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嬤嬤胸中的氣卻怎麼也退不下去,魏家拒絕了她,她連魏家的大門都進不去。
現在正是多事之秋,三老爺是不會為魏家姐弟出頭的。
溫氏又正是傷心彷徨的時候,秦嬤嬤隻好給太原秦氏寫了一封信,打算先在京城住下,等溫氏緩過來再請溫氏出麵。
她是下人,溫氏卻是鎮國公府的世子夫人,魏家可以拒絕見她,卻不會拒絕見溫氏。
這一等就到了中秋。
魏清莛給魏青桐穿好衣服,這才拉著他出空間,外麵已經有了寒意,空間裡依然溫暖如春。
白白開心地在草叢裡打了個滾,又跳到魏青桐的腳邊,一人一兔就在草叢裡鬨起來。
魏清莛給火加了一根柴,看一眼鍋裡的野菜野雞粥,就丟它在那裡,拿了新買的繩子做套,這段時間她已經重新換了一個地方,不過和原來的也相差不遠。
過了秋天就是冬天,她得趁著第一場雪下來之前多賺些錢,秋冷院雖然有不少的衣服,卻沒有足夠的被子過冬。
還有柴火,他們總不能窩在空間裡過冬吧?在魏清莛看來,空間隻是一個儲存的地方,魏青桐不是很喜歡呆在裡麵,她也不喜歡,覺得整個天地都被擠壓起來,整個地方小小的,一眼就能看儘,關鍵是,天不是藍的。
他們要在外麵過冬,就得有足夠的柴火,或者,碳。
她還要收集一些材料,魏青桐早上和中午總有一段時間要呆在裡麵睡覺,她打算到冬天沒事做的時候就到空間裡建一間茅草屋給他,能放進一張床和一張桌子一張椅子就好。
現在的魏青桐已經能幫她做一些事了,撿柴火,挖野菜,三歲的他雖然做的不是很多,可是看著他愈漸開朗,眼睛也越來越靈動,魏清莛覺得很開心。
魏青桐拖回來一根樹枝當著姐姐的麵扔進空間,笑嘻嘻的要誇獎,“姐姐,我的。”
魏清莛嘴角抽抽,要不要這麼耍寶?明明一接觸就可以把東西扔進去,一定要當著她的麵?
不過魏清莛還是摸著他的腦袋誇獎,“桐哥兒真厲害,能幫姐姐做這麼多事。”
魏青桐有些不滿的看著姐姐,憋紅了臉,“姐姐,餓餓。”一邊將頭轉向不停散發出香味的粥。
魏清莛估計也好了,連忙牽他過去,“要先洗手才能吃哦。”
魏青桐狠狠地點頭,白白在他腳邊歡快的跳來跳去,一下卻跳到樹後麵,幾個跳躍就消失了。
魏清莛已經淡定了,想起第一次白白這樣做的時候,魏青桐在一邊拍手叫好,她手中的箭差點就穿過它的咽喉,最後還是看在桐哥兒的麵上放過它,讓魏清莛詫異的是它還會回來,看著它嘴上手上的青草,感情人家嫌棄她給找的草地不夠好,自己出去找吃的了。
之後魏清莛就沒再管過它,魏青桐對白白每天消失一小會兒也已經習以為常。
魏青桐捧著碗小心的吸著粥,滿臉的幸福讓魏清莛心中一暖,哄他的話就脫口而出,“桐哥兒,我們晚上吃月餅好不好?姐姐給你買好吃的月餅。”
魏青桐隻聽懂了好吃的,連忙點頭,重複一句,“要好吃的!”
月餅雖然有些貴,但她也不是買不起,空間裡的青菜已經能吃了,肉食是自己獵的,柴火樹林裡到處都是,她的花費也隻是米麵罷了,這些日子也有一些積蓄了。
魏清莛又獵了兩隻兔子,其中一隻還是活的,將它丟進空間養兔子的籬笆裡,想了想,家裡還剩大半隻野雞,今明兩天都不用擔心,就將那隻死的賣了。
魏清莛將魏青桐放進背簍,手中提著兔子下山。
城門口的兵士已經換了一批,他們比原先的兵士要肅穆得多,對來往的人都細細盤查,可她覺得還是原來的那些好些,濃濃的人情味,每天她出城門的時候,那個圓臉濃眉的兵士都會裂開嘴,眼睛眯成一條縫的衝著她笑……
聽說今晚京城有大活動,可能當今還會出麵與民同慶,這時候入京的人不少。
魏清莛望了望天上明晃晃的太陽,這才早上十點吧?用不用這麼心急啊?但還是老實的排隊進城。
兵士奇怪的看著魏清莛和她背簍裡的孩子以及她手上的兔子。
魏青桐滿眼好奇地盯著那個兵士看,還笑咯咯的含著手指。
魏清莛的臉色則有些難看,對方不是要索取賄賂吧?
雖然不舍得,但她還是將手中的兔子遞給他。
兵士詫異,板著臉問道:“你是哪的?進城乾嘛?”
“我家住在東市,我是出來打獵的,我爹殘了……”這套說辭是她在和福運來的掌櫃說過之後就不變了,人家隻要一問她是哪的,為什麼隻有一個人或是帶著個孩子,就熟練的脫口而出,這套說辭她都差不多能倒背了,沒辦法,古人太純良,好像不問清楚,你就是壞人,買賣就有些困難。
更關鍵的是,每次她這樣說之後大家都會對她比較寬容,魏青桐也因此在十裡街裡沒人欺負,交到了好幾個小朋友。
那個兵士上下掃了她幾眼,覺得對方實在太小,還造不成什麼危險,就將攔人的手收回,不耐煩的揮手,“快走,快走!”
魏清莛鬆了一口氣,這一隻野兔起碼能賣四十文,好一點的米能買兩斤了,他們平時吃的能換四斤……
魏清莛一邊往裡走一邊在心裡計算,繼而暗啐了自己一下,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斤斤計較了?
魏清莛牽著魏青桐的手走在東市上,京城最熱鬨的就是東市了,那隻野雞是零賣的,好在今天是中秋,她剛停下就有人過來問了。
魏清莛拿著錢抱起魏青桐,“桐哥兒,你想吃什麼,姐姐給你買。”
魏青桐雙眼亮晶晶的指著前麵的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