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2 / 2)

看程鬱麵露猶豫,程歸遠連忙問:“怎麼?你還要回平海去?”

“在平海還有點工作,而且程嘉言剛剛轉過學,現在再轉到雲京不太好吧。”

“工作辭了,至於言言現在是在上幼兒園,哪裡的幼兒園不都一樣,我立刻讓老於給他在雲京給他找一家合適的。”

程鬱沒說話,似乎是接受了程歸遠的安排。

程歸遠的臉上總算露出一點笑意,坐在沙發上,往後靠了靠,看著在外麵草坪上踢球,問程鬱:“孩子的母親呢?你們領證了?怎麼沒把她也帶回來?”

“沒有,他……”程鬱沒辦法與程歸遠說程嘉言是自己生出來的,而孩子的另一個父親根本不記得他了,他想了想,乾脆對他說,“您就當孩子是我一個人生的。”

程歸遠笑了聲,厲害了啊,自己在外麵待了幾年,都能一個人生出孩子了。

他問:“孩子是幾月的生日?”

“三月份的。”

程歸遠算了一下,程鬱被趕出程家是在七月的時候,也就是說這個孩子是在他離開雲京之前就已經有的,他一個人把孩子養大,這幾年程鬱在平海是怎麼過來的?

悔意漫上程歸遠的心頭,從心底湧起密密麻麻的心疼。

從前他覺得程鬱不在自己的身邊,過得應該也不會差,可現在,他發現程鬱的生活與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程鬱是他唯一的孩子,是他親手從小帶到大的,他怎麼就放心他一個人在外麵過了這麼多年?

程歸遠眼睛有些濕潤,他連忙起身,背過身去,向著洗手間走過去。

正好於管家迎麵走過來,看到他的眼睛有些發紅,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等程歸遠進了洗手間裡麵,才問程鬱:“先生怎麼了?”

程鬱搖搖頭,“不知道。”

過了不一會兒,程歸遠從洗手間裡出來,他洗了一把臉,情緒穩定下來,對程鬱說:“對了,我去雲京出差,他們送了個半全息的頭盔,還放在車裡,你要玩嗎?”

程鬱微微有些驚訝,向程歸遠問:“半全息頭盔?”

程歸遠嗯了一聲,“是,藍象的負責人送我的。”

“昨天我帶程嘉言去展覽館,他挺喜歡這個的。”

程歸遠笑著說:“那正好,就給言言了。”

他叫傭人將頭盔搬了下來,把程嘉言給叫了進來,程嘉言跑回來,看著程鬱在沙發上擺弄著他夢寐以求的頭盔,他的眼睛刷的一下就亮了起來。

跑到程鬱身邊,抱著程鬱的胳膊,看看他,又看看程歸遠,問道:“給我的嗎?”

程歸遠應道:“是啊。”

程嘉言從程鬱的手上接過頭盔,對著程歸遠甜甜一笑,“謝謝爺爺。”

程歸遠瞬間覺得自己整顆心都要化了,程家以後都能這樣聚在一起就好了。

晚上程嘉言與程鬱睡在一個屋子裡,程嘉言洗完澡一上床就鑽進了程鬱的懷裡,程鬱在他的後背上拍了兩下,關燈睡覺。

程嘉言倒是很快就睡過去了,而程鬱還久久不能入睡,黑暗中他看著身邊的程嘉言,他的爸爸很喜歡程嘉言,這很好,以後他不在的時候,程嘉言也有人照顧,可是安錦然是程鬱心中的一個刺,從他跳樓的時候程鬱就覺得奇怪,以他的性格來說不應該會輕生,他總覺得他有什麼後手,說不定哪一天他還會回來。

到時候程歸遠也會像現在這樣待程嘉言好嗎?

一夜過去,早上吃完飯後,程鬱在樓上幫程嘉言安裝頭盔,程歸遠在樓下看雜誌,於管家接了電話,過來同他說:“先生,盛柏年拜訪。”

程歸遠有些驚訝,放下手中的雜誌,問道:“他來做什麼?”

盛家的產業做得大,在國內都是首屈一指的,可與他們程家也沒有合作。

但既然來了,程歸遠不可能把人晾在外麵,對管家說:“請進來吧。”

盛柏年進門後,兩個人寒暄了幾句,程歸遠便問道:“盛先生今天來我們程家有何貴乾?”

盛柏年也不隱瞞,對程歸遠道:“我聽說程先生的公子程鬱回來了。”

程鬱昨天剛剛回來,消息這麼快就傳出去了?程歸遠立刻想到那天與他一起去了平海的白秘書,定是他將程鬱回來的消息傳揚出去的。

程歸遠聽說過盛柏年與安錦然之間有些隱秘的關係,隻是這都過去五年了,他還不願意放過程鬱嗎?

“你找程鬱?”他問。

盛柏年點頭:“我有些事想要問一問他。”

他頓了一頓,繼續與程歸遠說道:“當年安錦然跳樓的時候,隻有他一個人在天台上目擊了全過程,是嗎?”

他話音落下,還不等程歸遠開口,樓上就傳來一陣腳步聲,這聲音像是踩在盛柏年的心室上,胸腔中騰起許多細小的氣泡,在要衝出身體的那一刻,一一破裂。

他抬起頭,看見他在平海有過幾麵之緣的程先生站在樓梯的儘頭,輕薄的光影落在他的身後,他低頭俯視著他自己,輕輕問道:“你想問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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