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陷?”白月微怔。
柯母點點頭,微微笑了起來:“其實也不算是什麼缺陷,在我眼裡,他隻是比常人更單純一些。”這樣倒也算不上不好。
柯家如今有這樣的家世,不僅是祖輩的積累,也有他們這一代自己奮鬥的結果。特彆是柯父柯母,兩人屬於強強聯合,柯家在他們手上不止擴充了一倍。
柯母在事業上也是不輸於柯父的女強人,甚至在她生下柯鹿不久,她調理了一個月左右就強忍著不適回了工作崗位。柯家家大業大,自小長大的柯鹿在物質上從不缺少什麼。但是有著這樣的父母,在親情上就難免欠缺。
柯母也知道這點兒,所以她一直在儘量彌補柯鹿。值得慶幸的是柯鹿自小乖巧,從未讓柯母操心過,正是這樣安靜乖巧的模樣讓柯母十分放心,所以她發現柯鹿有些不對勁時柯鹿已經七八歲了。
因為家裡經常沒人陪伴柯鹿,柯母很小就會為柯鹿挑選一些寵物,從鸚鵡,龍貓到兔子。柯鹿看起來對這些動物都十分愛不釋手的模樣,但是有點兒奇怪的是這些動物他都養不久就會失蹤,怎麼都找不回來。
直到柯鹿八歲生日時彆人送他一頭藏獒,柯鹿天天和小藏獒一起吃一起睡,感情非常的好。藏獒始終是種野性未馴的生物,柯父柯母讓人打造了籠子將之關了進去,但是一貫聽話柯鹿卻總是偷偷將之放出來。
藏獒一直是柯鹿在喂養,和他最為親近,彆人碰也不能碰。有次讓傭人將之關進籠子裡時,藏獒擺脫了禁錮,攻擊了想要將它關起來的傭人。
等柯父柯母處理完了受傷嚴重的傭人的事情,轉頭就想將藏獒送走時,回了家卻發現柯鹿將自己和藏獒一起關進了籠子裡,兩人身邊是一團帶血的皮毛。
柯鹿乖乖地坐在藏獒的身邊,身上穿著小學的深藍色製服,白白嫩/嫩的小臉上沾染了些許臟汙。聽到聲音時轉過頭來,眼神和以往一般無二。
他指著身邊的一小團帶血的皮毛:“那是小乖。”
“……小乖怎麼了?”柯母和柯父對視一眼,心裡隱約覺得柯鹿現在有點兒不對勁兒。小乖是藏獒來之前柯鹿養的一隻小兔子,養了藏獒之後便將小兔子關進籠子裡,免得不小心被藏獒吃掉了。
養著兔子的籠子一直有傭人打掃喂食,每次小心謹慎,不可能會這麼無緣無故地跑出來。
而且小乖也算是在藏獒來這個家之前柯鹿最喜歡的寵物,如今被藏獒吃了對方竟然這麼無動於衷,甚至對那一團血肉也絲毫不覺得害怕似的。
“小乖不喜歡待在籠子裡。”柯鹿衝著父母乖巧父笑了笑:“所以我把它放出來了,不過阿獒好像不太喜歡它。”
“之前將藏獒送給你時,我們就警告過你不能將小乖放出來,它會被藏獒吃掉。”柯母看著柯鹿乾淨的眸子,不知為何有些不好的預感:“你和小乖相處了這麼久,小乖被藏獒吃了,你不會覺得難受嗎?”
“為什麼要傷心?”柯鹿眼中全是不解:“它不喜歡被關在籠子裡,所以我放它出來。我尊重小乖的決定,小乖應該很開心的,我為什麼要難受呢?”
柯鹿的話說的並不是很清楚,柯父柯母稍微有些明白。在他們看來,柯鹿的說辭也許並沒有什麼錯誤,但是更讓他們關注的點卻是柯鹿的感情太過淡漠,對於養了這麼久的小乖的死亡都無動於衷。
後來調了監控,他們更是發現,小乖是柯鹿親手捧到了藏獒的麵前。甚至親眼看著藏獒吃掉了小乖,柯鹿還在一旁一臉平靜的模樣。
也許這隻是個意外,然而經過這一遭,柯父柯母逐漸將更多的心思放在了柯鹿身上。漸漸也發現了他更多的與常人不同的地方。
柯鹿平日裡看似乖巧,但是在感情上十分的淡漠。在小乖的事件上如此,其他的方方麵麵也是如此,有時候看著對方平靜的眸子,柯父柯母實在有些齒冷。
柯父柯母甚至因此帶柯鹿去谘詢過許多有名的心理谘詢師,但是在各種心理測試上柯鹿完全沒有問題。就算麵對麵與谘詢師聊天,谘詢師也無法診斷出對方的問題。因為柯鹿眼神乾淨單純,看起來和很多孩子一樣,從未表現出他父母所說的症狀。
最後柯父柯母沒辦法,隻能聽取谘詢師的意見。抽出更多時間陪著他,儘大可能滿足他的要求。
柯鹿十八歲時,家養的藏獒生了無法治愈的病。對於養了十來年的藏獒,柯鹿也沒什麼表情。直接選擇了讓藏獒安樂死,更是在現場看著對方實施手術。
就在藏獒術後不久,柯鹿就重新養了隻寵物,這次是頭白色的老虎。
好像一夕之間,他將對於藏獒的所有的喜歡都傾注到了新的寵物身上似的。
不論柯鹿做什麼,柯父柯母都會儘量滿足他。柯鹿對音樂感興趣,柯父柯母就放任他玩音樂,本來都做好了背後操作的準備,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柯鹿的性子,單純卻含有幾分執著的成分在。他在音樂上竟然表現出了超高的才能,甫一進入人們的視線就被冠以天才的名頭。
“其實感情淡漠也好,免得麵對俗世的紛紛擾擾。”柯母歎了口氣,目光轉向了白月:“我們想這麼快就定下你和他的婚禮,也是因為我們看的出來,他是真的喜歡你。這對於柯鹿這個孩子來說,已經是很難得的了。”
“在柯鹿這孩子去找你之前,我們也調查過你的家庭。雖說有些冒犯,但我們也不會讓柯鹿這孩子找一個心機深沉的女孩子回來。”
柯母其實對眼前的秀白月還算滿意,從得來的信息可以看出來對方家境雖然不好,可自小到大的家教都極為嚴格。而且對方的簡曆上更是清清白白,性格看起來也很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