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林母在剪著窗花,茶幾上擺著好幾張剪好的福字和窗花,看到林風致,笑著調侃,“太陽從西邊升了,今天起這麼早!”
林風致調皮眨眨眼,“今天有約。”
眼見他衝到玄關了,林母趕快放下剪子,朝著他背影喊,“是哪個可愛女孩子啊?帶回家啊!你還沒吃早餐!”
“不餓!”林風致忙著去打聽,他胡亂係上鞋帶,起身跑飛快。
“這孩子……”林母搖頭,又坐下剪窗花。
林風致剛跑出大門,要去車庫開車,一輛白色保時捷先停在他麵前,車窗降下,露出林風逸的臉,“上車,我送你去。”
*
晏鶴清並沒有打車,陸凜的住處,離林風致說的商場不遠,步行10分鐘左右。
今天沒下雨也沒下雪,隻是風大,吹到臉上刮人的疼,晏鶴清攏了攏圍巾,又摸出手機,將林風致解除了黑名單。
離過年沒幾天了,街上四處張燈掛彩,路上大部分是匆匆趕路的上班族,都在往地鐵口走。
晏鶴清逆著人流前行,到商場,晏鶴清沒有停腳,他又往前走了一會兒,發現一家書店,他就進去了。
挑了幾本書,剛付完賬,林風致電話進來了,“哥你還沒到嗎?我到了!”
“馬上到。”
掛了電話,店員將裝好的書遞給晏鶴清,“歡迎下次光臨。”
晏鶴清接過袋子,推開玻璃門走出書店。
往回走了幾分鐘,遠遠,看見林風逸站在林風致旁邊。
林風致四處張望,嘴裡說著,“二哥你走吧,我自己等。”
林風逸沒動,“你一個人我不放心,等晏鶴清來了再走。”
這句話瞬間踩了林風致的炸點,他收回視線不滿抱怨,“都說我成年了,你千萬彆在他朋友……”
他猛地住口。
林風逸覺得這話有些不對勁,追問:“誰的朋友?
林風致閉上嘴,彆過頭不說話,林風逸見他眼神躲閃,更起疑了,“是我認識的朋友?”
林風致懊惱不已,一時嘴快就說漏了,他絞儘腦汁想著借口,這時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他眼睛驟亮,救星來了!
他甩下林風逸,邁著長腿跑上前,“哥!”
林風逸轉臉,就看到了晏鶴清。
一個月沒見,還是這副討人厭的虛偽模樣!
林風逸目光緊緊釘在晏鶴清身上。
然而晏鶴清全然不在意他,沒看他一眼,隻和林風致說:“走吧。”
就徑直走向商場。
林風致鼻尖隱約聞到了一股雪鬆味,他絕不會聞錯,這是陸凜常用的香氛味!
哪來的?他扭著脖子,方圓幾米,隻有……他瞳孔驀然瞪大,上前湊近晏鶴清,鼻翼翕動,他眨了下眼睫毛。
竟然是晏鶴清身上的味道!
他完全忘記林風逸還在後麵,快步追上晏鶴清,驚喜問:“哥你噴的什麼香水?”
晏鶴清起初沒明白,稍一想,明白了。
雪鬆味。
昨晚用了陸凜的洗發水,現在發間還留香,是和陸凜同樣的氣味。
“不是香水。”他平靜說,“昨夜在朋友家留宿,用了他的洗發水。”
洗發水!
林風致拍了一下腦門,他真笨,一直在找香氛香水,原來是洗發水,難怪他找不到!他欣喜追問:“是什麼牌子?我喜歡這個味道,我要買!”
晏鶴清轉過臉,見林風致滿眼期待,他嘴角微微勾了一下,“沒注意。”
林風致明顯很失望,他纏著晏鶴清,“你什麼時候再去你朋友家裡?去了拍個照給我吧!”
說話間,兩人並肩進了商場。
遠處,林風逸獨自站在原地。
望著兩人消失的背影,林風逸胸口霎時和塞了團棉花一樣,堵得鬱悶,站好一會兒才離開。
——
早上九點多,商場店鋪全開了,隻是沒什麼客流,不過全是奢牌,平時客流量同樣不大,一般都是接待熟客。
林風致粘著晏鶴清,“哥你快說啊,你什麼時候再去你朋友家?”
拿到陸凜同款洗發水,他每天要洗兩次頭!早一次,晚一次。
他還要用這款洗發水洗被套,枕頭套,床單!這樣全天都被陸凜的氣息包裹著,也太幸福了吧!
林風致迫不及待了,他撒嬌地,第一次拉住晏鶴清手臂。
“今天。”走到扶梯,晏鶴清停住,“你要買什麼?”
現在林風致心思全在洗發水,聽到晏鶴清今天就去,他雀躍不已,鬆開晏鶴清,“說好了,你到你朋友家馬上拍洗發水牌子發我!”
也是這時候,他瞥見晏鶴清提著一袋書,他咂舌,“你去買書了?”他撥開瞄了幾眼,“全是生物相關啊。”
他隨口一提,“我高中同桌也是京大生物係。要你轉係成功,說不定和他成為同學呢。”
晏鶴清知道是誰,原文男二,生物係高材生,為他,陸牧馳沒少吃醋。
林風致其實有目標,他想買領帶送給陸凜。
隻是領帶太過明顯,一看就知道是送男人,他決定多買幾樣東西,障眼法,不讓晏鶴清看出來,
林風致走上扶梯,“一層一層逛,有合適的就買。”
晏鶴清也踏上電梯,他目光掠過林風致的手腕,他沒戴陸牧馳送的表。
婚宴後,他尚不清楚兩人目前的關係,正思索,林風致突然回頭。
“哥你昨晚一直和誰通話啊,是追你的女人嗎?”林風致自顧自說著,“其實感覺也能培養出來,一見鐘情和日久生情一樣是喜歡,多培養就好了。”
“不是。”
電梯到了二樓,林風致先踩上地板,略感困惑,“不是和她,那和誰打那麼久電話啊?”
晏鶴清也離開電梯,“我的意思是,不是女人,是男人。”
林風致點點頭,“喔,是男人啊。”走幾步,他瞳孔逐漸張大。
他停住,回身兩隻眼睛瞪得奇大,“你剛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