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 51 章(1 / 2)

程鬱這幾天從雲京去杜城, 又從杜城回雲京,期間處理了兩封亡者書,也不算是兩封, 最多一封半,但也確實是耗費了不少的心神。

他的身體不會覺得累,但是精神太疲憊了,吃完飯後,同程歸遠他們隨便說了兩句, 就上樓睡覺去了。

程嘉言像是一條小尾巴一樣跟在程鬱的身後, 進了他的房間裡麵,見程鬱衝了個澡就睡下,他輕手輕腳地趴在床邊, 睜著圓溜溜的兩隻大眼睛看著他, 小聲叫著爸爸,但是程鬱睡得太死了, 聽不到他的聲音。

程嘉言不知道怎麼回事, 心中陡然升起一陣惶恐,像是他還很小的時候, 第一次看到自己最喜歡的那朵小花在陽光下慢慢地枯萎,關於這一幕在他腦海中並沒有留下太深刻的印象,但是每每想到那朵花再也回不來,程嘉言的心室裡麵充滿了苦苦的榴蓮水。

這樣看了程鬱很久,程嘉言爬到床上,將床頭的燈熄滅,他抱著程鬱的胳膊, 將腦袋鑽到程鬱的懷裡, 聽著程鬱的心跳聲, 心頭的那種惶恐才稍稍減弱了一些。

等到第二天程鬱醒過來的時候,察覺到自己身邊有個人登時嚇了一跳,直到睜開眼看到懷裡的程嘉言時這口氣從鬆了起來。

他還以為盛柏年現在大晚上的都能穿越大半個雲京來到他房間裡了。

程鬱小心翼翼地下了床,儘量不吵醒程嘉言,不過程嘉言還是被驚動了,他眼睛眯開一條縫,看著程鬱在下床,他張開嘴看起來像是有什麼話想說,結果卻是打了一個哈欠,困意再度席卷而來,程嘉言翻了個身繼續睡去。

等程鬱從浴室裡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床上的程嘉言已經醒過來,抱著枕頭坐在床頭,腦袋上頂著兩撮呆毛,眼睛沒有完全睜開,整個人都迷迷糊糊的,看起來沒有完全睡醒,陽光照射進來,落在他的頭頂,將他的發梢染出一層薄薄的淺金色。

程鬱走過去,用自己濕漉漉的手掌在程嘉言的小臉蛋上拍了兩下,把程嘉言瞬間給拍得清醒了,他甩甩腦袋,努力睜開眼,問程鬱:“爸爸幾點了?”

程鬱道:“快七點了,你該起床上學了。”

程嘉言一聽到上學兩個字,憂愁地歎了一口氣,像是個小喪屍一樣從床上爬下來,木然地走到浴室裡洗漱,不過等過了一會兒他從浴室裡出來,就精神了不少,穿著卡其色的背帶褲,來到程鬱身邊,問程鬱說:“爸爸,我們什麼時候再出去玩啊?”

程鬱想了想,上一次在世博園裡,他好像答應過程嘉言六一要帶他去白熊灣沙灘去玩的,這馬上就要到六一了,程嘉言他們幼兒園雖然也有點活動,但是六一那天是放假的。

“六一吧,我們去白熊灣玩。”

程嘉言聽到回複,扒拉著手指算起來現在距離六一還有幾天。

在樓下吃完早飯,程鬱把程嘉言送到幼兒園,然後也沒有回程家,他軟件上已經看了幾家不錯的療養院,打算今天去比較一下,然後再把李明哲安排到那裡住下,總不可能將那位老人一直留在盛柏年那裡。

雖然在小槐林的時候盛柏年跟他說要跟他一起找療養院,但程鬱並不打算聯係他,最後還是盛柏年先打來的電話,問他在什麼地方。

程鬱坐在南灣療養院前邊草坪的長椅上,低頭刷著新聞,看見趙老爺子剛剛出院並且在積極尋找凶手的時候愣了一下,趙老爺子竟然不知道自己是被什麼人給推下去的嗎?

一雙黑色牛津鞋出現在程鬱的視線當中,他抬起頭,盛柏年已經到了他的麵前,程鬱收回手機,問他:“公司沒有其他事嗎?”

盛柏年睜著眼睛說瞎話:“最近都沒什麼事。”

助理要是聽到盛柏年這番話估計當成能瘋,他從杜城回來的這段時間一直在瘋狂加班,如果不是給他的加班費很多,他估計都能表演一個當場辭職。

“走了幾家了?”盛柏年問。

程鬱從長椅上起身,“走了兩家,還剩下兩家要去看看。”

盛柏年繼續問:“吃飯了嗎?沒吃的話先去吃個飯,剩下的下午再走。”

程鬱停下腳步,側頭看著走在自己身邊的盛柏年,盛柏年現在這種行為,很像他大學的時候想要泡盛柏年的時候做的。

盛柏年現在被程鬱這樣一看,心中又開始有點發虛了,好像那點自己都沒有看破的小心思就已經徹底暴露在了程鬱的目光下,他問道:“這樣看我做什麼?”

程鬱淡淡說了一句沒事,就收回了視線。

午飯過後,兩個人溜達著去了剩下的那兩家療養院,程鬱幾次開口想要與盛柏年說起關於程嘉言的事,可是話一到了嘴邊,他就說不出來了。

要不實在不行直接給他甩一份親子鑒定書吧,但這可能需要他從盛柏年的腦袋上扯下一根頭發。

盛柏年還沒有意識到自己頭發即將迎來的悲慘命運,隻分析著這幾家療養院究竟哪一家更合適李明哲。

他們兩個人共赴療養院的畫麵被程歸遠的一位合作夥伴看到了,說是合作夥伴,其實更像是損友,有事沒事的就喜歡損對方兩句。

他給程歸遠打電話的時候,程歸遠還很奇怪,問他:“今天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

畢竟最近他們之間都沒有合作,而且從程鬱回來後,程歸遠也不出去參加那個商場老總們的聚會,他們兩個有好久都沒有聯係過了,怎麼突然給自己打電話了。

那位朋友笑了一聲,在電話中對程歸遠說:“我打電話主要是想問你最近的精神狀況是不是不太好?作為老朋友特意關心你一下。”

“什麼?”程歸遠聽到電話裡的聲音時差點以為他這位老朋友是被下降頭了,要不然怎麼就過來問他是不是腦子出問題了。

那人在電話裡繼續說道:“我今天去南山那邊,看到小鬱和盛家那個小子正在療養院裡問什麼東西,還以為是你出了什麼事。”

這句話讓程歸遠最關注的不是療養院,而是另外一個詞。

“盛家那個小子?”程歸遠的眉頭稍微皺起,“是盛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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