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蜜怔了怔,“啥?為啥會被雷劈?”
謝池被她的無知搞得沒了脾氣,臉上的厲色漸漸褪卻不少,“你初中上地理課的時候都在乾什麼?”
江蜜是從末世來的,末世裡短衣少食,在肚子都吃不飽的情況下,哪有人追求那過度充餘,除卻高考以外,未來可能會再也用不到的語數外政史地知識?就算追求,搞懂漢字以及算術也就差不多了。
她沒上過什麼初中,原主上學的時候又是個整天變換發型發色的殺馬特無知少女,腦袋空空沒什麼學問。所以她壓根不清楚站在樹下就相當於是站在了一根避雷針下,且她還挑了那麼一顆參天大樹,沒有被劈真的就是運氣好。
在被謝池科普過一番知識後,江蜜抿了抿唇,“所以你剛剛對我那麼凶,是因為覺得我太不把自己的命當一回事了?哈哈哈……啊切!怎麼可能,我有錢有顏,乾嘛跟自己過不去年紀輕輕一心尋死?”
她話音落,還沒有等到男人的回答,便再次打了個噴嚏。
本以為揉揉鼻子挨上一會兒情況自會好轉,卻未料到這兩個噴嚏隻是開始,在車輛從高速出來駛入市區之前,她就接連打了十來個噴嚏有餘。
這時候再用‘有人想你所以才會打噴嚏’未免太過自欺欺人,輕咳一聲後,她不好意思道:“那個,麻煩待會兒看到藥店停一下吧,我可能著涼了,買點藥預防一下吧。”
這次可算是聽得懂話了。
在路過一家藥店的時候,他果真將車停在路邊,隻是在江蜜準備鑽出車外買藥的時候,他卻製止了她開門的動作,將自己的西裝外套脫下來丟給了她,“先用衣服擦擦頭,不然有可能感冒發燒。”
江蜜是最怕生病的一個人,吃藥掛水其實不算什麼,但是打在屁股或者胳膊上的肌肉針卻讓她每每想起就直冒冷汗。
所以聽到男人的話後,她左右環視一眼,見車上沒毛巾之類的裝備,於是也不推辭,拎著這件不知道售價五位數還是六位數的西裝擦起了頭。
擦完頭後,男人再次向她伸出了手,“給我。”
江蜜:“啊?你還要啊?等改明兒我給你買件新的吧。”
“我要下去買藥。”謝池淡淡看她,“車上沒有傘,我用外套擋一下雨,不然在你的病情還未知確定的情況下,淋一場雨,我的病可能就要冒出來了。”
江蜜眨了眨眼。
眼見著男人在接過外套後頂著大雨竄入雨中,雖然剛剛還在鬨彆扭,但不得不承認,此刻的這位孩他爹還真的是在她心中分數直升。
仔細想想,他雖然不善言辭總是讓她誤會,但在麵對她的壞脾氣時,卻也從來不衝她發火。
他雖然可能是因為不恐她才會在她爽約的第二天仍然好脾氣上門,但沒有誰規定人的一輩子都需要有伴侶,他完全也可以不鳥她的嘛。
他雖然可能知道了些什麼,更可能是因為知道那些所以來跟她搶星星芙芙撫養權的,但他不僅潔身自好,而且至今單身無婚配,誰說他們兩人不能走到最後?誰說他們倆一定要搶奪孩子的撫養權而不能結為夫妻共同養娃?
這樣的想法在謝池買完藥重新啟動引擎出發,並在最終的最終,將車開到了一個她完全不認識的小區內時達到了頂峰。
江蜜明知故問道:“這是哪?”
謝池道:“是我的一處房產。你一個人住,萬一晚上因為淋雨而發了燒,身邊一個照顧你的人都沒有。”
江蜜聞言雙臂擋胸,“這不太好吧,夜黑風高,孤男寡女共處一……”
她話未說完,這無端的臆想被一通和弦鈴音打斷。
掏出手機一看,見是林靜茵的來電,她接通放至耳邊,“怎麼了,媽?”
林靜茵語氣急切,“我本來是打算明天帶星星芙芙去找你的,但是剛剛在你走後半小時左右,星星問你回來沒,家裡阿姨說沒回來,他就開始哭的不成樣子,說是他的貓咪肯定是因為他今天白天的不聽話徹底不要他了。他嚎啕大哭,芙芙也跟著一塊哭了起來,我跟江百萬哄了好久都沒個結果,所以才隻能給你打電話。你現在在哪,在你市區裡買的那棟房產裡嗎?我帶著孩子們去找你,不然孩子們這肝腸寸斷的哭也不是個事啊。”
江蜜能說自己這會兒根本不在那處房產而且還被孩他爹這個蔫壞的男人帶到了他的公寓,不知道會不會發生醬醬釀釀綺/麗/香/豔的故事嗎?
不能說!太難為情了!
而且外麵這瓢潑大雨不知會下到合適,雨夜出門並不安全,她於是道:“快到星星芙芙睡覺的時間了,而且今兒天氣不好,就彆把孩子們來回折騰了。你把電話給星星芙芙,我跟他們說兩句。”
等了一會兒後,聽筒內出現一道小奶音,“貓咪你在哪?”這是江星星的聲音。
“貓咪,你不要星星可以,為什麼也不要糊糊了?”這是江芙芙的聲音。
“臭芙芙!”
“壞星星!”
兩個孩子雖然在拌嘴,但自從開口後,說出口的話中便都帶著哭腔。
聽到這,江蜜連忙安撫,“好了不要吵,媽咪沒有不要你們,等明天天氣好了以後,外婆就會帶著你們來見媽咪了。今天星星芙芙就和外婆睡好不好,作為補償,媽咪……媽咪……”
她結巴了會,半天都不知道到底該如何補償,就聽對麵的江星星道:“作為補償,今天晚上貓咪給星星芙芙講十個故事才能睡。”
“還要給糊糊唱歌聽。”
在江蜜打電話途中,轎車已然停至車庫,回頭朝駕駛座的男人看了一眼,江蜜歎了口氣。
完了,本想著今晚夜黑風高、孤男寡女……
結果……
我要這夜黑風高孤男寡女的環境有何用?有何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