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遊輪逃生遊戲06(1 / 2)

魏銘的話還沒說完,感受到脖子間冰涼的溫度,登時就愣住了。

“……白月,你做什麼?!”魏銘蹙眉,神色有些不解。

白月盯著魏銘的臉,這人高大英俊,許是因為進過軍營,身上給人一種極度正直的可以依靠的感覺,他們一群人也是這樣,旅程途中所有人都以他為首,稱他一聲‘魏哥’。

隻是如今,白月看著他毫無破綻的臉色,內心沒有任何波動。

她動了動手,舉著匕首狠狠壓在了他的脖子上,甚至滲出了絲絲血痕,對上男人似乎黑不見底的眸子,白月寒聲質問道: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在她接收的屬於黎白月記憶中,這人似乎也表現出了對她的維護。何況他軍人的身份擺在那裡,難免給人以正義的感覺。所以白月接受記憶後,對這人的懷疑比其他人都要低。

可是如今真相卻是眼前這人策劃了這場遊艇之旅,甚至策劃了所有人的死亡。

她根本想不通他設計這一切的目的何在。

“……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魏銘盯著白月看,語氣略有些謹慎和遲疑,輕抿蒼白的唇角。

白月不說話,隻冷笑著掄起左手握拳就往魏銘頸部砸去,右手匕首仍然緊緊抵在他的脖子。

就在白月左拳砸過去時,魏銘瞳孔微縮,他嘴角微微露出一個愉悅的笑意,這笑意讓白月渾身緊繃,手上再不遲疑,將匕首狠狠刺了下去。

然而就在這當口,突然不知哪裡來的冰寒冷意爬上了白月手腕,迅速蔓延而來的刺骨冰寒幾乎將白月的手凍僵,阻住了白月刺過去的動作,而後猛烈的撞擊將白月整個人拋了出去。

白月淩空旋身,左手撐著旁邊的沙發險險落了地。腳上拉傷的地方突突地痛了起來,白月蹙眉,站穩身子就朝魏銘那邊看了過去。

魏銘嘴角帶著微微的笑意,在白月的目光下,他緩慢地坐直了身子,背部後靠在沙發上。他腹部全是鮮血,但是看起來再也不複先前狼狽,反而有種一切儘在帷幄之中的閒適之感。

他看著不遠警惕地瞪著他的白月,她個子不高,臉也很嫩,看起來如同一個高中生一般,但是那雙滿含冷意的眸子卻衝淡了這種稚嫩。魏銘閒閒地翹起腿,雙手交握擱在了膝蓋上。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怎麼發現的?”

他的聲音十分慵懶好聽,此時的姿態也如兩人第一次見麵時那般,帶著幾分隨意和漫不經心。

魏銘稱他聯係的人最遲兩天就能到這座島上,但是現在白月懷疑的是,對方可能根本就沒有聯係救援。畢竟當初沒有任何人看到他是怎麼聯係的。另一方麵,來的人可能並不會幫她,以至於她剛剛下手時遲疑了一瞬。

“那是什麼東西?!”

白月沒有回答他,反而十分警惕地看向他的身後周圍,摒心靜氣地感受著他身後氣流的流動。剛剛那種冰寒的,幾乎將人凍僵的感覺做不了假。白月又想起之前在遊艇上那一次,似乎也是因為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所以才放開了手,任由自己跌進海裡。還有姚朵死亡時,她也感受到了那種涼意。

魏銘的問題她根本沒有回答,她覺得魏銘有問題,一半是憑借著內心直覺,另一半則是在詐他。

儘管很多線索都指向了晴悠,她甚至恰好看到了對方‘親自動手’的現場。但是最讓白月懷疑的卻是魏銘的傷口,他的傷口的確是被利刃劃傷,然而白月在上個世界卻是學了醫術毒術,那一刀看似危急,卻從根本上避開了要害。

——哪裡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魏銘仔仔細細地盯著白月的臉看了好幾眼,輕笑一聲打了個響指,隨著清脆的“啪”的一聲,他身後的空氣漸漸扭曲起來,而後形成了一個清晰卻透明的影子。

白月心裡一沉,抬頭對上了對方黑洞洞的雙眼,兩隻白色的眼珠直勾勾地看著她。

“來,給你介紹一下。”魏銘伸手指了指身側的黑影,似笑非笑道:“這就是你要找的殺人凶手。”

那東西全身籠罩在一襲黑衣下,幾乎麵目全非,麵上隻一雙可怖的雙眼讓人看得分明,白月被那雙眼睛看得背上寒毛都冒出來了。

“你到底想做什麼?”白月抿了抿唇,聲音有些發澀。她現在根本沒有任何能力對待這靈異類的東西,魏銘應該是不會讓她活著回去了。白月以前做任務時沒有失敗過,也不知道任務失敗會有什麼懲罰,想來應該不會是她期待的。

她可能沒辦法完成黎白月的心願了,但是死之前起碼要問個明白,黎白月在這場謀殺中處於什麼位置。是無辜被波及,還是早就已經被算計在內。

“你很冷靜。”魏銘盯著白月的眸子,他的語氣帶有些微的讚許:“你看起來一點兒也不像剛剛二十歲的女孩子。你就要死了,難道你不害怕麼?”

