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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她覺得與左夫人與左驥軒投緣,心中仍是猶豫。

為了這分投緣,叫她送比耳墜更重的禮都無妨。可是仕途權力,畢竟和能算得出價值幾許的耳墜兒不一樣。

薑嬈心裡覺得難過,怎麼偏偏是讓她覺得投緣的人,說了讓她為難的話?

左夫人的話還沒說完,“您可彆將我送的那塊如意當成了賄賂,我讓您幫這忙,並非想找捷徑,隻是想弄清楚阻了我官人仕途的到底是我,還是彆的什麼?”

薑嬈知道是自己誤會了,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低頭,但儼然開心了起來,目光都輕快了,她的腦袋點了點,算是答應了左夫人。

隻是打聽些事情,這忙,她可以幫的。

左夫人問她,“薑姑娘打算在這留幾日?”

薑嬈道:“興許明日便走。”

左夫人有些惋惜地說道:“你若在這多留幾日便好了,也有個陪我去逛首飾店的人,我瞧你穿著打扮,眼光定然不錯。”

“若是不走,我便抽空來找夫人。”

薑嬈說得認真,左夫人也未把她的話當做客套,薑嬈的性子如何,她在他兒子纏著她不讓她走時便看出了一二,溫溫軟軟,不願傷害旁人。

她視線抬起,看著薑嬈戴著的簪子,因是知道了薑嬈性情,話說得格外坦率,“方才,我盯著姑娘的簪子看得更久,為何姑娘隻給了我墜子?”

薑嬈的手抬了起來護向自己的簪子,眼睛無意間睜得圓了一些。

她自然知道左夫人看她簪子看得更久,可這簪子,是容渟做給她的簪子。

“這簪子,是旁人送予我的。”

薑嬈指腹壓著玉簪簪頭梨花顯得有點小氣,臉上泛起紅。

她生怕左夫人開口和她要這簪子,這可比方才誤會左夫人要求她幫忙想辦法提拔左知縣容易拒絕得多。她一向不在乎身外之物,但唯獨這簪子不行。

左夫人看著她這模樣,淡淡笑著,對她說道:“可惜我家官人是塊真木頭,也不知道給我做個簪子。”

薑嬈不知道左夫人是從她哪句話或者哪個動作裡猜出來了這簪子是誰送她的,明明她都沒提到容渟的名字。

她抬頭看到左夫人笑眼彎成了月牙,朝向她身後看著,如同方才午膳時看著左知縣一樣,她若有所感轉回頭,見左大人與容渟在月門下站著。

容渟含笑看著她,不知在那裡看了多久。

薑嬈的手緩緩放了下來,有些赫然,不知道自己方才小氣兮兮的模樣有沒有被他看到。

同知縣與知縣夫人道彆後,明芍安排好了馬車在府邸外等著,薑嬈等上馬車,剛垂下車簾,馬車內又擠入了一人,她看著容渟高高大大的身影塞進來,心裡還念著方才抱著腦袋的舉動是否被他瞧見,臉紅得要命,指了指後麵,“明芍也為你備好了馬車。”

“旁人眼裡我們是已經成婚的夫妻,同乘一輛馬車,才不會露出破綻。”

容渟看到薑嬈一臉懵地看著他,笑了笑,“先前說好了,在這裡直接裝作已經成婚便好。”

“年年,你忘了?”

薑嬈自是沒有忘記,她隻是從一開始就不懂他為何要在旁人麵前假裝他們已經成婚了。

硬要解釋,莫不是為了隱瞞身份?

這樣一想,薑嬈便有點想通了,在不用隱瞞身份的知縣大人那裡,也沒見他說他們已經成婚。

她沒有趕他下去,默許了容渟乘坐著她的馬車,容渟淡然一笑,登上馬車來,在她身旁坐下,又多說了句,“也來與你說一說客棧老板的事。”

薑嬈好奇抬眼。

容渟未說太多,隻是貼近薑嬈耳側,淡淡兩個字。

“皇後。”

薑嬈眼中生出厭惡來,“衙門裡的內鬼,真是那個溺亡老板的表哥?”

容渟搖了搖頭,“是其他衙役。”

薑嬈聽他這麼說,知道他已經找到了內鬼是誰,心裡便有些放心了,她咬牙,“皇後的手是怎麼伸到這裡來的?”

