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你說什麼?!”聞人澗表情略微古怪地看過來,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他誇張地抱住自己,露出個‘誓死不從’的表情:“你想乾嘛?”
“脫掉衣服……”白月拿著手裡的紙袋走進來,說話間也意識到了自己話中的歧義。隻是在聞人澗的古怪表情中,像是她要非禮他似的。她瞪了聞人澗一眼,揚起手中的小紙袋就朝他腦袋砸了過去:“愛脫不脫,你自己處理肩膀上的傷,我不管了!”
紙袋本來就小,裡麵的東西又已經被白月拿了出來,隻剩一個紙袋輕飄飄地朝著聞人澗的頭上飄過去。他一手抓住了紙袋,微微楞了一下,側頭看向白月:“你怎麼知道?”
先前撞門時太過著急還不覺得,後來放鬆下來肩膀火辣辣的疼。然而他並未表現出來,隻三言兩語地將話題帶過去了。
“我又不傻。”白月在旁邊坐了下來,拆開藥物外部的包裝,邊道:“打你那一下沒用什麼力氣,你卻痛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眼睛都發紅了,做戲未免太過誇張。”
她頓了頓,斜睨聞人澗:“還有,你開車時右臂根本用不上力,拿鑰匙開門時手也僵硬了一下。以上種種,再加上你撞進門來的姿勢。要是這都看不出來,我在你心目中是有多蠢?”
聞人澗被瞪了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側過頭去。倒不是因為旁的,隻因為白月麵容本就生的極好,眼尾微挑斜著看過來時竟然像是小勾子一樣,勾的他麵頰不受控製地發燙。
“咳。”聞人澗左看右看,不好意思地咳了一聲。
“你一個大男人,還扭捏什麼?”白月起身去洗了手,坐在聞人澗旁邊將跌打藥拆開。倒了些在手上揉搓了兩下,看也不看他:“脫衣服。”
聞人澗依舊穿的是他喜歡的較為舒適的毛衣,他猶豫了好半天,眼見著白月都異常不耐煩了。大有他自己再不脫衣服,就過來幫他的趨勢,咬牙十分乾脆地將毛衣脫了下來。
白月仔細地看了看聞人澗的肩膀,肩頭以及部分背部紅腫了一大片,看起來頗有些嚴重。她剛想讓對方忍一忍,幫他揉一揉時。便見聞人澗側著臉,睫毛微顫。
“又不是沒看過。”白月就突然想到了剛來到這個世界時,聞人澗那副嘴賤的模樣,忍不住就輕笑了笑:“有什麼好遮的?”
“那怎麼能一樣……嘶!”聞人澗轉過頭來正準備反駁,卻不料白月的手冷不防摁在了他的肩膀,痛得他倒吸了口涼氣,連連道:“輕點兒!輕點兒!”
消腫化瘀的藥物初次推上去時火辣辣的,聞人澗忍耐了半晌才勉強適應下來。他消停下來後下意識扭頭看向自己身側,便見方才還嘲笑他的人此時正垂著眼認真地替他揉著肩膀。她抿著唇像是對待什麼重要的事情一樣,光線順著睫毛打下,在下眼瞼處投下暗影。
認真的男人最迷人,女人認真起來也不遑多讓。何況此時對方認真的對象還是他,隻要想到這一點兒,聞人澗心裡如同被什麼撓了一下,讓他心尖發癢。
黛眉彎彎,睫羽低垂,檀口櫻唇。
小時候的熊孩子聞人澗無聊的要命,曾經趁著眼前這個人熟睡時,嫉妒她洋娃娃般的長睫毛。於是有一天趁著白小姑娘午睡時,拿指甲剪子將她的睫毛給剪掉了。
而且剪得長短不一,亂七八糟的。
醒來的白月照鏡子時,自然大哭起來。
兩家父母都是熟識,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簡直哭笑不得。聞父當即拽著聞人澗上門請罪,隻是小姑娘依舊哭鬨不止,怎麼哄都哄不好。
聞人澗不僅被揍了一頓,還被哭得心煩意亂。後來乾脆自暴自棄地走到了小姑娘麵前,沒好氣地道:“喂!你夠了啊!你說,要怎樣你才不哭?!”
見對方仍舊哭鬨不止,聞人澗露出豁出去的表情:“來,你把我的也剪掉!”
