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50章 護士(1 / 2)

以牙之名 綠野千鶴 10073 字 3個月前

司君不說話,隻是盯著那狼人的一舉一動。

這狗不僅罵人, 還騙人。

血族和狼人, 有史以來就是對立的種族, 最初的原因就在於狼人製造的那些瘋狗——所謂的不完全種狼人或者說傀儡犬。它們最喜歡攻擊的不是人類,而是血族!不需要任何的教導, 新生的傀儡犬聞到血族的氣味就會瘋狂追擊, 那是刻在骨子裡的仇恨, 不是一隻哈士奇的信口雌黃就可以解決的。

“偏見是可以改變的,仇恨也是可以化解的。”狼人攤開手, 腳下的巨犬友好地搖了搖尾巴,隻是巨大的生物要表現“友好”有些困難。

毛發打綹的巨尾舞得風沙走石、虎虎生風, 不用馬達就能當螺旋槳乘風破浪。

站在側麵的何頃頓時遭了秧,柔軟的金色長發隨風舞動,海草一樣成團呼到周樹臉上。介於電競選手的神手速, 周樹手快過腦子直接抓住臉上的東西用力一扯,連頭發帶發套都給拽了下來,露出美女頭頂的黑色板寸。

周樹:“……”

快速給他安回去。

何頃:“……反了。”

前麵是金色大波浪,後麵是黑色獼猴桃,很像周樹的女神——染了色燙了卷的貞子小姐。

狼人顯然並不在意這些細節,還在全方位展示自身對巨獸的控製力:“我可以控製全城的傀儡,保證他們不攻擊你們這些吸血鬼。這可是很劃算的買賣, 即便你們殺了我, 還會有其他狼人占據這座城市。不如與我合作, 大家都平安。你說呢, 首領?”

回答它的,是劍尖驟然溢出的月光,以肉眼不可辨的速度浩浩蕩蕩充斥了整個空間。搖擺的巨尾從螺旋槳變成了表針,激情演講的狼人動作定格。

司君一躍而起,佩劍穿透月光的波紋,精準無誤地朝狼人的心口刺去。

這就是燕京領主的回答。

夏渝州也反應過來,提劍奔過去幫忙。瑩藍的劍身劈開月光,斬向狼人腳下的坐騎。

“啪”,狼人緩慢地打了個響指,凝結的動作又有了活力,借著巨獸晃動的力量曲腿仰麵。原本戳向胸口的劍尖,穿透了頭頂的狗耳朵。雖然能動,但動作還是比原來遲緩一些。狼人使勁甩頭,耳朵被佩劍挑出了個豁口,身體直接彈到了鏡麵上,跌出了鏡中世界。

在出去的瞬間,放出一句狠話:“今日不合作,明日悔斷腸!”

“還挺對仗,”夏渝州一劍斬下了巨獸的頭顱,甩甩劍尖的黑血,“這狗以前的主人不是賣保險就是搞傳銷的。”

眾人:“……”

司君追出去,哈士奇已經跑得無影無蹤。

不知道狼人有沒有“一諾千金”的說法,至少這位哈士奇兄弟很講信用。接下來的幾天,城中的瘋狗越來越多,每天都有路人被瘋狗攻擊的報道。

血盟貼出去的尋狗啟示,獎金已經提升到了兩萬,加上耳朵上有豁口這個顯眼的標誌,卻依舊沒有狼人的蹤跡。

“近期燕京市內狂犬增多,大家出門儘量穿長袖長褲。遇到疑似瘋狗注意躲避,及時撥打捕犬隊電話,千萬不要自行處理。狂犬身上病毒很多,擅自處理不僅有感染狂犬病的風險,也有染上其他疾病的可能。”

牙科診所等候區的壁掛電視上,正在播放新聞。新聞裡的人物,乃是穿著研究服的何予。

“嚶,何教授真是太帥了!”前台小姑娘捂著心口。

“你在學校沒見過他嗎?”夏渝州拿著耗材路過,瞥了一眼電視上冷若冰霜的學長。

前台姑娘名叫思思,也是醫大的學生,還沒畢業。原本是來應聘實習護士的,但經驗不足,無法跟上夏渝州的節奏。好在人比較勤快,就留下來做前台,偶爾來診療室打個下手跟著學習。

思思歎了口氣:“四年裡就見了兩回,一次是校慶致辭,一次是實驗樓偶遇。嚶嚶嚶,我護理係的,選又選不上他的課,擠又擠不過那些瘋狂的男女。”

