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023 可以吻您嗎?(1 / 2)

替身受覺醒了 二月竹 25749 字 3個月前

【023】

搖骰比大小的規則很簡單, 每人3粒骰子搖骰,喊小,3粒骰子相加小者勝, 喊大則是相加大者勝。

玩遊戲,楚子鈺最積極,大著舌頭起哄,“小小小!”

“好,比小。”林風逸抄起搖杯搖了幾下按到桌麵,翻開,一個2點,兩個1點。

楚子鈺蹲下, 湊近一粒一相加, “2+1+1, 4點!”

圍觀的人跟著興奮了,晏鶴清搖出3個1點才能贏,那可得搖出豹子, 實在很難。

看來今晚能看到冷美人激吻或是跳脫衣舞了!

林風逸更是勝券在握,他睨著晏鶴清, “到你。”

晏鶴清不緊不慢,卷起袖口,露出一截細白的手腕,隨後拿起搖杯,動作無比熟練流暢,不等眾人回神,晏鶴清落下搖杯。

翻開。

“靠!”楚子鈺感歎尖叫,“3個1點,3, 比4小!小晏贏了!”

林風逸臉色頓時難看。

有熱鬨瞧,楚子鈺興致勃勃催促,“林風逸輸了!快找人激吻!”

雖然看不到冷美人的香豔場麵,看林家一少也是樂事一樁,其他人也紛紛起哄,掏手機要錄像。

林風逸臉色變了幾變,問也不問,咬牙撈過旁邊男人就壓進沙發火辣激吻,纏綿拉絲。

包間氣氛瞬間火熱,無數隻手機湊到兩人互咬的嘴唇,近距離拍攝。

五分鐘過去,成了樂子的林風致氣紅了眼,推開被吻成一灘水的男人,咬牙切齒看向晏鶴清,“再來一局,這次比大!”

同一時間,一道頎長英挺的身影出現在包間門口。

晏鶴清餘光掃過,嗓音一如既往平靜。

“好。”

輸了一次,林風逸這一次十分謹慎,他看著晏鶴清,“一起搖了開。”

晏鶴清沒意見。

兩人抄起搖杯,搖片刻,同時落地。

數雙眼睛盯著搖杯,兩人同時翻開,楚子鈺蹲著先數了林風逸的,“2,3,6,11點!”

林風逸第一時間看了晏鶴清的骰子,1,1,2,4點……

雖然這把晏鶴清輸了,林風逸還是微微擰了下眉。

晏鶴清輸了,包間內短暫安靜了,楚子鈺舔舔嘴角,這次沒有起哄。

總覺得晏鶴清有一種不可褻瀆的高潔,不適合成笑話。

還是人群有人催促,“調酒師是選人激吻還是直接跳脫衣舞?”

昏暗的燈光下,晏鶴清臉色很沉靜,楚子鈺摸摸鼻尖,實在不想看晏鶴清難堪,他決定犧牲他的嘴唇,主動開口,“要不你親我……”

“我可以吻您嗎?”忽然,晏鶴清看向門口。

眾人緊跟著看向門口。

門外,一道頎長身影佇立良久,謝昀傑上完廁所回來,見陸凜還沒動,奇怪道:“怎麼不進去?”

楚子鈺的酒馬上嚇醒了,草!小調酒師真是藝高人膽大,找誰不好找陸凜!這下被拒定了。

而且不隻被拒,陸凜向來看不上這種低俗的遊戲,萬一發怒,這可不是一個拒絕就結束的事。

小調酒師,你攤上事了!

楚子鈺頭都大了。

陸凜緩步走進包間,其實大部分人都不認識他,隻是陸凜氣場過於強大,竟是瞬間鴉雀無聲。

皮鞋踩著地板的聲音清晰可聞,陸凜走到晏鶴清麵前。

他俯視著少年,四目相對,少年眼中是未摻雜其他的清澈坦蕩。

“哎。”楚子鈺生怕陸凜發怒,硬著頭皮要上來打圓場,“我們是玩笑……”

沒說完,楚子鈺懵了。

隻見陸凜抬手攬住晏鶴清的腰,輕巧一帶,少年跌進他懷裡。陸凜低頭,黑眸盯著那兩片薄唇,“可以。”

什麼!楚子鈺下巴都驚掉了,他沒幻聽吧?陸凜說可以?!

後麵進來的謝昀傑也傻在原地,靠!搞半天,陸凜是喜歡男人!

