贇雋?
白月眉頭一蹙, 點點頭:“好, 我知道了,這就下去。”
起身下了樓,便見樓下客廳坐著的十分冷峻的青年,氣質凜然不苟言笑的模樣。卻在見到白月從樓上下來時眸色微暖,周身如同冰雪消融了般。
“阿月。”贇雋起身迎了過來。
除開原主記憶中一直對她噓寒問暖的贇雋, 這算是白月第一次正式見到原主的這個未婚夫。畢竟她先前在醫院住的時間並不久,那段時間恰逢贇雋出了國, 閻家父子一時沒有通知他, 直到白月出院了他才知曉並打了電話過來。
“雋哥哥, 你這麼快就回來了。”白月勾唇笑了笑, 順勢被贇雋牽著手在他身旁坐了下來,“這次出差順利嗎?不是說了還要幾天才能回來的麼?”
“我擔心你的身體。”贇雋蹙了眉,仔細看了看她的臉色。還是如同以往那般白的透明, 幾乎能看到肌膚下青紫色的細小血管,顯得十分單薄脆弱,他下意識放低了聲音,“住院了怎麼都不打電話告訴我?要不是大哥無意間提到, 我到現在都還被瞞著。”
“雋哥哥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身體狀況, 這樣的情況我都習慣了,而且沒有太過嚴重,所以便沒有告訴你。”眼看著對方還要追問,白月笑著出聲打斷,“雋哥哥這次工作順利麼?這麼早回來不會耽誤你的工作?”
“不用擔心。”知道眼前的人不想繼續談論身體的問題, 贇雋順勢轉移了話題,“工作已經談下來了,接下來的部分由我的助理留在那裡解決。對了。”
贇雋說著拿過旁邊小巧精致的禮盒:“禮物。”
“是什麼啊?”白月說著順手拆開了禮盒,是一隻紅色狐狸狀的寶石胸針。狐狸身體是紅色,眼睛嘴巴處鑲嵌著黑色寶石,個頭並不大,但細節處顯得十分精致。
對於性格冰冷的贇雋來說,逛街這種事情根本和他不沾邊。然而不知從何時起,隻要是出差,回來定然會給白月帶一份兒親自挑選的禮物。這樣的殊榮,連贇雋的親生母親都享受不到。
“真漂亮,我很喜歡。”白月拿著胸針,微微一笑。
垂著眸子,心裡念頭轉過幾轉,卻不知道怎麼處理贇雋的事情。原主單純,按照她的想法,她的死亡雖有這些人的緣故,但到底錯誤的源頭不在他們。
不過若是和贇雋的婚姻繼續下去,不管是原主還是白月自己,都不會想這麼做。原主性子單純,在某些方麵卻也執著得很,畢竟上輩子贇雋算是閻櫻櫻的幫凶了,在她心裡也不是全然無辜。
伸手將胸針微微捏緊,白月站起身來,看了眼不遠處隱隱看顧著她的王嬸:“王嬸,我和雋哥哥去後花園裡待一會兒,有雋哥哥在,你彆擔心。”
“小姐去。”王嬸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兩人,身為過來人,自然理解小年輕想要獨處的想法,嘴裡還是不放心地叮囑道,“有什麼事喊王嬸一聲,王嬸能聽得到。”
“嗯。”白月點頭,複又看向贇雋勾了勾唇:“走,雋哥哥,去後花園裡走走。”
“好。”贇雋應道。
白月率先走在了前麵,因為原主身體單薄,後花園並不露天。而是個四季如春的暖室,麵積絕對不小,又因為通風與頭頂大片透明玻璃的設備,待在裡麵並不會顯得沉悶。
贇雋跟在後麵進了花園,有些不明白阿月有什麼事要對他說。不過動作間極為體貼,見著白月要坐下,十分熟練地為她整理了竹椅上的墊子。
“謝謝。”白月笑了笑,整個人坐在椅子中看著就是小小的一團,加之椅子中厚厚的靠枕。哪怕身子筆直,整個人也有種快要陷進去的感覺。
“有話對我說?”贇雋也在對麵坐下,麵對著自己未婚妻時,他整個人都放鬆下來。唇邊隱隱帶著笑意,伸手在白月額頭上親昵地撫了下,“說,我聽著。”
本以為是場常規交談,自家未婚妻或許會問些他出差的問題,出差過度的景色如何。抑或是小小地抱怨下閻家父子將她重重保護起來不讓她出門的問題。對於這些日常贇雋並不會不耐煩,甚至期待著這樣偶爾會有的屬於兩人的‘親密’談論。
然而出乎預料的是,都已經想好了如何委婉安慰對方的贇雋,在對方開口時,整個人就是一僵。
“……解除婚約?”贇雋頭腦有片刻的空白,而後語氣無奈道,“阿月,你怎麼會拿這種事來開玩笑?是我哪裡惹你生氣了嗎?你可以直接說出來,我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