醫大的課都是允許旁聽的,但旁聽生不得擠占正規生的位置,且教室位置坐滿就不允許再進人。何予作為一名粉絲量堪比明星的教授,他的課向來都是人滿為患,以至於每節課都要助教先閘在門口一個一個驗證學生身份,等確實選了這節課的正規生進完再放旁聽的進去。

不僅要跟同校的人擠,還要跟慕名而來的外校粉絲擠。

夏渝州看看思思一米五的小身板,很是理解地點點頭。

“沒有護士抽水,衝水的時候我會經常暫停,你自己把水吐出來。”夏渝州對躺在治療椅上的司橫橫說道。

“好……咕嚕嚕……”司橫橫乖乖應下,下一秒,砂輪和噴槍同時作業,材料碎渣和水瞬間充滿了口腔。

夏渝州停手:“吐一下。”

司橫橫立時起身,把水吐進盂盆裡,順手拿起旁邊的紙杯漱口,再重新躺回去:“怎麼不招個護士……咕嚕嚕……”

夏渝州精雕細琢了幾下,就又得放病人去吐水:“招著呢,這不還沒有合適的。再說了,貼膜這種事能讓普通護士經手嗎?”

讓護士瞧見客人那中空的血齒,怎麼解釋。

司橫橫吐出水來:“你可以找個血族護士啊。”

血族護士,夏渝州眼前一亮:“這倒是個辦法,你知道在哪兒招嗎?”

司橫橫:“你可以在app上加那種找工作群,或者更簡單的,讓我小叔幫你找。”他小叔,就是燕京的領主大人司君。

夏渝州挑眉,把病人按回治療椅上,繼續磨牙。有一搭沒一搭地套小朋友的話,慢慢了解了司家的情況。

“我小叔是他們這一輩最小的,含山氏是幼子承家業,以後族長的位置很可能就是他的,除非這一輩有了更小的孩子。”

“當然,就算不繼承族長位,他也是領主。搶下來的領地,他要自立門戶都是可以的。”

“族長不是他爸爸,是舅舅。隻要姓司,叔叔舅舅、堂兄弟表兄弟都是一樣的。族長很疼我小叔的,畢竟他是這一輩裡最優秀的!”

司橫橫說這些的時候,偷偷拿眼睛瞄夏渝州的臉。可惜夏渝州帶著牙醫口罩,看不見表情。

夏渝州聽得好笑:“行了行了,知道你崇拜司君了。這話說得,簡直像是給你小叔找媳婦的宣傳語。”

“就……咕嚕嚕……”少年的未儘之言,淹沒在砂輪和噴槍的辛勤勞作中。

診所剛開業,基本上沒有普通生意上門,這些日子來的都是要貼膜的血族。沒有專業護士,舉抽水泵、換砂輪、拿耗材、甚至登記耗材用量這種事,都要夏渝州親力親為。一天忙碌下來,隻覺得腰酸背痛、頭暈眼花。

晚上執行騎士任務的時候,便跟司君提起了這個事。

領主大人每天都要發布一個送巧克力的任務,夏渝州也不明白這人哪來這麼大癮。要說是為了逗著他玩也不儘然,畢竟他親眼瞧見司君把那些巧克力都吃了。

今天司君要值夜班,巧克力就指定送到醫大附院。

附院比公寓要近很多,夏渝州順手買了晚飯,跟司君擠在辦公室一起吃。

“有經驗的護士太難招了,人家都喜歡呆在大醫院裡工作穩定。”夏渝州從司君碗裡偷了塊血豆腐,一邊吧唧吧唧嚼著一邊絮絮叨叨。

司君看看自己碗裡少了豆腐的地方,再看看吃得如此自然的夏渝州:“你剛剛是不是吃我豆腐了?”

“噗——”夏渝州剛喝的一口可樂給噴了個乾淨。

拿著飯盒進來的同事,跟著一個踉蹌並原地轉身,還是去院子裡跟花草樹木一起吃晚餐吧。

“你看你,把同事都嚇跑了,”夏渝州夾起自己碗裡的血豆腐,還他一塊,“吃你塊豆腐都計較,這心眼小的。”

司君看看豆腐上被夏渝州夾出來的凹坑,認下了小心眼的稱號,把豆腐吃了。

夏渝州重新喝一口可樂:“貼膜也就這幾天人多,過些日子還是普通客戶多一點。就算找個血族的護士,也不見得手腳利索。要不我還是把袁姐找回來吧……”

司君斜瞥他:“你跟我說做什麼?”

夏渝州撓撓下巴:“對哦,我跟你說這個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