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言措沒想到魏清莛想的是這些,張大了嘴巴看她。
魏清莛就拉過桐哥兒,將他額前的頭發往上撩,“先生。”
孔言措這是第一次看到魏青桐的全貌,桐哥兒聽不懂姐姐和先生在說什麼,但是知道姐姐是為了他而和先生起了爭執,一雙大眼睛正迷茫卻又溫暖的看過來。
孔言措倒吸一口冷氣,眼睛清澈如清亮的泉眼,孔言措眼中就隻剩下魏青桐的一雙眼睛,其他的再入不了眼。
魏清莛放下桐哥兒齊眉的劉海,鄭重的道:“所以先生,一定不能讓那些人靠近桐哥兒,哪怕隻是見麵也要防備著。”
孔言措這才回過神來,望著自己唯一的徒弟說不出話來。
魏青桐長得漂亮精致,他是一開始就知道的,他一直覺得他們姐弟倆的相貌是顛倒過來了,哪有姐姐長得像外祖,弟弟長得像母親的?
桐哥兒小時候留著劉海,他並不多在意,因為孩子們都這樣,隨著年紀的增長,桐哥兒的劉海就一直蓋著眉毛,他雖然覺得這樣沒有男子氣概,隻是覺得桐哥兒還小,以後再改就是了,隻是現在看來,這是魏清莛故意為之了。
孔言措有些艱難道:“桐哥兒,長成這樣,還有誰知道?”
魏清莛低下頭細聲道:“隻有我表哥在他八歲那年見過一次,還是因為他給桐哥兒擦臉……先生,桐哥兒心思簡單,而京城水太深,過兩年恐怕更是混亂,這也是為什麼,桐哥兒是這樣的情況,我依然求著秦姨將他放到書院裡來的原因。”
孔言措也很快想通其中的關鍵,岷山書院是獨立於朝廷的存在,百年來,岷山書院對朝廷的爭鬥並不參與,這幾年甚至有沒落的跡象,可它依然是全國學子心中的向往和神。
平時,岷山書院學生的名頭也隻是讓學生獲得旁人的羨慕與尊重,但要真發生那樣的事,這個身份就是桐哥兒救命的法寶。
沒有人敢當著天下人的麵這樣侮辱岷山書院的學生,包括權勢最頂端的當今。
孔言措呼出一口氣,“你放心,以後我再不會帶他去見那些客人,今天其實也是意外。”孔言措看了眼還迷糊著的徒弟,建議道:“要不,再把劉海留長一些。”
“這倒不用,再長就遮住眼睛了,這樣剛剛好。”魏清莛將他額前的頭發弄好,拉著桐哥兒的手道:“桐哥兒今天沒有吃肉,晚上姐姐給你做好不好?嗯,這段時間一直吃野味都吃膩了,我們今晚吃豬肉好不好?吃滑膩肥嫩的大紅燒肉。”
魏青桐眼睛一亮,“還有蟹粉獅子頭,紅燒獅子頭。”
魏清莛嘴角抽抽,“好,今晚給你吃四個獅子頭。”
桐哥兒頓時歡喜的笑眯了眼,活像一隻偷腥的小貓。
孔言措:“還有羊肉刷鍋,嗯,上次做的那個手扒飯也不錯。”
“不管做多少也要有時間,桐哥兒,走,姐姐帶你去選你的任務,這可是關係到你以後在書院的生活和學習,我們一定要重視再重視,今天要是選不出合適的,我們就不做飯了,去食堂吃。”
孔言措連忙攔住她,“哪用這麼緊張,還有兩天時間呢,不急,不急。”
“去晚了,好任務都讓人挑完了,耿少紅可是千叮嚀萬囑咐我一定要抓緊時間的。”
孔言措搖頭道:“那是你們那邊的情況,北院限製多,條件也多,可南院這邊幾乎是自由的,雖說前期難些,卻比北院進步更快,要快些選人物的人是你,桐哥兒選不選都一樣,他以後又不靠著固定的東西養家,最主要的是靈活。”
魏清莛本來就對岷山書院的這個製度是一知半解,孔言措這樣一說,她就更加糊塗了。
孔言措見還有時間,覺得還是講透比較好,不然,這孩子這麼懵懵懂懂的隻怕吃虧,就讓倆人坐下,仔細的給倆人分析這其中的不同。
岷山書院之所以是其他書院無法超越的存在,關鍵在於,它有屬於自己的貨幣。
在天子腳下的京城裡自成一統。
岷山書院的貨幣叫角幣,這是一種類似於銀票的貨幣,它的換算價值和外頭的銀兩銅板一樣,稱呼也一樣,隻不過是媒介不一樣罷了,和現代的RMB性質一樣。
書院建造之初,為了維持書院的運作,書院在外經營了不少的產業,後來為了鍛煉學生,就將學生們丟到書院的產業裡學習,讓他們學會管理運用人才和各種經營手段,包括和人的交際。
這樣的方式在後來不斷的改進,最後的結果是書院擁有了一套完整的模式,在京城形成了城中城。
其中南院和北院的運作方式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