包間以一種詭異的氣氛安靜著,也沒人敢舉起手機錄像。

林風逸更是滿目複雜。他知道陸凜,隻是沒接觸過。

萬萬沒想到,陸凜竟會看上晏鶴清!

就在陸凜即將親到晏鶴清,他猛然停住,冷峻臉上沒任何表情,淡淡說:“都出去。”

簡單明了三個字,楚子鈺第一個回神,他馬上趕人,“快快快,都出去。”

謝昀傑同樣進來招呼,“樓下又來了幾個朋友,大家下去玩。”

能讓謝昀傑和楚子鈺都聽話的人,肯定是大佬,在場都是人精,哪裡還敢留下來看熱鬨,一話沒有往外湧。

包間漸漸空了,林風逸皺眉看了晏鶴清好一會兒,才不情不願抬腳出去。

麵對陸氏掌權人,他不得不收斂他的少爺脾氣。

很快包間隻剩下謝昀傑,楚子鈺,陸凜和晏鶴清。

燈光落下少年沉靜的眼底,陸凜繼續說:“你倆也出去,帶上門。”

“!!!”楚子鈺差點就叫出聲了,為什麼他們也得走,難道陸凜還要做激吻之外的事?

老處男一開葷,就這麼天雷勾地火嗎?

楚子鈺整個就是懵圈狀態,換幾分鐘之前,誰要告訴他陸凜下凡了,他反手就是一大逼兜,“不信謠不傳謠!”

謝昀傑看了眼陸凜的臉色,識相拽著楚子鈺走飛快,悄無聲息關了門。

包間隔音效果好,關上門就隔絕了樓下的喧鬨,安靜得厲害。

包間裡隻剩下陸凜和晏鶴清了。

*

少年的腰肢纖細到他一隻手就握住,瘦到難以形容。

陸凜鬆了手,他後退一步,眉峰微蹙,“我要沒來,你準備怎麼做?”

晏鶴清眨了眨眼,頭一次有些許符合他年齡的狡黠,“我看到您了才同意比。無論搖出幾點,我都注定不會輸。”

陸凜眉眼逐漸舒展,他走到沙發坐下,“你怎麼確定我會幫你?”

“您是好人。”晏鶴清嘴角淺淺弧度。

陸凜還是第一次收到好人卡,他淡淡道:“好人未必要幫你。”

“可您確實幫了我。”

陸凜一時無言,晏鶴清又說:“今天您又幫了我一次,我是這裡的調酒師,您想喝什麼,我為您調。”

陸凜解開袖口,“尼格羅尼。”

晏鶴清就走回酒車,安安靜靜調酒。包間裡光線昏暗,他的輪廓十分模糊,陸凜看了一會兒問:“你多大了。”

“18。”

陸凜又問:“沒讀書?”

“讀的,大一。”晏鶴清調著酒,嗓音像是泉水一樣清冽,“這兩個月暫時休學了。”

陸凜若有所思,“打這麼多份工,你很缺錢?”

晏鶴清調好酒,他送到陸凜麵前的桌麵,落落大方回:“嗯,很缺。”

陸凜沒出聲,他端起酒杯,味道一如既往,喝了幾口說:“我在這休息,今晚你也彆出去了,你不適合在酒吧工作。”

陸凜一口喝完剩下的酒,放下酒杯,他果真解開外套,靠著沙發閉目休息了。

晏鶴清輕手輕腳走到了另一側沙發坐下,他望著昏暗的前方,眸光微微閃爍。

他很會搖骰子,在上個酒吧兼職,一個推銷酒水的女孩教過他。

“酒吧魚龍混雜,會搖骰有時能解決很多麻煩。”

今天果然用上了。

想了會兒事,晏鶴清也有些困了,包間裡打著暖氣,溫度適宜,他還是裹緊衣服,微微側身,頭靠著沙發,闔上雙眼,很安靜地睡著了。

時間一點點流逝,包間裡靜得沒有任何聲音,黑暗裡,陸凜緩緩睜眼,看向不遠處的晏鶴清。

少年睡相很好,很安靜,精致秀氣的臉埋進頸窩,額前的碎發落下,遮住了他的眼睛。

布滿老繭的手搭在腿上,連睡覺都是乖學生的姿態。

“咳咳。”忽然少年低低咳嗽了幾聲,似乎是有些冷,他收了收衣服,整個人蜷縮著歪倒在沙發上。

上次掉冰窟裡還沒好?陸凜微微皺眉,起身找到開關,調高了室溫。

回到沙發,陸凜突然想抽煙,他很少抽煙,偶爾需要思考一些事的時候會來一根。

伸手從口袋摸出煙盒,剛要抽一支出來,想到晏鶴清也在,他又塞了回去。

此時樓下,楚子鈺和謝昀傑都盯著一樓,一個嘴巴還沒合上,一個嘖嘖讚歎。

謝昀傑總算知道了,上次陸凜為何問人的名字,敢情是看上晏鶴清了。

過了會兒,楚子鈺總算合上嘴,他八卦挑眉,“你猜老陸什麼時候下來?”