白月冷笑:“難道我害怕了你就會讓我活著離開?”

魏銘豎起食指,緩緩搖了搖:“你很有趣……我也開始有些遺憾不能讓你活著了。”他頓了頓:“可是你是至關重要的一環,我無法放你離開。”

“什麼至關重要的一環?”白月眯了眯眼睛,腦中迅速滑過黎白月自小到大的記憶,她的記憶普普通通,完全沒有什麼特殊的、甚至值得關注的地方。

就連這次旅遊,看起來也是意外被邀請過來的而已。

魏銘皺了皺眉,思量了半晌才斟酌著說了出來:“……獻祭。”

他的視線凝在了白月的臉上,半晌後悠悠道:“你是儀式中最重要的部分。”

“因為這張臉?”白月雖然不知道魏銘口中所說的‘獻祭’是什麼意思,但是魏銘看著她的視線她卻察覺了出來。

“你很敏銳。”魏銘坦然承認,微笑著道:“有一半的原因。”

魏銘說著側頭看了眼自己腹部的傷口,還有部分鮮血滲出來,他隨手脫掉自己的衣服,麵色不變地擦了擦自己傷口處的血跡。他的臉色依舊有些蒼白,然而卻再也沒有絲毫虛弱的感覺。

他擦完了傷口隨手扔掉了衣服,盯著白月朝她走了過來。他赤.裸著上身,肩部還有幾道傷疤,渾身肌肉緊繃,踏步走過來時給人極大的壓迫力。

“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發現的,但是從你上了遊艇之後,一切都已經太晚了。”魏銘笑著搖頭:“要怪就怪你的父母,不僅將你生在了七月十五,還給了你這樣一張臉。”

“閉嘴!”黎白月有多愛自己的父母,就有多容不得外人詆毀她的父母。要是上輩子黎白月真的是稀裡糊塗死在了這裡,那麼她晚來得女、將她捧在手心裡的父母不知道該有多傷心。黎父黎母是普通農民,一輩子的希望都寄托在自己優秀的女兒身上,黎白月一死,他們連活著的精神寄托都沒有了,下場可想而知。

想到這些時,這具身體深處突然湧上來一股濃鬱的酸澀和不甘,白月的想法仿佛引起了黎白月殘留情緒的共鳴,這些情緒盤旋在白月心頭,讓她感到無比的沉重。

她興許猜對了黎白月想要奉養父母的願望,然而此時此刻卻沒有能力幫她完成心願。白月眉頭緊緊皺了起來,猶豫著該以何種方式結束此次的任務。

魏銘對白月的責罵不以為意,反而似乎很滿意白月發怒的樣子,他從鼻腔裡溢出一聲短促的哼笑,走過來朝白月伸出了一隻手:“是你自己過來,還是我拉你過來。”

白月抬頭看向魏銘,緊握住手裡的匕首,腕間冰寒的感覺仍在,但是手上已經有了知覺。按照這輩子魏銘的行為來看,恐怕上輩子黎白月死的不明不白,到最後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為什麼死掉了,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旅遊,沒想到白白葬送了自己一條命。

對方已經要了黎白月一條命,不管他‘獻祭’的目的是什麼,需要利用黎白月的死亡達成些什麼。這輩子白月卻不能配合他,哪怕給她添堵也是好的。

“你彆過來!”白月麵上一副鎮定被打破,終於露出些許驚慌的模樣,握著匕首指著魏銘,身子不穩地往後退去。

魏銘見此動作稍頓,微微眯起了眼睛盯著白月。接著又不緊不慢地朝她走了過來,用一種調笑般的輕鬆口吻說道:“這把匕首是我交給你的,如今你要用他來傷我?”

他漸漸逼近,冷眼看著白月退無可退,最後握著匕首咬牙衝了過來。

魏銘心中對黎白月尚有幾分戒備,這人自接觸以來,和資料上顯示的有很大的不同。資料上的黎白月自小生在農村,性子安靜軟綿,甘願做路雨旋的女仆似的,默默跟在她的身邊。

然而麵前這個黎白月,不知是不是被船上突如其來的死亡激出了真正的性格,她沉穩的不像這個年紀的姑娘,也不害怕血腥的場景。尤其是在上次在路雨旋房中,他突然出現在她的身後,她能夠在驚慌中保持鎮定,而且攻擊的姿勢很刁鑽,雖然感覺起來沒什麼力道。

——但足夠魏銘產生些許戒備。

此時看對方衝了過來,魏銘肌肉微微緊繃,側身避讓的同時伸手準備製伏她。誰知剛伸出手,對方就像身後長了眼睛似的反手一刀又劃了過來,逼得魏銘後退了好幾步。白月卻是停也未停,就著力道往側麵猛衝了幾步,站在一個距離魏銘稍遠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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