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言看了一會兒視頻,平板就被程鬱給收了起來,手裡多了一本英文繪本,程嘉言歎著氣,翻著書,嘴裡念叨著英文句子,不一會兒就看了十幾頁。
盛柏年坐在沙發上,手裡拿著一本雜誌,也不說話,隻靜靜地看著程嘉言。
程嘉言雖然因為程鬱事對盛柏年抱有挺大意見,但是他本人對盛柏年其實並沒有太多惡感。
他對於其他人情緒和態度,大多都來自於程鬱,程鬱喜歡人,他也會喜歡,程鬱討厭人,他必須要討厭。
隻要程鬱沒事,他對著盛柏年也能湊合一下。
程嘉言很快就將自己手裡這本繪本翻到了最後,這期間盛柏年一直在看他,看得程嘉言覺得現在根本湊合不下去,如果不是程鬱也在客廳裡麵,他可能已經抱著懷裡繪本,邁著兩條小短腿上樓去了。
繪本裡講是三隻小熊故事,熊爸爸熊媽媽還有熊寶寶,小熊畫得非常可愛,故事也很簡單,從頭到尾都是一些日常用語,幾乎沒有什麼起承轉合,不過程嘉言看完後卻是感慨頗深。
盛柏年是自己另一位父親這件事程嘉言接受一直不是很順利,就算他現在年紀不大,可是也明白,人應該是有父母,父親是男,母親是女,怎麼輪到他這裡,就變成兩個爸爸了。
太奇怪了。
程嘉言搖著頭嘖嘖不止,程鬱不知道他那小腦袋瓜裡又在想什麼,無聲地輕笑了下,打開一包辣條,登陸遊戲,輸入賬號,跟網友們開始新一局遊戲。
於管家端了些水果過來,又很快離開,他對程鬱和盛柏年現在關係有點猜測,但是這種事他與程歸遠都不好插手,之後究竟要怎麼樣,還是由他們年輕人自己來決定吧。
於管家在知道程鬱與盛柏年在五年前就好上時候,對盛柏年其實也是有一些埋怨,就像埋怨程歸遠能夠為了安錦然將程鬱趕出雲京一樣,他也埋怨盛柏年在過去那五年沒有陪在程鬱身邊,不過這說到底是已經過去事了,糾結往事隻會徒增煩惱,眼下還是該著眼未來。
他相信程鬱可以處理好這些。
程嘉言把繪本又重新翻開,熊媽媽抱著熊寶寶去樹林裡摘草莓,雖然他沒有媽媽帶著他去摘草莓,但是在平海時候,程鬱也帶著他去過采摘園。
程嘉言很懂事很少同程鬱提起自己母親,可他不是沒有想過自己母親是什麼模樣,他結合自己與程鬱兩個人長相,嘗試模擬出他那一位母親會是什麼模樣,可那個時候他萬萬沒有想到,他根本沒有母親,他有是另外一位父親。
從長相上來說,他們三個是一家人,倒也能說過去。
就是從正常倫理關係和生理關係有點過不去。
他果然是被上天選中男人。
他還要去拯救世界。
最近晚上怪物們好像都不怎麼出現了,他一身特異之處,沒了用武之地。他常常地歎了一口氣,程鬱打遊戲正打在興頭上,沒有注意到程嘉言此時憂愁,倒是盛柏年注意到了,畢竟他們兩個是親生父子,他還是很貼心地上前詢問程嘉言是因為什麼不開心。
結果程嘉言用一種看愚蠢凡人表情看著盛柏年,搖著頭感歎說:“說了你也不懂。”
盛柏年沒忍住在他腦袋上輕拍了一下,這孩子還在上幼兒園,怎麼提前中二病就犯了。
他在程家一直待到了晚上,等著程歸遠回來,用了晚飯才離開。
程歸遠看著盛柏年離開背影,向於管家問:“他什麼意思啊?”
怎麼就突然好像是把這裡當成他另一個家了?
他們程家是要多出一個人了嗎?
於管家沒有說話,畢竟盛柏年好像已經將自己目表現得非常明顯了,而程鬱也沒有顯示出抗拒意思,那這樣也沒什麼。
程歸遠臉上表情看起來好像依舊是比較憂愁,於管家見狀開口安慰說:“要不您就當是小鬱找了一個男媳婦?”
程歸遠嗤笑了一聲,那這個兒媳婦可是夠討厭。
不過他討不討厭也沒什麼用,主要還是要看程鬱想法。
接下來一段時間,盛柏年幾乎每天都是來程鬱家裡蹭吃蹭喝,弄得盛柏年身邊助理都看不下去了,整天帶著文件去盛柏年彆墅找人,結果一去就沒人,再打電話就得知盛柏年現在在程家。
一次兩次也就算了,可每一次都這樣,助理覺得這事實在不太妥當,有多少次,他在麵對盛柏年時候,一句您是不是改名叫程柏年了,或者是入贅程家了幾乎就要問出來了。
但是一想到自己這份工作工資還是挺高,暫時不想丟,他就將這些話全部都咽了下去,任勞任怨地在公司裡忙活,而且這段時間盛柏年雖然是不到公司來,但是公司裡也沒有發生其他什麼事,一切都格外順利,助理覺得一定是自己上周去拜菩薩顯靈了。
不過這樣還是弄得程鬱都有點看不過去了,問過盛柏年:“你這樣不太好吧。”
盛柏年完全不在意,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好,當祂能力超越人力太多時候,這世間所有對他來說都是可有可無東西,如果他願意他需要,他可以讓全世界公司都改到他名下,他現在隻想與程鬱在一起,如果他們還能夠像從前那樣,就再好不過了。
可這件事也急不得,他已經做好了要用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夠使程鬱軟化準備。
程嘉言上學去了,在他走之前,對於盛柏年經常過來找程鬱這件事還是持反對意見,如果不是幼兒園禁止家長陪讀,他現在可能已經帶著程鬱跟自己一起上學去了。
他下課後第一件事也是拿自己那個兒童電話給程鬱打電話,生怕程鬱又失蹤不見了,這種情況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後來程嘉言才漸漸對程鬱不那麼緊張了。
隻是不久之後,程鬱便跟他說:“下周我要去一趟平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