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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什麼害怕的東西,隻怕自己以後不會再擁有這些甜。

上巳節後她心裡便有心事,這點他一直知道。

初時還以為她是因遇到襲擊,受到驚嚇,才會悶悶不樂。

可見她興致勃勃催問十七皇子的審訊結果,眉眼熠熠生輝的樣子和害怕完全不沾邊。

若非他知她秉性,他甚至會誤會是她先放好了鉤子,引得十七皇子魯莽行事。

她這裝了幾日的心事,去了一趟漱湘宮便好了,她果然很喜歡她的姨母,隻是去見一麵便能被哄開心,容渟眸光暗下去,“若我喝了這藥,你可會開心?”

他這語氣裡的攀比,隻有他自己知道,薑嬈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不知道他的心裡都在想些什麼,看他眉眼低垂的鬱鬱模樣,以為他是不想喝這藥,手指點了點桌子,催促道:“你的膝蓋,不是一到陰雨天氣就不舒服?再猶豫,這藥就涼了,更難喝了,你身子好了,我自然開心的。”

容渟等聽到最後一句才有動作,他舉起碗來,將藥碗中的藥一飲而儘。

他的胳膊落下,將空掉的藥碗放在桌上,桌麵上骨碌骨碌滾過來幾個桂圓,他稍稍抬眸,便看到薑嬈趴在桌子上,玩心四起地將手裡的桂圓一個個滾到他這邊,一接觸他的目光她便笑了起來,“你用桂圓壓一壓藥的滋味。”

容渟手裡攥著那幾個桂圓,指腹壓著桂圓薄皮,摩挲了兩下。

他隻是看著小姑娘在他麵前笑,方才心裡有些厭煩的情緒退卻下去了。

她這……應當算是被他哄開心了。

他臉色變得好看了許多,心裡那股和雲貴妃計較的情緒也弱了下去,薄唇稍稍往上翹了翹,將那幾個未剝的桂圓攥在指間把玩著。

雖是攥攏在手裡,但並沒有剝開。

常年和藥相伴讓他早就習慣了藥的苦味,不喜甜的口味也依然沒有變過。

薑嬈見他隻是將桂圓捏在手心裡把玩,不剝也不吃,他平時即使掩飾得再好,她也看出來了他大概的口味如何。

雖不知偏好什麼,但至少對於甜絲絲的東西,不能算是喜歡。

“今日我從漱湘宮那裡,帶了好喝的茶回來,你要不要喝?”

他總是很好喂,叫她總想喂他更多的東西。

再者那當歸茶她嘗了,滋味確實不錯。

“什麼茶?”

“當歸茶,聽說是嶺南那邊進貢過來的。我嘗了一些,確實不錯,若是往裡麵添上點蜂蜜,喝起來十分清甜,你若是要喝,我叫丫鬟將裡頭的枸杞紅棗都去了,·用清泉水煮一些過來。”

薑嬈說完,留神注意著容渟會不會答應。

她之前問過他到底喜不喜歡吃甜的東西。

那時他沒多想便點了頭,可她左思右想,總覺得他是在照顧她的口味。

若是這回他答應了去掉當歸茶中的紅棗與枸杞,她差不多也就知道,他確實是不喜歡甜的。

但容渟久久沒有說話,隻是眉頭稍稍擰起來,目光古怪地看著薑嬈。

他的兩眼如寒星一般,薑嬈被他看愣了。

他這……莫不是知道她心裡都在想些什麼?

他那麼聰明未必看不出來……

但哪能這麼容易就看出來她在想什麼?

薑嬈起身,將茶找過來,用熱水衝了一壺,倒了一杯放到容渟麵前,“這茶,說是滋補身子用的。既然對身子有益,你不如嘗一嘗?若是喜歡,可以帶一些到你府衙上……”

容渟咳了咳,將她的話打斷,“你當真不知……這是什麼茶?”

