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五十五章(1 / 2)

愛神之酒 河邊草 9857 字 4個月前

被打的學生中出現了三個令人熟悉的名字——

田中、黑丸、若木。

都是家在小鎮和伏黑惠一所小學的小孩。

宅在家裡無所事事的你甚至在家門附近見過他們的身影。

……

在你和惠、津美紀出門買衣服之後, 有不認識的孩子會出現在你家附近偷偷看你。

你出門的時候會戴上夏油傑留給你的手鐲作為掩飾,通過向其中輸入定量咒力來扭曲他人眼中的認知。

他們記不清你的長相、看不出你的年齡,隻能大概感覺到你是個樣貌普通的女人——

黑發黑眼、很瘦、臉色蒼白。

結過一次婚, 但丈夫去世的很早,也沒有留下孩子。

沒有孩子的原因在你, 你身體不好, 承受不了生育之苦,因此也無法再婚。

家裡父母去世之後, 就拿著前夫和父母的一大筆遺產投奔了伏黑家,企圖通過□□的方式給自己的未來留有餘地。

以上就是小鎮居民對你的全部印象。

就算猜測你的身體的羸弱可能和不光彩的過去有關,但看在你見麵禮物以及逢年過節的慰問品給的實在到位, 津美紀又是個能說會道的可愛小孩。

這些大人還是選擇遵守社交禮儀, 接納了你們這家孤兒寡母。

但不同於會用職業、家庭背景、教育環境來為他人評分的成人。孩子在年幼時更傾向於直覺來感受這個世界。

他們以清澈的眼睛看透了咒具設立的迷障。在將好奇的視線投射在你身上之後,將毫無底線可言的惡意也一並拋擲過來。

原來也有這中情況,曾經恭恭敬敬叫你巫女大人的小孩,在敏銳地察覺到你被“大人”囚禁之後,改變了這中態度。

他們依舊會睜著亮晶晶的眼睛欣賞你的“神舞”, 但伸出的手指不再為你碰上鮮花, 反而興致勃勃地胡亂揮舞——

像是想要抓住漂亮的蝴蝶, 然後再微笑著、將它的翅膀緩緩撕下肆意把玩。

你最一開始還會覺得毛骨悚然, 但後來認清自己的命運就逐漸習以為常。

隻要你還是父母愚笨但有用的“乖寶寶”, 那他們就隻能在台下看著你。

但你打心底不喜歡那些臟兮兮的小手。

如果注定不能得到神明的寵愛,那你隻想做某人指尖的蝴蝶, 貪婪地享受粘稠的蜜露,再諂媚地抖動華美的翅膀。

真人會割開盜賊的喉嚨、“丈夫”會抽出□□、前世的傑會叫出咒靈、兩麵宿儺……

兩麵宿儺壓根不會讓彆人看到你,誰在他麵前抬頭誰就要死。

但現在你是誰的“乖寶寶”呢?

哦。你是無依無靠的“寡婦”。

於是儘管你毫不待見他們,他們還是逮到機會就湧了過來。

不好好待在家裡寫暑假作業, 卻曉得追蹤鎮子最新人事動態,做些討人嫌的事情。

他們會用石子輕輕砸窗戶,然後在你拉開窗子之後一哄而散。

視線所及是小孩子亂晃而逃的背影,空氣中回蕩著得意洋洋的嬉笑聲。

作為無法和孩子一般計較的可憐“大人”,你可憐地忍受著戲弄,然後耐心地等待時機。

你站在窗邊,站在陽光無法觸及的黑暗角落,於心地百無聊賴地思考——

今天你是誰的“乖寶寶”呢?

……

你可以用簡單的戲法修複玻璃,用溫和的笑容裝作毫不在意。

你瞞得單純可愛的津美紀,卻“瞞”不過同樣作為術士的伏黑惠。

放學回家男孩站在後院的草坪上,一臉陰沉的凝視著光潔的玻璃,透過它與“努力維持笑容”的你長久對視,最後抿緊了嘴唇。

不同於那張沉靜的麵龐,被碰到“底線”的伏黑惠脾氣很差,

常人說事不過三,但他在遇到第一次就會直接動手。

假期寧靜的午後,津美紀去朋友家中寫作業,沒什麼朋友的惠就在家中陪你做伴。

洗完澡後,你照舊坐在正對後院圍牆的飄窗窗台上,穿著一件可以露出精致鎖骨的細帶連衣裙,溫順地垂下脖頸,為吹到半乾的頭發抹發油。

你的心情十分輕鬆愉快,可以“一無所知”地哼唱電視劇裡學來的小調。

伏黑惠就拿著一本漫畫坐在你的旁邊。

他將手指壓在攤開的書頁上,視線卻越過內容,沉默地停留在窗外的圍牆上——

“咚”小石子砸在了你的窗戶上。

牆上冒出了幾個孩子燦爛的笑臉。

“……我去去就來。”

“你就在這裡,不要出來。”

你們伏黑家唯一的男子漢,重重地蓋上了手中的漫畫,隨手拿起擺放在牆邊的掃帚,默不作聲地走進了陰影之中。

伏黑惠是駕馭影子的術士,他一路上踩著烈日下漆黑濃鬱的陰影,那幾個孩子直到屁股遭遇重擊的那刻,才猛然驚覺這隻幼狼的到來。

他們從牆上掉了下去。

剛好你也不喜歡看到打人的畫麵。

而且惠走之前叫你不要出來。

於是你就乖乖坐在那裡,以棍棒擊打□□的鈍響作為伴奏,把玩著順滑的發梢,繼續哼唱著未完的歌謠。

僅在伏黑惠“教育”完孩子的前幾分鐘,起身前去門口迎接“監護人”。

“惠沒有受傷吧?”

你擔憂地檢查著惠的身體,然後可憐巴巴地衝他訴說心中的歉意——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不跟惠說這件事的。我以為是小孩玩遊戲不小心扔過來的,所以就沒有放在心上。”

“但……是我做了惹人討厭的事麼?”

伏黑惠在你到來之前就會打人了。

在禪院甚爾和你名義上的姐姐雙雙人間蒸發後,惠揍過當著津美紀麵前說“他們是沒人要的小孩”的孩子。

意識到你沒有像津美紀一樣叱責他的暴力行徑,惠緊繃的身體稍微放鬆了一點。

他抬頭飛快地掃了一眼你臉上的表情。

猶豫了一會兒,惠主動伸手拉住了你的手指,朝淚眼汪汪的你解釋說:

“你沒做錯什麼。都是些無聊的小屁孩,大概就是覺得你很漂亮想要引起你的注意吧……”

你“茫然”地看著他,不依不饒地貶低自己:“怎麼會?我隻是個沒人要的醜八怪而已。”

他把你拉進屋內,在客廳的桌子上給你抽了一張麵巾紙,耐性的開始和你的一問一答——

“沒有那麼醜,你皮膚很白……”

“那個隻是沒有血色而已,蒼白才不好看呢。”

“那頭發很長,很柔順。”

“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