謝昀傑端起酒,“不知道。”

楚子鈺很有經驗地分析,“第一次都比較新鮮,就他那老房子著火的樣子,怎麼也要幾個小時才夠?”

然後天就亮了。

晏鶴清的生物鐘很準時,六點他準時醒了。

他掀開眼簾,先看向陸凜休息的地方,陸凜似乎睡得很沉。

晏鶴清就沒出聲,輕手輕腳起身,打開包間門,又無聲關上了。

門剛關上,陸凜就睜開了眼睛,他抓過丟在一旁的煙盒,點了支煙。

晏鶴清下到一樓,很安靜,沒幾個人了,晏鶴清回到換衣間,換上衣服出了酒吧。

清晨6點,天還沒有亮,從酒吧出來,就有一個人跟著晏鶴清。

晏鶴清麵無波瀾,他不緊不慢走著,不動聲色打量著附近。

很快,他發現對麵有個早餐的流動攤。

晏鶴清走過斑馬線,近了流動攤,才知道是賣薄餅的,有鹹有甜。

晏鶴清看了招牌,要了一份加香蕉的薄餅,還有一杯豆漿。

老板是名年紀很大的老婦人,動作卻十分利落,攤好薄餅,卷上煎好的香蕉,再用紙袋套上一氣嗬成。

“一共8塊5。”連著豆漿,老人一起遞給晏鶴清。

“謝謝。”晏鶴清付了10元紙幣。

看到現金老人很是高興,收款碼是她兒子的,掃一維碼錢就進她兒子口袋了。

老人找回1塊5遞給晏鶴清。

晏鶴清接過放進口袋,轉身繼續往地鐵站走。

新攤的薄餅熱氣騰騰,握在手中還能暖手,晏鶴清小心咬了一口,又燙又香甜,沒吃幾口,一個人攔在他麵前。

林風逸等了晏鶴清一晚,從酒吧出來,一路跟著他。

見晏鶴清很香地吃著路邊廉價食品,林風逸嫌棄地皺著眉,“你就這麼缺錢?”

晏鶴清沒理他,喝了口豆漿,態度和上次在林家截然不同。

林風逸甚至有一種十分強烈的感覺,晏鶴清……看不起他!

這令林風逸很是跳腳,他扯著嘴角冷笑,“你在酒吧上班,要讓致致同學朋友知道了,會很丟他的臉。”

晏鶴清挪開豆漿,平靜道:“我憑勞動賺錢,不覺得丟臉。”

林風逸冷笑,“憑勞動?我看是憑身體吧,昨晚你留在包間,不就是陸凜看上你了。”

他微微眯眼。“你說如果我把這事告訴致致,他還會認你這個哥哥嗎?”

晏鶴清淡淡從口袋掏出手機,點開一段視頻,是林風逸昨晚和男人激吻的五分鐘視頻。

晏鶴清神色冷淡,“你這樣的,他應該更不想認。”

林風逸看到視頻急眼了,“你敢發我絕饒不了你!”

“這取決於你。”晏鶴清收回手機,“是要井水不犯河水,還是玉石俱焚。”

林風逸咬緊牙,他盯著晏鶴清,麵部都在抽動,“算你狠!”

轉身氣衝衝走了。

解決了一個小問題,晏鶴清又咬了口薄餅。

在進地鐵前,他要解決掉他的早餐。

同時謝昀傑上了一樓包間,他叩門,“老陸?”

“進來。”

謝昀傑推門進去,包間的燈打開了,亮如白晝,隻有陸凜一人,沙發很整潔,看著不像經曆過激烈“戰況”的樣子。

謝昀傑奇道:“小晏呢?”

陸凜穿上外套,“走了。”

謝昀傑表情十分精彩,“……你們什麼都沒做?”

“沒有。”

謝昀傑不理解了,“那昨晚你是?”