聞人澗身為男孩子,睫毛卻比之其他男孩子要長。不過他又不愛美,剪掉也沒什麼好在意的。
那邊的哭聲一下子止住了。
然後、然後小姑娘拿著早已準備好的、自家爸爸的剃須刀‘嗡嗡嗡’地迅速剃掉了聞人澗的眉毛。
睫毛被剪掉其實還沒什麼,兩邊眉毛都被剃的光禿禿也太奇怪了。聞人澗遮遮掩掩地出了小姑娘的房間時,外麵的幾位大人‘噗’地就全部笑了起來。
不由得思緒有些飄遠,強行拽回思緒的聞人澗目光下意識看向白月低垂的睫毛。又黑又長,仿佛不曾被他剪過一樣。
……怎麼會這麼長呢?
“喂!”白月停下手上的動作,喊了聞人澗一聲,卻不見對方回應。抬頭一看,對方盯著她看,視線卻沒有焦距的模樣,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白月又喚了他一聲,聞人澗這才回過神來似的,茫然道:“好、好了嗎?”
“差不多了,止痛噴劑也塗上了。”白月將手上的東西收拾起來,隨口問道:“剛才在想什麼?”
“怎麼會長得……”還是有些茫然的聞人澗下意識就開了口,說到一半就反應過來閉了嘴,眼神防備地看向白月。不過沒頭沒尾的話語有些奇怪,惹得她又看過來一眼。
不過到底也沒追問,白月直起身子伸了個懶腰,有些疲憊:“好累,我要去睡了。”
對付阿格時有些費力,靈力也消耗的差不多了,此時難得的疲憊。
“去。”聞人澗應了一聲。
隻不過他剛應聲,白月就陡然停住了步子。側頭看他,眯著眼睛一字一句警告道:“不許來煩我!”
聞人澗:“……哦。”
聽得他遺憾的語氣,白月哼了一聲。聞人澗有個怪癖,特彆喜歡在原主睡覺時來捉弄她。小時候這樣,長大後也是這樣。幸而原主也不差,全部都給想方設法地報複回去了。
或許是身體太過疲憊,白月這一睡就睡到了晚上□□點鐘。起來時聞人澗正坐在沙發上打遊戲,聽到動靜時指了指廚房,在‘砰砰啪啪’的特效中頭也不回道:“估摸著你也快醒來了,剛才出去給你買了吃的。”
白月到了廚房,將聞人澗買回來的幾個菜放進微波爐裡,三四分鐘後取出來。剛準備好碗筷,坐下來還沒有開吃。那邊的聞人澗就扔下了遊戲手柄,穿著拖鞋走了過來。看到桌上隻有一副碗筷,立即就撇了撇唇:“我的碗筷呢?”
“是你自己說的給我買的。”白月一愣,回道:“我哪裡知道你還沒吃過?”
“居然這麼對待我這個傷員?虧我還一直沒吃,等著你一起。”聞人澗撇了撇唇,念念叨叨:“沒良心、心狠的女人、小氣鬼、小胖子……”
聽到前麵的白月還想笑,到了後麵她漸漸笑不出來了。夾了一筷子青菜堵住了他的嘴,似笑非笑:“你再說一句,我保準你傷上加傷。”
“……哦。”聞人澗悶悶地閉上了嘴。
將手裡的筷子遞給聞人澗,白月重新去取了一副碗筷。中途聞人澗又頻頻想要開口,都被白月無視的態度堵回去了。
吃完飯後,眼看著聞人澗抬腳就溜,白月一伸手就拽住了他的衣擺:“跑什麼跑?洗碗去。”
聞人澗舉起手,可憐兮兮申訴:“我受傷了。”
“還能玩遊戲,洗個碗就不行?”白月翻了個白眼,之前聞人澗隱瞞著她不將受傷的事情說出來,還以為他多能忍耐似的。結果被她發現受傷後,簡直就成了他推辭的完美借口。
她說著也不待聞人澗反應,就往客廳走。站在後麵的聞人澗看著她的背影,變了一張臉。
天知道,聞人澗最討厭的就是收拾剩飯剩菜,然而平日裡這種機會也不多。
畢竟第二天下午還有課,白月還是翌日早晨就回了寢室。
先前她離開時,寢室裡的兩個女孩子約著出去玩兒了,正好不在寢室,回來時她們兩人也已回來了。
敷一見麵,其中一個就忍不住發問:“白月,你和漫漫鬨矛盾了?”
她們回來時寢室裡的東西大部分都換了新的,隻是從少數東西就能看出昨天的慘烈情況。
白月點了點頭,對此不太願意多說。寢室裡並沒有霧漫漫的身影,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不過依照霧漫漫暈過去前的表現,加之白月打進她體內的那道靈力。哪怕白月不過來找她,她也會主動找到白月報仇。
隻是白月沒有想到的是,霧漫漫居然選擇在上課時,直接朝她衝了過來。白月早就有所防備,因此她衝過來裝作不經意被絆了一下。退後兩步,巧合地便躲開了霧漫漫的身子,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旁邊坐著的女孩子發出一聲驚叫聲。
因為霧漫漫手裡拿著的,分明是一把刀。
“你把阿格還給我!”相比於白月的吃好睡好,霧漫漫昨日一整天都一直睜著眼。此時形容憔悴,眼裡全是血絲。見一下子未擊中,揚手又刺了過來:“你還給我,你這個殺人犯!”
