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善變的未婚夫04(1 / 2)

程之景走了後, 白月也沒繼續畫下去。隻將畫室稍微收拾一下便洗了手, 而後打開電腦將偵探社發來的資料打開了。

資料似乎很是詳儘, 孫曉夢家世普通,調查起來也比較容易,因此偵探社將她從小到大的一些信息都調查了出來,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白月吩咐過的近來的動向。

快速地將前麵的資料看了一遍,白月著重於孫曉夢上大學後的資料。

品學兼優, 人際關係簡單, 性子認真為人樂觀, 深得老師同學喜歡。近來獲得了博士生推免資格,報在黃增其老師名下……白月目光一頓,留在黃增其的名字上。

腦中突然閃過之前孫曉夢一句未儘的話語,她說:“我和元先生的關係並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剛認識不久,元先生隻是我老……”

當時這句話戛然而止, 但白月卻也記得清楚。

老什麼?老師?

關於黃增其的介紹上麵並不多, 畢竟他不是要調查的重點。白月將資料放在一邊, 打開網頁在網上搜了一下有關黃增其老師的資料。黃增其的資料彈出來時, 白月的手指微微一僵。

前麵是年齡和出生地的資料,後麵卻是:現任**高校心理學教授, 博士生導師。z國心理學會常務理事,全國……黃增其老師在解離症研究上具有巨大貢獻,提出一係列前所未有的觀點,解決了眾多難以解決的問題。

解離症是人格分裂的學名。

白月點開孫曉夢的資料, 一眼看過去果然找到了她的專業:臨床心理學。

若是平常到倒沒有什麼,現在元鵠卻是這樣的情況且和黃增其扯上了關係,讓人不由得不多想。

元鵠是人格分裂?

在鍵盤上敲了幾個字,白月又點進去看了看,繼而不由得有些想笑。元鵠的情況比之正常情況,實在是太特殊了一些。雙重人格彼此有獨立的記憶和行為方式,基本意識不到對方的存在。但元鵠這樣的情況,顯然彼此知曉對方的存在,還能共享記憶,行為方式也基本一致。

不過也不是不存在人格間能夠互相溝通的可能性。

隻是元鵠對自己未婚妻還好,另一個男人簡直太過惡劣了些。

沒想到偵探社送來的資料能查出這樣的東西,白月頗有些哭笑不得的意味。她早前幾乎想到了最壞的情況,穿越奪舍重生,卻沒料到竟然是這麼科學的情況。

照理說現在原主的疑惑也已經有了解釋,往後隻要避開綁架事件後再和元鵠解除婚約就行了。

不過……白月突地想到了另一件事,既然元鵠找了心理醫生,那麼就證明他有治療的意向。但是上一輩子卻是救了原主,身為主人格的元鵠消失了,留下來的副人格和孫曉夢在了一起。

這樣算來,原主倒是欠了元鵠一條命。

各種念頭在腦中兜兜轉轉幾圈,白月將部分資料隨手打印出來,還是準備找個時間和元鵠攤牌。

大致知道了元鵠那邊是什麼情況後,白月就一點兒也不著急了,基本上整天都待在畫室裡。到了上次答應和元鵠參加的宴會舉行了,才從畫室鑽出來坐上了元鵠的車子。

上了車後看著旁邊坐姿筆挺的元鵠,白月看了他好幾眼。元鵠定力極佳,但這樣被人一直盯著也忍不住側頭看了她一眼,聲音溫和:“怎麼這樣看著我?”

此時兩人正準備去做造型,前麵有司機兼保鏢開車,兩人都坐在車後。

白月看著他:“抱歉,我自作主張地調查了孫曉夢。”

元鵠微微一怔,有些不解,便聽得白月繼續說:“順便感興趣地調查了她的老師,黃增其黃老師。”

眸光微動,元鵠定定地看著白月的臉,片刻後無奈地笑了聲:“你猜到了?”

