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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芍本意是想將薑嬈逗笑, 但薑嬈非但沒笑,反而苦大仇深,不知是在仔細思索著什麼, 明芍將披風為薑嬈係好, 輕聲在薑嬈耳邊問道:“姑娘這臉色怎麼看上去這麼難看?”

她細細看著薑嬈臉色, 有些擔憂,“莫不是已經染了風寒了?”

薑嬈唰的一下往後躲。

意識到自己方才都在想什麼, 臉變得有些燙,抬起手來, 捂了臉。

她這還沒出嫁, 怎麼就變得有些悍了?

“並未染上風寒。”

她的聲音從指縫中傳出,明芍看了眼也覺得她這不像生著病的模樣, 放下心來, 同薑嬈說道:“方才奴婢回漱湘宮取披風, 聽到宮人說, 皇後日日想辦法從錦繡宮裡出來,偏偏皇上鐵了心的不見她, 有人說, 皇後怕是當不成皇後了,沒想到小小一個羌族, 皇上竟然如此重視。”

薑嬈拉住了明芍的袖子,“這宮裡頭, 你說話留意著點,萬一叫人聽了去, 添油加醋的,指不定就觸犯了什麼。”

嘉和皇後做過的那些事,她知道的也隻是一點半點, 不方便同自己的貼身丫鬟明說,隻能管好明芍,彆讓她無意間犯什麼錯。

她心裡隱約知道,昭武帝動此肝火,不止是為了羌族。

若嘉和皇後隻是得罪了羌族,昭武帝未必會做到這種地步。

當著羌族使節的麵勃然大怒,是給人家一個交代,昭武帝要是不想罰皇後,關幾日禁閉,等到羌族使節離開了,將嘉和皇後放出來便是。哪會像現在這樣,任由著宮中嘲笑嘉和皇後的流言飛漲,儼然有要廢後的勢頭。

可前朝的事,她知道得太少,把心思用在這上頭,倒是無用,薑嬈招了招手,叫明芍到她麵前,問道,“你可知道,再過幾日,羌族那位阿達努會重新和大昭的皇子比武?”

到那一天,容渟必定也會去的。

她與其在這裡瞎猜亂想皇後最後會如何,倒不如在他去和阿達努比試前,找一些益骨益氣的方子。

即使她不想叫他風頭太盛,叫彆的貴女瞧見他的好,但總不能因為她心裡不高興,就束著他的手腳。

明芍答道:“隻知道是幾日後,未得知具體時辰,奴婢再去問問。”

她很快回來,“要看阿達努的身子狀況,他中了軟筋散,約要七日才能恢複至往常。”

“那這樣估計著,也就三四日後了。”薑嬈看了眼天上的太陽,心想著今日是等不到容渟了,“出宮吧,去一趟藥坊。”

……

三日後,武場。

昭武帝說要給羌族一個交代,叫皇子陪同阿達努再比試一場,他親臨武場觀戰。

比起上回,這回沒了嘉和皇後。

薑嬈一想到這點心情便很好,勾了勾唇角。

扈棠臉色不虞地走過來,坐在薑嬈身旁,對薑嬈說道:“真是晦氣。”

“怎麼了?”薑嬈問她。

扈棠沉默了一下,歎了一口氣,卻道:“沒什麼,方才叫一個不想見的人纏住了,已經躲開了。”

薑嬈見她實在厭煩得要命,不再多問纏住她的人是誰,視線掃到場上,卻看到十七皇子的目光頻頻往她身上看過來。

薑嬈回想起那天後花園裡雲貴妃同她說過的話,便是一個寒顫。

正要將目光移開,忽然察覺到十七皇子在看的人似乎並不是她。

她回頭往後看了一眼,身後隻有明芍隨侍在她身邊,並沒有其他人。

再回眸時十七皇子的視線也已經移開了。

許是她多心了吧。

扈棠視線沾在阿達努身上,看了一會兒,貼到薑嬈的耳邊,有些埋怨般說道:“你那日說好了,出宮後便找我說清一切,可我最後什麼都沒等到,反倒等到了我娘來告訴我,九殿下回來了,還受了賞,入主齊王府。”

扈棠努了下唇,示意薑嬈往旁邊看,“我耳力好,一旁可有姑娘悄悄議論著齊王。”

“說什麼?”

“說他這腿傷一好,金陵裡頭就沒了能比得過他的世家公子。”

薑嬈心裡那股不舒服的勁兒又來了。

她微皺著眉頭,攥緊了自己的手指,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了自己心裡的那股鬱悶,又聽扈棠說道:“她們怎麼沒人說那位羌族的武士?”

薑嬈看了阿達努一眼,這個羌族來的武士人高馬大,不修邊幅,確實不像是能叫金陵裡的小姑娘看進眼裡的模樣。

這個樣貌粗獷的壯漢,倒是把容渟的顏色襯得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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