毫無章法的劈刺,惹得身邊的人紛紛驚叫不已。白月躲了好幾下,才有人反應過來幫著從身後製住了霧漫漫,掙紮間她手中的刀不小心刺到了一個男孩子胳膊上,頓時鮮血直流。
血色似乎刺激了霧漫漫,她掙紮的力度變小,手中的刀一下子被人奪了過去。呆呆愣愣好一會兒,才抱著腦袋尖叫起來。
白月指尖一動,一道肉眼不可見的東西從霧漫漫體內竄出來,就要朝彆的地方逃竄。卻在靈力禁錮中,被迅速吸進了白月手裡突然出現的黑色石頭裡。
“啊——!”
教室裡亂成了一片。
霧漫漫那邊由學校保安看著,白月跟著那個被刺傷的男孩子一起去了醫務室。傷口不深,隻是血流的有些嚇人。
“沒事?”待得周圍安慰她的人都走了,白月才開口問躺在床邊床上的男生:“剛才謝謝你救了我。”
她看的清楚,這個男孩子是第一個就衝出來的人。隻是沒有搶過刀子,反而被誤傷了。不管怎麼說,這種能第一個衝出來的男孩倒是值得感謝。
“不用謝。”男孩子有些緊張地抿了抿唇,突然道:“我是吳韜。”
“我知道啊。”白月挑眉:“你成績很好。”
雖然原主和寢室裡的姑娘們感情很好,卻很少參加班裡的各種活動。除開上課,也不會和其他同學主動交談,不過班裡的人卻都認識。
吳韜看了白月一眼,耳朵變紅了。
“砰! ”
白月剛站起身準備離開,聞人澗就大步闖了進來,臉上帶著未消散的寒意。
“你……!”看到白月後,他拉著白月左右了看了看,見她沒受傷才鬆了口氣。本來想要說些什麼,最後卻一下子將她抱進了懷裡,無奈地歎了口氣:“你能不能彆讓我一直擔心?”
昨天發生的事情還沒有了結,今天又發生這樣的事情,再強壯的心臟也受不了這樣的七上八下。
“你怎麼來了?”白月有些意外:“誰告訴你的?”
“你管誰告訴我的。”聞人澗還是有氣:“發生這種事,你怎麼不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
白月彎了彎唇,推開聞人澗:“我不是完全沒事麼?”
“對了。”她頓了頓,扯著聞人澗的袖子看向吳韜的方向:“這是吳韜,是他救了我。”
聞人澗的目光這才轉向病床上的人,黑眸裡隱有探究。吳韜本能地覺得這目光有些不友好,再看到兩人親密的模樣,隻能勉強笑了笑:“小事一樁,不值得計較。”
“謝謝你救了白月。”聞人澗突然開口道謝,語氣裡難得的認真:“我是聞人澗,往後要是有什麼事,你大可來‘燈塔’找我。”
燈塔便是聞人澗和人合夥開的酒,吳韜稍微點了點頭。
幾人又說了幾句,白月才跟著聞人澗一起出了病房。
“他喜歡你?”一直沉默的聞人澗突然開口,側頭看向白月:“所以他才奮不顧身的保護你,哪怕自己受傷。”
“你之前也保護我了啊。”白月隨意道:“難不成你也喜歡我?”
往日裡說這樣的話題,聞人澗必然會炸毛跳腳解釋。然而今日裡白月說出來時,空氣陡然寂靜了下。她下意識側頭看去,便見聞人澗用一種認真到令人莫名慌張的眼神看著她:“對,我喜歡你。”
他抿了抿唇,喉間莫名有些乾涸:“現在開始追求你,我還有機會嗎?”
