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在岷山書院對書院的學生動手,反而被書院裡的一個女學生抽了,被秦山長押到皇上麵前,皇上不僅關了六皇子,還從私庫中撥了一筆錢用作書院的助學金,以資鼓勵那些家庭困難的學生,而那個動手的女學生還得到了皇上禦賜的一把弓。
聽到這些事,朝堂上那些老家夥都是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那些從岷山書院讀出來或者曾以岷山書院作為自己的目標,對岷山書院深切了解過的官老爺們也都是一臉恍然。
岷山書院的的地位一直有些特殊,當年開國皇帝給予了岷山書院足夠大的自由,即使隨著時間的流逝,岷山書院和朝廷越走越近,也沒有了最先的強勢,可它依然不容許權勢的侵犯。
那些讀書人難得的沒有詆毀那個出手的女子,而是讚揚她不忘根本。
而像平南王府這樣的人家卻是麵露嘲諷的看了那些讀書人一眼,眼底卻對魏清莛也有一絲讚賞,倒是個有膽氣的女子。
徐貴妃在聽到消息後,就在自己的承乾宮裡整整做了一天,這才重新拿起手上的毛筆繼續練字。
皇上最喜歡看她寫字。
皇後卻難得的露出一個笑容,對最小的兒子,也是現在唯一的兒子四皇子道:“難為她膽大,回頭你讓人送一些東西去給她壓驚,我聽說魏家人對他們姐弟頗有微詞,那些東西就直接送去魏家吧,也好告訴他們,我這個皇後雖不比從前了,但要保住一兩個人還是可以的。”
“那就讓母後的貼身的女官去吧。”
皇後就點著他的額頭道:“你啊,還是這麼調皮,也不怕把魏誌揚嚇出個好歹來,回頭你小舅舅找不到嶽家,小心他來找你算賬。”
四皇子不屑的撇撇嘴,“他巴不得自己動手呢,要不是有外祖母在上麵看著,他早套了魏誌揚麻袋了。”
皇後臉上的笑容就有些寡淡,“倒是我讓你小舅舅吃苦了。”
當年出事的時候四皇子還小,對那些事情都是一知半解的,隻知道王公拚儘全力要救太子哥哥,就要成功的時候,太子哥哥突然自縊身亡,那時朝中有一半的聲音在說太子哥哥是畏罪自儘,王公為了保全母後和他,上了罪己詔,最後他們被留下了,王家卻家破人亡,就連魏清莛的母親也沒能幸免。
皇後摸摸兒子的頭,道:“現在還不是時候,等你的眼界再開闊些,母後再告訴你,你要知道的是,你有心的是那個位置,而坐在那個位置上,你的心裝的就是整個天下,現在你所看到的北地,所身處的京城,所鬥爭的皇宮,不過是這個國土的一小部分,你所見到的人這個天下的萬分之一,百萬分之一,千萬分之一……當你的心裝的不再是一筆仇恨,而是一種責任的時候,你就該知道了。”
皇後沒有再多說,而是選了幾匹今年江南進宮的絲緞和一些筆墨紙硯讓貼身的女官送去魏家。
魏誌揚正要去找魏清莛問罪,他雖然答應了王廷日不再去找魏清莛,可現在確實魏清莛在給他找麻煩,沒想到他人還沒出門,皇後的賞賜就進門了。
皇上的賞賜他可以看做是官麵文章,抹不開麵子,可皇後的賞賜卻沒有這麼簡單,魏誌揚出師未捷身先死,這些東西他又不可能自專,隻好讓人傳信給魏清莛讓她回來一趟。
魏清莛直接去找王廷日,“那些可都是好東西,那些絲緞夏天的時候穿著最清涼了,你去拿回來,一匹給我和桐哥兒做衣服,兩匹給你和舅媽表姐做衣服,剩下的七匹全都給表姐做嫁妝,嗯,七這個數字沒有六吉利,再留出一匹來給表姐做衣服。”
王廷日涼涼的道:“現在是秋末,再過個把個月可能就要下雪了。”
“所以要留到明年啊,表姐和張家的親事不是要到明年定下嗎?正好。”和王素雅說親的是小雨的堂兄。
因為魏清莛提醒了張家一句,後來小雨哥哥更是直接過來和魏青桐一起習武,兩家走得就近了些,王廷日怕人家有不軌之心,就把張家查了個底朝天,巧的是,那段時間王素雅去給王廷日送藥的時候偶遇了小雨的堂兄。
哦,那位小雨堂兄的爺爺是小雨的爺爺的親兄弟,官職自然沒有禦史大夫這麼高,現在已經致仕,兒子也隻是在岷山書院裡任一個博士而已,那位年方十八的少年也隻是個秀才,在岷山書院裡的成績屬於中等水平。
王廷日在查張家的時候發現對方竟然有人要誘拐他妹妹,直接怒了,好在理智還在,在找了人家幾個麻煩之後,果斷被舅母阻止,最後就是那張秀才告訴了家裡,然後對方開始和舅母接觸,兩家現在已經交換更貼,隻等明年春天將婚事定下,舅母心疼表姐,所以婚事大概會安排到明年的夏天。
“到時天正熱著,這種絲緞做衣服正好,要不是沒有大紅色的,我還想給表姐弄一個做嫁衣呢。”
王廷日飲茶的手一頓,抬頭來仔細的打量魏清莛。
魏清莛被他看得心慌,“你看我乾嘛?”
“莛姐兒,你的嫁衣開始繡了沒?”
魏清莛皺眉,“我又不嫁人,我繡嫁衣乾嘛?”
“現在不嫁,難道還能一輩子不嫁嗎?你現在也快要及笄了,也就是這兩年的事了,也該做準備了,素雅可是十二歲的時候就開始繡嫁衣了,母親更是在素雅六七歲的時候就準備了嫁衣的布料,不對啊,難道姑姑沒給你嫁衣的布料嗎?”
魏清莛有些頭疼,“五六歲就準備?表哥你不是開玩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