑道：“我今年十九歲，王老恐怕也是隨口說說而已，您可彆當真，我可沒那麼厲害。”
“王天明那家夥我還是了解的，那家夥比我還古板，他不會隨便誇人，既然他開口誇獎了你，還用了這樣的肯定式，就說明你還是有過人之處，你不用惶恐。”說到這裡，老頭兒又話鋒一轉，語氣中頗有些讚賞地對林芮道：“不過呢，曉得謙虛也是好事，年輕人就是要不驕不躁！”姚老頭一邊說，一邊點點頭。
一旁的左莫一聽老師這麼誇獎林芮，臉上笑開了花，簡直比老師誇獎自己還高興，他笑著開玩笑道：“姚老師，人家還是小姑娘，臉兒嫩，膽兒也不太肥，您可彆那麼嚴肅，把人家小姑娘嚇跑了。”
也就是左莫這種深得姚強喜愛的真傳弟子才能這麼無所顧忌地與他這樣說話，姚老頭兒看了左莫一眼，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啐了他一口：“你還好意思說！三十好幾的人了，成天沒個正形兒！還不如人家小姑娘穩重！”
左莫不以為意地聳聳肩，回頭衝林芮笑笑，絲毫不介意被老師揭老底似的。
身後的林芮可沒左莫那麼輕鬆，她一邊小心地查看著姚老頭兒的臉色，一邊在心裡計較，自己要不要把那天的事情先招了，還是繼續裝傻下去。倒不是林芮老實，而是她心裡忐忑。
若是對方一直沒有想起來倒是還好，可若是待會兒對方一旦想起來了，那麼，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形象恐怕就要再打上一個折扣了，之前的那一次偶遇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事，若是待會兒再被對方識破自己裝傻渾水摸魚，那恐怕自己彆想在對方這裡留下任何好印象了。
要知道，眼前這位可是通訊領域說一不二的大佬，除非自己以後不打算往這個領域發展了，否則，若是惡了他，隻會後患無窮，人家輕描淡寫說幾句否定自己的話，自己就彆想在這行混下去了。
權衡了一番利害關係之後，林芮當機立斷，決定還是自己先坦白算了，最差也頂多就是招個不待見，但是卻不至於留下後患。
思及如此，林芮乾咳了兩聲，硬著頭皮對姚強說道：“姚教授，其實我們之前見過的，您忘了麼？”
聽到林芮這話，正往屋裡走的姚老頭兒頓住了腳步，回頭看著林芮，目光中帶了幾分探究，他似乎也努力在記憶裡搜索著什麼。
老頭兒濃眉擰了起來：“我剛才也覺得你看著眼熟，就是有點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了，人老了，記憶也不行了。”
林芮一聽這話，又是一身冷汗，心想還好自己選擇主動招了，看來人家姚老頭兒並非對自己完全沒有印象。
而左莫也是一臉地好奇，似乎沒有想到林芮竟然已經和老師見過了。
林芮硬著頭皮對姚老頭兒說道：“前些日子，我突發奇想跑去駕校報名點報名，當時耍了點小心眼，想走點捷徑節約點時間直接去參加路考，結果被您給揪住了，對我好一頓教育……您不記得了麼？”
也許是心虛的緣故，她越說聲音越小，說到最後，頭都要縮到脖子裡了，她偷偷地拿眼去瞧那姚老頭兒，卻見老頭兒露出一臉恍然的表情，麵色立刻就沉了下去。
果然，他果然還是對自己沒什麼好印象。
林芮的心情也隨之一沉，一旁的左莫也是聽得一愣一愣地，他倒是很快反應過來，脫口而出：“哦，我知道，我聽你說過，原來那個擰巴老頭兒就是老師啊？我說呢。”
此話一出，姚老頭兒和林芮同時對他怒目而視，左莫這才意識到自己失言了，就算他和林芮私底下說過姚老頭兒擰巴，可也不能當著人家的麵拿到台麵上來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