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知道怎麼辦?動腦筋的事不是你和竇容的事嗎?”
四皇子的手指顫了顫,聲音輕柔的道:“可你也要想一想呀,我是想著要是你跟在老六和赤那的身邊,說不定能看住他們呢。”
任武昀板下臉,“你怎麼生起氣來了?不過你說的也對,可岷山書院太嚴了,我怕我才一進書院就被踢出來了。”
合著你還知道我生氣呀,四皇子氣急,沒好氣的道:“我會和書院先生打個招呼,怕是父皇也會囑咐一聲的,隻要你不惹事就好了。”說完甩著袖子就走,小舅舅氣人的本事又長了。
赤那王子這次一共帶了五個人來,除了娜布其公主,其他四個都是回鶻有名家族的嫡子,他們全都和赤那王子一樣到岷山書院裡求學。
岷山書院並不是沒有接收過外國來的學子,相反,書院還有很長的招收曆史。
岷山書院剛建立沒多久,那時算得上是萬國來朝,不少國家的王子公主以能在岷山書院進學為榮,事實證明,由岷山書院招收學生來促進兩國外交要比和親來得還要穩固。
在書院學成的學子,他們接受了岷山書院的理念,因為是生活在中原,自然也會對中原有感情,可以說,岷山書院要是能教授出一個國王,那兩國就可能和平相處四十年。當然,也有例外,岷山書院和外麵一樣,有好人,也有壞人,其中更有有野心的人,而且還是聰明的野心人。
之後斷斷續續有岷山書院出去的國王侵犯中原,岷山書院一度停止招收外國學生,而本朝建立後,國內的勢力一直沒有疏散好,和回鶻及周邊小國的鬥爭也是斷斷續續的,更不可能招收外國學子,所以這次回鶻王子的到來倒是一件新鮮事,不少學生會裝作不經意的經過他們的周圍,然後偷眼打量他們。
赤那王子的教養很好,至少表麵上是這樣。他一直笑眯眯地和身邊的人說話,就是陳燕和耿少紅也不由的誇到:“我們以為回鶻人都是茹毛飲血的,現在看來也不過五官比較深邃些,和我們也沒多大區彆嘛,而且那位王子懂得的也多,能和我們書院的十傑侃侃而談。”
魏清莛沒見過回鶻人,但少數民族的發展總是比中原落後的,既然赤那王子能做到這點,那就說明此人不簡單,可這和她有什麼關係呢?
赤那王子卻很煩惱,他看了一眼對他虎視眈眈的任武昀,不知道他又怎麼惹到對方了,這段時間他一直用這種戒備的眼神看著他。
六皇子心中冷哼一聲,真是蠢貨,這時候不和回鶻王子交好,竟然還得罪對方,難道老四以為他手中的籌碼已經夠多了?
“赤那王子,等一下我們去狀元樓如何?那的酒菜還不錯,其中有幾道是我們中原的特色菜。”
“哦?聽說狀元樓是書院路最大的酒樓,裡麵大多是招待這條路上的學生。”
“正是,大家都喜歡在裡麵談詩論文,還有筆墨供應,即可高談闊論,也可尋一清淨之地看書,所以學生們都很喜歡去那裡。”
赤那王子表示很感興趣,轉頭對任武昀道:“任將軍一起去吧。”
“當然。”任武昀要看著他們,自然要跟著。
六皇子眼裡閃過惱怒,這幾天他一直想著和赤那單獨相處,好拉攏感情,可他們去哪,任武昀就去哪,他倒是派了人來叫他出去,可任武昀軟硬不吃,就是呆在他們身邊不動彈。
幾人不知道,經常來找書院學生談詩論文的竇容見了,回去笑倒在四皇子麵前,“讓阿昀跟著他們,隻怕他們是什麼事做不成了。”
四皇子眼裡也閃過笑意,不在意的道:“拉攏人也可以光明正大,隻是老六習慣了暗地裡的動作,倒顯得小家子氣了,隻怕赤那還看不上他。”
竇容就板正臉色道:“看來這次我們不用再多手了,說不定赤那還會主動找上我們,阿昀這次做的不錯。”
“無心栽柳柳成蔭罷了。”
回鶻的其他四人這幾天也在書院交了一些朋友,並不和赤那王子一起,就連娜布其公主都是和四公主五公主在一起的,所以一行隻有他們三人。
赤那王子興致勃勃的看著在飯桌前討論的眾學子,發現大家說的最多的卻是國事,從農業到商業,再到河道律法,各種話題都有,心中微微詫異,這開酒樓的到底是誰,竟是好主意,好本事。他隱晦的看了一眼六皇子,卻發現對方眼中隻是有對他的熱情,對眼前的一幕不知道是早習以為常還是不在意。
赤那王子垂下眼眸,想著,過幾天再看看其他幾位皇子如何好了。
當初四皇子和竇容第一次進狀元樓的時候比赤那王子還要吃驚,他們以為是哪位皇子的手筆,嚇得倆人以為多了一個勁敵,再知道這是王廷日開的時候,倆人就在心裡給王廷日又加了籌碼。
三人正要上樓,外麵就傳來幾個女孩子的說笑聲,其中還有幾個男孩子的討論聲,好不熱鬨。
任武昀就聽到一個熟悉的女聲道:“好了,你們嘰嘰喳喳的,害得彆人都吃的不安生了,我們到包廂裡再說。”
“魏姐姐,這次你一定要參加,先生說了,他就盼著你給他爭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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