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昌誠對這個聚少離多的兒子沒什麼感情,就算同姓陸,也跟他,陸翰不是一個陸。
隻是他再私心陸翰,奈何陸翰不爭氣,老爺子去世前,指定要陸凜接班。
前年陸凜姥姥去世,去年姥爺也跟著走了,陸昌誠就想要陸凜認祖歸宗,姓回他這個陸。
陸凜根本不睬他,陸昌誠氣得夠嗆,高血壓上頭,住了小半月的院。
現在相親,陸昌誠也不敢明著提,隻能迂回讓陸凜去吃飯,同桌的還有蔣氏的獨女。
陸昌誠打的主意,陸凜門兒清。
煙快燃儘,陸凜放進臨時充當煙灰缸的一次性紙杯裡,煙撲騰了一下,就滅了。
他甚至沒回頭,“空不了,有事。”
陸昌誠耐著性子問:“什麼事。”
“釣魚。”
陸昌誠氣得踉蹌了一下,陸凜擺明是和他對著乾,他渾身哆嗦,“非得你媽請你才去?”
陸母身體一直不好,生下陸凜沒幾年,連走動都費勁,就一直在半山彆墅療養。
陸凜終於回頭,他冷靜道:“彆扯上我媽。也打消讓我相親的念頭,我想結婚,自然會結。”
陸昌誠轉身就走。
陸凜看了眼桌麵那瓶餌料,起身收拾明天去釣魚的裝備。
*
周二早上,秘書慣例先把要處理的文件整理好,放到陸凜辦公桌,等他明天處理。
放下厚厚一摞文件,秘書剛要走,突然她停住,詫異望著左上角放擺件的地方,擺件不見了?她摸不準是陸凜自己拿走了,還是出了賊,她聽說陸凜那個擺件是私人訂製,幾十萬。
她匆匆跑回秘書台,用自己手機聯係特助。
助理回了幾句,秘書很是驚訝,隨後點點頭,“明白。”
她就納悶,為何陸凜突然常點咖啡蛋糕,原來原因在那名漂亮少年。秘書緊張起來,她還想泡晏鶴清呢……不知道總裁有沒有聽到她私下的口嗨,還好晏鶴清沒給她微信,否則和陸凜搶男人……
秘書後怕地拍著胸口。
同一時間門,晏鶴清進了考場,剛到學校,他特地去正門看了,晏勝炳沒在了,趙惠林倒是還蹲守在那裡。
發下試卷,晏鶴清收回心神,專注答卷。
很快乾淨的卷麵寫滿工整的字,晏鶴清答很快,做完他檢查一遍,提前交卷離開考場。
先去食堂簡單吃了一餐飯,然後去圖書館,看到下午考試,他又開始第二場考試,卷子對他而言都不難,他再次提前交卷了。
這次,他特意走的學校正門。
大約是他變化很大,他主動走到趙惠林麵前,趙惠林才認出他。
趙惠林的確不敢認晏鶴清了。
眼前著裝厚實暖和,麵容光潔的少年,仿佛在發光一樣,全然不似那個沉默寡言,永遠任打任罵的陽台孤兒。
趙惠林結巴了,“你、你是鶴清?”
晏鶴清回,“怎麼就你一個人。”
趙惠林這才確認,確實是晏鶴清,換往常,她早破口大罵了,今天她卻湊上來問:“我不知道記錯沒有,你好像有一個親弟弟,是被有錢人家領養了吧?”
晏鶴清淡淡道:“怎麼就你一個人。”
趙惠林咧嘴笑,“看來你也不是那麼無情無義,你爸最近有事。”這段時間門晏勝炳老往外跑,完全不著家。趙惠林得意洋洋,“你彆以為遷走戶口就沒事了,我谘詢過律師,咱們家這樣的情況,你必須得給我們養老。”
晏鶴清平靜說:“看來你谘詢的律師不夠專業。”
趙惠林笑容僵住,“什麼意思?”
“我谘詢的律師告訴我,隻要父母嚴重虐待過子女,雙方實際毫無情感聯係,司法實踐判定,足以構成——”晏鶴清等到趙惠林臉色大變,才說出剩下的話,“喪失要求贍養的權利。”
趙惠林不懂法,不知真假,但晏鶴清神清氣正,她被震懾得半天說不出話。
還是晏鶴清問了她一句奇怪的話,“這麼急著找我,是錢花光了?”
趙惠林這才回神,她破罐子破摔,“是啊,那才多少錢,都是你,給500萬不要,10萬塊還不夠塞牙!”
晏鶴清點頭,那就好。
他不再理趙惠林,徑直離開了。
趙惠林本想追上去,想到晏鶴清剛說的什麼司法判定,她心頭著急,一跺腳,還是往公交車站跑,趕回家找對麵胡同的小律師。
……
郊區私人湖,陸凜兩小時前放進冰洞的餌料,吃醉了一堆魚,冰麵之下,現在全是迫不及待咬鉤的魚。
今天,晏鶴清沒來釣魚。
陸凜翻了一頁《無人生還》,並沒有理會劇烈顫動的魚杆。
釣到快九點,陸凜收拾好東西,回到停車坪,剛上車,手機在口袋震了一下。
陸凜坐進駕駛室,才摸出手機。
剛點亮,微信通知彈出來。
發信人是,52赫茲。
同時,晏鶴清將編輯好的話發了過去。
[抱歉陸先生,我今天開始期末考,現在才有時間門準備回禮,謝謝你的光之立方,我很喜歡,希望你也會喜歡這份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