“你覺得呢?”白月輕笑,擺了擺手往前走去:“走了。”
聞人澗楞了一下,不由得輕笑著跟了上去。沒有用嘲諷的口吻針對他的表白就有些反常了,他又不傻,自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到了現在,阿格為他吞噬無辜的生命付出了代價,而霧漫漫也是這樣。已經成年的她,持刀行凶的行為十分惡劣。學校自然不會再要她這樣的學生,她麵對的將是不放棄追究責任的明家。
至此,原主的所有委屈不甘好似都已經消散了。
而同時消散的,還有她對聞人雙那種朦朧的、似是而非的憧憬。
聞人雙經過霧漫漫一事,沉寂了一個月後,又重新變成了那副風流不羈的模樣。他依舊是那個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隻談情不說愛,卻又讓無數女人甘願飛蛾撲火的聞人雙。
待白月和聞人澗牽著手回了聞人家,正好碰到了回家的聞人雙。他的目光緩緩地在兩人交握的手上滑過,對於聞人澗暗地裡的瞪視,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
“還以為你們永遠都長不大。”這麼說也沒錯,他聞人雙好歹經驗豐富,在感情上幾乎無往不勝。偏偏他這個弟弟和他一點兒也不像,純情的可怕。
聽出他的調笑,聞人澗沒好氣地哼了一聲。轉頭就看到白月視線沒什麼焦距、垂了眼叉了塊水果往嘴裡喂時,他立即低頭迅速‘啊’地一口就將水果咬進了嘴裡,略帶得意地盯著她看。
“賤人聞!”白月猛地轉頭瞪他!
成功將人的注意力搶過來了,聞人澗也不想將人惹毛。連忙伸手重新叉了塊水果,順毛道:“來張嘴,我喂你。啊……”
聞人雙若有所思地看著兩人笑鬨,繼而也釋然地輕笑一聲。
…………
性彆:女
年齡:20
外貌:85
智力:72
體力:75
魅力:98
幸運:80
武力:76
精神力:75
技能:《歸一訣》、醫術、毒.術、五行八卦之術(初級)、《萬象·道德經》、龍之守護、深海之心、光明神杖、風水大師、靈魂石。
完成任務數*25
可分配點數:3
獎勵:替玩/偶(永久綁定)
“呼。”回到星空的白月呼了口氣,約莫是還沒有從那種與聞人澗爭執的氣氛中脫身出來。她皺著眉,難得地抱怨道:“這些數值……什麼時候才能滿值呢?”
麵板係統被嚇了一跳:“主人,你是不是產生抗拒厭倦心理了?”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不停地在一個個世界穿梭來去,漂泊,沒有歸途。哪怕每次任務都會將多餘的情緒和記憶消除,也免不了會讓人心生疲倦。
這些全部是要靠任務者自己來調節的。
“你先彆著急。”白月被係統惶恐的聲音喚的回過神,輕笑了笑:“我隻是隨口說說而已。對了,我帶了個係統回來,你看到了麼?”
“看到了。”它回應:“我這就將它融合了。”
白月點了點頭。
麵板便是一閃,繼而光芒暫消。約莫半個小時候,才重新亮起來:“已經融合了,主人!”
化成貓咪的係統有些興奮:“開發出了新的功能。”
上次是看到了星空外麵的世界,這次升級後又是什麼?
“主人不若自己看一看。”它說著,白月麵前的景象募地一變。
視野裡出現了之前她見過的大樹,以及無數懸在指端的銀色果實。而吸引她目光的是,她所在的果實上,微微張開了一瓣銀色的花瓣形狀的東西。就如同花苞綻放了一片花瓣,羞澀的半開未開的模樣。
“這……是什麼?”白月看著頂端,喃喃道。
“我也不太清楚,不過可以肯定這是好預兆。”金色.貓咪倚在白月腳步:“這朵花盛開之日,或許會有大變化。”
白月又站在外麵打量了一會兒,彎腰抱起貓咪:“好了,我們開始新任務。”
將點數加在了智力上,白月開始了新任務。
…………
“啊——!”
白月到了新世界時,原主正在慘叫、歇斯底裡地慘叫。剛恢複意識的同時,一股密密麻麻的針刺般的疼痛席卷了白月全身,難捱的痛楚席卷了每個細胞,這種排山倒海的痛楚,讓白月也不由得倒吸了口涼氣。
這種痛感一陣陣的,沒過一會兒,白月全身都被汗水淋濕,無力地趴在地上喘息著。
“&*(*%¥。”剛到來這個世界,白月根本沒辦法打量周圍的情形,此時安靜下來,便聽得有聲音響起。努力維持清明的白月聽到這道聲音,就怔了怔。
無他,這古怪的音調並不屬於她有印象的任何語言。
“%&&**(#@!”那古怪的音調又吐出一串話語,這次又快又急。白月心裡不正常地顫了顫,原主對於這道聲音的惶恐幾乎滲入每個毛孔。
白月下意識地抬起頭來,待看到眼前的東西時,瞳孔一縮。
站在她麵前的是一隻長得有些像水母形狀,卻渾身被黑色金屬覆蓋的東西。這種東西體型約莫有兩米多,碩大的直徑約一米六的扁圓腦袋,上麵鑲嵌著兩粒玻璃珠般的眼睛。
下身是無數黑色肢體,細瘦卻不可思議地將它的腦袋支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