他這麼年輕就能身居高位,證明元鵠並不傻,反而在某些方麵上還極為敏銳。而且要是他處於自己未婚妻的位置,結合前後的表現倒是很快就能推測出被隱瞞的事實來。

“未婚夫身邊出現的女人,我當然會介意。”白月輕聲說:“結果出乎我的預料。”

她和原主不同的一點兒就是,原主當時怒火中燒又因為驕傲不會去探尋元鵠的問題,隻等著對方主動低頭將一切坦誠出來,卻沒料到元鵠到死都沒坦誠。

聽得白月認真的語氣,元鵠眼底倒是浮上了幾分愉悅。看了眼白月方才說話間拿出來的東西,顯然對方準備得十分充分。

翻了資料兩下元鵠就放下了,目光對上白月:“其實你有權利知道這些,隱瞞這些是我的錯。”

他略微歎了口氣,垂下目光:“症狀的確是這樣,但是我的症狀出現得很突然。那個人、格是近來才突兀地出現的,我甚至懷疑對方才是主人格。而且對方能夠和我溝通,擁有我所有的記憶。黃醫師診斷過,隻說是雙重人格特殊的表現。要我配合治療,往後情況能穩定下來。”

他的指尖微動,顯然不如表麵上表現得雲淡風輕:“可我能夠感覺到,對方在一點點兒地掠奪這具身體的主動權,我卻沒辦法阻止。”

眼睜睜地看著彆人奪走自己身體,並不是可以輕易忍受的事情,哪怕這個‘人’是另一個他。

“近來才出現?”白月也是微微一愣,她除開先前搜集資料時順便查的一些有關這方麵的內容外,對屬於科學範疇的人格分裂卻不怎麼精通。但次人格依附主人格存在是理所當然的,元鵠卻聲稱次人格在掠奪身體主動權。

且聽對方的解釋,白月怎麼覺得又和奪舍的情況愈發相近了呢?

——或許也有可能是因為彆人和她不同,經曆過許許多多的世界。現代人麵對這種問題,首先想到的是以科學的方法來解釋這種情況,而不是懷疑其他,所以將元鵠診斷為雙重人格。

況且這症狀出現得突然,元鵠自小家裡雖然嚴格了些。但也沒遇到什麼重大的誘因,怎麼會突然就人格分裂了?

“你不用擔心。”見白月滿臉沉思的模樣,元鵠轉而反過來輕聲安慰她:“我會儘量減少這件事的後果,隻是倘若最後……”他停了停:“兩家的婚約是不能繼續下去了,另一個人格生性風流,恐怕不太適合你。”

元鵠找了黃醫生幫忙就代表他不會輕易放棄,但事情總有意外。要是到了最終讓次人格占據了主動,和眼前人的婚約隻會耽誤她。元鵠並不想見到這樣的後果,他能做的就是在此以前想辦法解除婚約。

但如今的這個時機不論是鄭家父母、還是元家的情況都不同與往日,近來是沒辦法提這件事兒的。現在有元家在,起碼也是鄭家父母以及白月身後的一層保障。

有他在,他會護著鄭白月。

“嗯。”白月看了元鵠好幾眼,複又問道:“在此之前,你的未婚妻應該有權利參與你的治療?當然我不會乾涉,也不會提出任何不合理的要求。”

治療時不會有外人在場,但白月想要確認是否真的是人格分裂還是其他。要是真的被元鵠口中的次人格奪走了身體,曾經被元鵠救了的、且怨錯了人的原主恐怕也不會甘心。

元鵠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略點了頭:“可以。”

又補充了一句:“若是次人格給了你難堪,你處理時不用顧忌著我。”

開誠布公地談了一次,兩人間因之前的事產生的隔閡倒是消除了不少。宴會上白月跟著元鵠,和他引見的不少人打了招呼交談起來,倒還算是順利。

宴會結束後兩人分彆,又回家和鄭家父母念叨了安全問題。直到他們在白月的意願下打電話給了安保公司請了司機以及保鏢,白月這才安分下來回了畫室。

自從決定幫原主彌補未能參賽的遺憾後,白月的時間就緊迫了起來,恨不能時時刻刻都待在畫室裡。同時畫畫的時候她也沒放下修煉,一心二用這種事她已經非常熟練了。

期間還接到了原主老師的視頻通話,程於歸或許是從程之景那裡聽到了什麼,電話打過來時語氣淡淡的卻含著安撫之意。從白月身後窺得她仍在畫室裡,年逾六十的慈眉善目的老人對她說:“你也不用太過急切了,這種比賽雖然不多,但實際上也並不少。”

“這次狀態不好,咱們還能參加下次的比賽,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程於歸喝了口茶,眉眼舒展:“你和之景都是我的學生,但我就不太愛之景的那個性子。她太過急功近利,絲毫沒有你的沉穩。從你的畫室回來後,她的尾巴呀,都快翹上天了。”

話題一轉,他又說:“話雖是這麼說,但身為你的老師,還是希望你能找回狀態,到時候給程之景好好上一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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