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武昀冷哼一聲,“你也太小看我們了!”
竇容笑笑,並沒有反駁,快馬往永定門而去!
有上來攔住的人,隻要報鎮國公府的名號,他們就紛紛讓開。
四皇子帶著兜帽,穿著和隨行侍衛一樣的衣服躲在暗影裡,見兩人打馬前來,就笑問:“你們怎麼就碰在一起了?阿容還是這麼厲害,我派出去的人都沒有找到他!”
“睿竟會不知道?”竇容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老太妃從不允許武昀在關坊市之後還停留在外麵,所以隻要守在回平南王府的那條街上就是了!”
四皇子一本正經的點頭,“阿容果真是料事如神,從前門大街到平南王府共有三條大路,其中還不算後麵的小岔路,你守的那條,小舅舅剛好就從那裡經過。”
不是說很急嗎?怎麼還有閒情在這裡扯這些有的沒的?任武昀眉頭一皺,下馬接過侍衛遞過來的衣服,當下就套在身上。
城門關了重新開,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事,聖旨是昨天才下的,按理他們最少也有半個月的準備時間,這樣匆忙的離開,就是最大條的任武昀也覺得事情不對,隨行的十五個侍衛都冷著臉,警惕的將四皇子圍在中間。
竇容眉頭一皺,給任武昀使了一個眼色,任武昀打馬上前和四皇子換位置。
四皇子抿緊了嘴唇。
任武昀不讚同的喊了一聲:“小四!”
私下裡任武昀叫他的小名喜哥兒,在人前,任武昀卻隨母親叫他小四,竇容等人雖和他交好,卻喜歡叫他的名字睿。
四皇子無奈的打馬到任武昀的位置上。
竇容一眼掃過隊伍,覺得沒有什麼不妥了,這才往城門口而去!
值班的禦林軍統領眼角掃過被保護在中間的人,因為黑暗,又戴著兜帽,他看不清那人的臉,今天是陛下特意吩咐他來的,他隻檢查了一下令牌,對出去的人並不做檢查,為免夜長夢多,禦林軍統領很快就放他們出去了!
一直出了二十幾裡的路,大家這才慢下來,任武昀神情微鬆,隨行的侍衛戒備的看著周邊。
任武昀哀呼一聲,叫道:“我忘了回去找母親了!”
竇容嗤笑:“老太妃早就知道了,用得了你回去告訴她?你還是想著到地方後怎麼寫信回來告罪吧!”
“我回去才不是和母親辭彆呢,我是有要緊事。”
“什麼要緊事?”
任武昀閉嘴不語,打馬到四皇子的身邊,低聲道:“他們姐弟的日子過得很不好,我想讓母親接他們去平南王府。”
現在正是敏感時候,平南王府更是在風口浪尖,不說外祖母同不同意,魏家就不可能答應。念頭一閃而過,四皇子已經開口道:“你臨走時沒有去和外祖母辭彆已經是大不孝了,現在寫信回去就巴巴的說這件事,外祖母斷然會怪你,卻會將罪過按在他們姐弟的頭上,你這樣豈不是害了他們?”
任武昀撅嘴,“娘才不是這麼小氣的人呢!”
四皇子微微一笑,“要是魏姑娘不是姑娘,外祖母一定不怪,偏偏她又是那樣的身份,婆婆和媳婦即使平時再好,合在一起也是有矛盾的!”
任武昀努力的想大嫂和二嫂和母親在一起的場景,大嫂能乾守禮,二嫂溫婉,母親也不是壞人,可有時候她們之間的氣氛的確有些怪怪的。
任武昀垮下肩膀,喪氣道:“那你說怎麼辦?”
“等到了地方你再寫信回來,先請罪,問過外祖母大舅舅二舅舅他們,在信的末尾再寫上一句請他們多加照顧他們姐弟就是了。”
竇容一直支著耳朵聽,他們一直姐弟姐弟的說著,卻不知是哪家的姐弟?竇容眼睛轉了轉,難道?
他打量了一下任武昀的神色,不可能啊?要說睿情竇初開,他還信,任武昀?再等上七八年,要是沒有人提示他,說不定他還不開竅呢!
任武昀不知道,四皇子的“好主意”卻讓任家的人以為任武昀開竅了,對這門親事很滿意。
隻是為了不打草驚蛇,隻是委婉的通過王家打聽兩姐弟的消息,王家的人並沒有見過兩姐弟,隻是他們覺得縱使兩人日子過得差些,也不過是日常被苛刻一些罷了,王家一向奉行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的主張,平時沒苦吃的時候都要去創造苦,比如減少弟子的用度,然後將人趕出去遊學……
魏家姐弟也被納入王家子弟行列,王家的人並不認為這些苦是什麼苦,要說苦,難道生活在後院有人伺候不缺吃穿的兩姐弟比王公的孫子孫女還苦嗎?所以魏家姐弟的境況竟是無一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