陸凜可不是什麼好心慈善家,儘管陸氏每年都上公益榜,昨夜如此反常幫那小調酒師,說沒其他意思,他可不信。

陸凜不置可否,整理好袖口,抬腳離開包間,“先走了。”

*

第一班地鐵已經擠滿了上班族,空氣都卷得稀薄了。

晏鶴清站在角落,安靜聽著耳機的俄文單詞。

他要坐20多個站,然後再轉一條線,到咖啡店,差不多8點了。

他第一個到店,擦乾淨台麵,又打掃了一遍,時間還早,他拿出細胞學,站在收銀台看得專注。

9點,張青卡著最後一秒衝進店,大冷的天,她額頭都跑出了汗。

成功打卡,張青重重鬆了口氣,她瞥了眼晏鶴清看的書,完全看不懂。

她咂舌,“小晏你一天是有48小時嗎?又上班又學習,也太累了!”

到上班時間,晏鶴清收起書,淡淡笑了一下,“還好。”

張青搖頭,“你是我見過最勤奮的人了。”她咧嘴笑,“之前不是流行一句話嘛,明明可以靠顏值吃飯,卻偏偏靠實力,我看就非常符合你。”

晏鶴清沒回了,張青笑笑也不再聊,去後廚忙活了。

晏鶴清見時間差不多,他拿過手機,發了條短信給林風致。

[今天來拿你的東西嗎?我在上班,晚上七點左右到家。]

林風致還在睡覺,手機在床頭櫃震了一下。他迷糊著摸過手機,看到晏鶴清的名字,他一秒清醒,爬起來點開了短信。

看到內容,林風致鬆了口氣。

原來是這事啊。

他快速回複,“我昨天打了一天冰球,累死了,今天要休息一天,明天去拿可以嗎,明天你不上班吧?”

“不上班。”

回複完,晏鶴清放下了手機。看林風致的反應,林風逸的確沒提昨晚的事。

周六沒什麼生意,一早上賣不到十杯咖啡。

店裡不包午餐,張青自己帶了便當,在微波爐裡叮了幾分鐘,香氣四溢,她轉頭去找晏鶴清,“小晏我帶了蛋餃,你要……”

店裡有電話進來,晏鶴清示意張青稍等,接聽電話,“兩杯焦糖拿鐵,一杯摩卡,三杯卡布奇諾,三塊提拉米蘇,56樓嗎?好的。”

掛掉電話,晏鶴清和張青說:“你吃吧,我去送外賣。”

張青撇撇嘴,晏鶴清來了後,外賣單子激增,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打包好,晏鶴清提著東西去了隔壁。

周六大廳冷清不少,隻有一個前台,前台已經對晏鶴清臉熟了,熟絡出來幫他刷電梯。

晏鶴清微笑道謝,進了電梯。

一路暢通,很快到了56樓,偌大辦公室很冷清,隻會議室有幾個人在開會,晏鶴清聯係了訂餐的人,安靜等在電梯口。

不一會兒,一個女人小跑過來,她笑吟吟接過東西,“謝謝!”

“不客氣。”晏鶴清微微頷首,進了電梯。

電梯緩緩下降,到40樓停住了,電梯門打開,晏鶴清眨眨眼,“陸先生?”

陸凜沒想到這麼快又見晏鶴清,他目光掃過晏鶴清的咖啡店製服。

剛通宵工作,又來上班?

陸凜走進電梯,“早。”

晏鶴清莞爾,“早。”

電梯門合上,電梯裡又安靜下來,少年站在最裡側,清瘦高挑的身影倒影在電梯門的銅色鏡子裡。

陸凜正大光明看著。

比在湖裡那次,長了些許肉,但還是過於瘦弱了。

“還沒好嗎?”陸凜忽然開口。

晏鶴清反應了一會兒,他得體地勾了勾嘴角,“差不多了,隻是偶爾還會咳。”

陸凜又問:“喜歡釣魚?”

“嗯。”晏鶴清點頭,“最初是釣著玩,後來發現了釣魚的魅力,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陸凜眉峰微動。

“釣魚之前,你不知道會釣到什麼,但你相信會滿載而歸。”

晏鶴清眼眸微彎,“我喜歡這樣的感覺,相信自己,就有無限可能。”

相信自己,一定能改變既定的命運。

他拒絕死在21歲,他要賞儘春日花,聽遍夏日雨,嘗儘秋日果,看遍冬日雪。

這才是他應有的人生。

叮。

電梯到了一樓。

電梯門打開,晏鶴清禮貌和陸凜告彆,“下次見,陸先生。”

*

回到咖啡店,下午生意照樣冷清,到下班都沒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