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歸遠處理完公司的事務就急急忙忙的趕回家中,把在樓上跟程嘉言一起打遊戲的程鬱叫下來,他想讓程鬱接手程家的企業。
但是程鬱卻很抗拒這件事,可程歸遠想著自己百年之後,程家的這些東西肯定是要交到他手上的,他總要熟悉這些事的。
程歸遠勸了大半天都沒能勸動程鬱,起了疑心,問程鬱:“你不會是還想打遊戲吧?”
程鬱搖搖頭,對程歸遠說:“您還年輕,能多乾幾年。”
程歸遠歎了一口氣,對程鬱道:“我這身體也撐不了幾年了,你現在不學這些,還想等著什麼時候學?”
程鬱一眼就看出程歸遠實在賣慘,他說:“你上個月去體檢的於叔已經拿給我看了,再乾個幾十年都沒有問題,乾什麼這麼急著把公司交給我,況且我也不是這塊料。”
程歸遠立刻道:“怎麼不是那塊料?”
“我初中數學常年不及格你忘了?”
程嘉言剛要從樓上來,就聽到程鬱爆出這麼一個驚天大秘密,當即哇哦了一聲,程鬱回頭看他,他立刻從樓上小跑下來,在程鬱慢點慢點的聲音裡,衝到了程鬱的懷裡,抱著他的胳膊不撒手。
程歸遠抬手摸了摸程嘉言的腦袋,對程鬱道:“誰也不是天生的,都是一點點學起來的,你也聰明,雲京大學都考上了,這些事務上手就好了。”
程鬱依舊不同意,他換了個理由,對程歸遠說:“還是算了吧,我現在要是真去公司裡工作了,公司的股價恐怕要跌到地心了。”
這倒也是,程歸遠也知道現在形勢不明,盛家說不定還要插一手,等他把這一段時間撐過去,再考慮讓程鬱接手公司的事。
“那就再等等吧。”
程鬱聽程歸遠這樣說,他臉上掛著笑,心中卻沒有什麼喜悅,程嘉言似乎是察覺到他情緒的變化,頂著一頭小卷毛在他的懷裡蹭了蹭。
不久後,於管家從外麵走進來,對程鬱說:“盛柏年想要見小鬱。”
程鬱微怔,自己還沒有去找盛柏年,他倒是過來找他了,還是要問他關於安錦然的事嗎?
他也想要知道,在安錦然死前,盛柏年失蹤後的那一個月裡,他們兩個是不是在一起,如果在一起的話,又發生過什麼。
盛柏年究竟為什麼不記得自己了?
不等程鬱開口,程歸遠便道:“不見。”
“於叔等一下,”於管家正要出去回複,便被程鬱叫住,有些話他不便與盛柏年當著程歸遠的麵說,“我出去見他吧。”
程嘉言拉了拉程鬱的袖子,他差不多是將盛柏年當做洪水猛獸,每一次程鬱見到他總會不開心。
程鬱安撫他說:“爸爸很快就回來。”
程嘉言眼珠轉了轉,問程鬱:“很快有多快?”
程鬱想了想,乾脆問他:“要不你跟爸爸一起去?”
程嘉言立刻點頭:“好呀好呀。”
程歸遠想要阻止,但最後還是眼睜睜地看著程鬱帶著程家出門了。
盛柏年坐在車裡等著於管家出來,他聽到有些響聲,轉過頭透過車窗看向外麵,就見程鬱牽著程嘉言的手向自己的方向緩緩走來,盛柏年的心裡好像被什麼柔軟的物體撞了一下,又輕輕撓了一下。
盛柏年望著他們兩個,恍惚間覺得自己今天應該帶一點禮物過來的。
他上個月在伊頓幼兒園裡見到程鬱的時候,那時他以為那是他與程鬱第一次見麵,卻莫名覺得這個青年不應該有孩子,可是當他在展覽館中看他牽著小小的程嘉言的時候,又覺得這樣也很好。
盛柏年沒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也會表現地如此多變,而且沒有絲毫緣由。
程鬱直接上了車,程嘉言坐在他與盛柏年兩個人的中間,攥著程鬱的手指,似乎有些緊張。
坐在前排的助理回頭看了一眼,竟然覺得小男孩與盛柏年有幾分相像,他連忙將這個詭異的想法從腦海中驅逐了出去,自己一定是瘋了。
程嘉言有些不自在,他在活動的時候偶爾會碰到盛柏年,每次一碰到他,都好像有一股奇怪的力量正在他的身體裡遊走。
盛柏年受到的影響沒有程嘉言那麼大,他鎮定地側著頭看向窗外,透過映在窗戶上的影子,他看到程嘉言微沉的小臉,很快又將視線移到了程鬱的臉上。
他記得在伊頓幼兒園的時候,校長跟他說,程嘉言的母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與程鬱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