“幽州刺史。”

薑嬈聽懂了他的意思,一個拿著兵權的奚子墨還不夠,幽州刺史竟然也和徐家有聯係,十七皇子如今隻是皇子,徐國丈的勢力便如此可怖,真要是十七皇子登上皇位,國丈爺的勢力得到何種境地?

她單是想想便有些發抖,膝上忽然一沉,垂眸一看,容渟不知何時將腦袋枕到了她膝上,她身子繃緊了一下,他偏過頭,側臉映入了她瞳仁中,“昨晚累了一夜,我都沒能好好睡一覺。”

薑嬈微微蹙眉,她還當是自己昨夜犯渾,才讓他沒睡好覺,手都不忍心去推他。再者說他這樣靠著她,倒讓她格外安心起來。

方才在左府客院裡坐著,他一出現,院裡的丫鬟都會多上好多,她雖然不動聲色,但心裡略微不是滋味。

她知道他的腿傷若是好了,定然鳳質華章,惹人注目。但沒想到這惹人注目,竟是將彆的小姑娘的視線都惹來了。

還真是想起來就有些惱火。

薑嬈垂著眼,蓋著自己淺淺的不安,膝上的重量使得她彎了彎唇,眼裡不安忽然消散了幾分。

彆人看歸看,以後隻有她會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

她垂眸打量著他閉著眼睛的側臉,安靜乖巧,這樣好顏色的臉,即使不是出於哄人,她也想承認他小時候一定是生得玲瓏可愛的。

她視線往下落了落,看到了他散落墨發後頸後雜陳的傷痕。

他小時候……

薑嬈忽的意識到了什麼。

國丈爺與皇後既然一直把他當成眼中釘肉中刺,他到底怎麼活下來的……

她情不自禁將手指往那些傷痕上伸過去,他明明生得那麼好看,那些醜陋的像是蜈蚣一樣的傷痕,不該出現在他身上。

可若是他小時候受的傷,已經過去了那麼久,恐怕連那些祛疤痕的藥都失了效。

薑嬈指尖剛剛觸及那道延至他耳後的傷疤,沿著疤痕的紋路蹭了蹭,指骨蹭到了他的耳朵,手腕忽然一涼。

容渟握著她的手,緩緩起了身,幽深的視線鎖在她身上,他大掌緩緩往下壓,一直將她的小手壓在了馬車車壁上。

薑嬈眸光清澈,晃動著抬眸看了他一眼。

他這會兒的神態她曾經見過,她從鄴城追出來藏在他馬車裡那次。

她眼睫顫動地眨著,呼吸一下子變亂了。

但她抖了抖睫毛,咬了咬嘴唇,並不是不願,閉上了眼睛,白淨的小臉微微仰著,櫻桃紅的嘴唇水潤,一副逆來順受,任君宰割的模樣。

但她沒等到她以為的事情發生。

反倒聽到了他氣音淡淡的笑意,她想睜眼他卻將她的眼睛捂上了,

薑嬈被他低沉的笑聲撩得耳朵癢,她漸漸意識到自己方才會錯了什麼,臉頰一片紅,抓著他的手,看到了他屈膝半跪在她麵前笑起來的模樣,像是嘲笑她方才會錯了意的蠢樣子。

她會錯了意本就惱得不行,開口想替自己辯解什麼,他低下頭吻住了她所有的解釋。

突如其來的吻驚得薑嬈手胡亂往上抓,抓住了他衣襟,臉上立刻竄起潮紅一聲嬌哼,叫得容渟抬手掐住了她的腰將她死死扣在牆上,正在她唇上輾轉的力道又重了幾分。

很久之後,他親了下她的鼻尖,腦袋一歪搭在她肩上,嗓音變得比方才還要低沉許多,添了分曖昧不清的啞。

“就這麼喜歡我”他的手護著她的腦袋,用這種異常撩人的聲線淡笑著附在她耳邊問,“做的簪子?”

“左夫人想要也不給?”

他一直在笑,沁涼的手指捏在薑嬈薄紅的耳垂上,帶著繭的指腹,摩挲得她身子直發抖,“年年想不想要墜子?”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大綱裡是想寫 容渟,不行,沒親

沒想到他又行了上去

誒,小綠茶脫離了我的掌控,孩子大了媽媽管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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