“難道不是當歸茶嗎?”薑嬈一臉懵懂。

“當歸,紅棗,益母草。”容渟手指捏著茶盞,晃動了幾下,又抬起手指來,拿起了桌上那柄紫砂壺的壺蓋。

他看著在水中浮動的青青紅紅,微微笑了一聲。

低低的笑聲,令薑嬈又困擾又不安。

他放下茶盞,站起來,走到門邊,將門合上以後,重新回到內室來。

薑嬈還坐在桌邊,湊在紫砂壺邊,看著茶水中浮沉起躍的紅棗乾,滿臉不解。

她心裡念了幾遍當歸紅棗益母草,還是想不通,這些草藥名字,到底有什麼好笑的。

容渟看著她這幅懵懂無知的模樣就想逗弄她,她腦子不笨,偏偏太懶,成婚這麼久了,她竟然渾然沒有做人夫人的自覺,半點功課沒做,想逗弄也不敢逗弄得太狠,怕把人氣到,他稍稍彎了彎腰,靠近薑嬈耳邊,“皇貴妃送你的這當歸茶,是茶也是藥。”

當歸本就是藥材裡常見的名字,既然有調養的效用,說這些東西都能成藥,薑嬈一點也不意外。

能成藥,這也沒什麼好笑的地方啊?

薑嬈偏了偏頭,正好看到容渟彎腰更深,薄唇貼近她耳側,聲線極低,沉啞到有些曖昧,“當歸、紅棗、益母草,這幾樣加起來,對於女子的身體調養最為有利,民間有說話,說是……有益於受孕。”

他見過太多後宮裡的陰私事,未將她娶回來之前,便總是擔心那些手段會有人用在她身上,對那些對女子身體有利有害的藥與食材,就都格外留意了一些。

她對自己掛念著的人事事掛心,逢到自己的事上就傻愣傻愣。

他雖不滿於她心裡記掛著這麼多人,將他在她心中的位置擠占了不少,但又因為自己看出了她性情而隱隱喜悅著。

能將她保護得最好的人隻能是他。

薑嬈呼吸一滯,耳尖霎時紅了。

有益於受孕……

虧她臨走時還在慶幸她小姨沒往她手裡塞不正經的小冊子。

這塞進來的,還不如小冊子!

小冊子她還知道收著藏著,這茶她以為就是正正經經的養生茶。回來以後就煮了嘗了,她還覺得滋味好……

怪不得離開漱湘宮時,她小姨臉上的笑容那麼深。

“我……我……”薑嬈呢喃了兩聲,完全不知該作何解釋,好半晌才回神,紅起來的耳尖還沒消退下去,“我當真不知道,我今日頭一回知道。”

她心裡亂,連帶著說出口的話也亂了。

“我想……”

薑嬈此刻巴不得容渟和她聊些彆的,忙追問道:“你想什麼?”

她這一轉身,正給了容渟機會將她攔腰抱了起來。

“孩子。”

他抱著..她..到了榻上,自己半倚著拔步床的立板,叫薑嬈麵朝著他,目光陰鬱又渴望,“我想,要個孩子。”

薑嬈一下臉紅,又因為他看她的目光而心肝亂顫。

她怕壓到他受傷的腿,自己的腿完全不知道該往哪兒放,下意識地拒絕,“陰雨天,你的腿……”

“無礙的。”

他看著她拚命想將膝蓋挪往一旁,想不壓著他,而是壓著床跪起來的手忙腳亂模樣,忽然笑了起來,揉她腦袋,揉完以後手也沒放開,順勢壓著她的腦袋往下,在她額頭上落下了輕輕的一個吻。

他另一手攬在她的腰上,親吻一點點往下,沒有什麼事能比得上將她抱在懷裡更讓他感到心安,及至到,他親她抱她時,一向用上了能將命舍掉的狠勁,手指扣著薑嬈後腦勺,瘋了一樣掠奪。

薑嬈的發簪啪嗒掉在了一旁,鬢發鬆亂,舌尖都在發麻,腦後勺的力道微微鬆開時,聽他在她耳畔喊了一聲心肝。

帶點啞的嗓音,格外低沉性感。

她的腿一下泛軟,腰被他禁錮在手中,她逃也逃不開,自覺躲不過,漸漸不再掙紮。

耳畔有衣衫窸窸窣窣被脫掉的聲音,有他越來越沉的呼吸聲。

還有外麵的雨,有外麵的風。

雨還沒停,單是聽著劈裡啪啦的雨聲,都能想象出外麵天有多暗,牆腳多潮濕。

她沒嘗過陰雨天裡膝蓋不舒服的滋味,但即使她沒嘗過,一想到他在這種天氣裡身體會變得不舒服,她的心就跟著不好受。

身上隻掉兩件白色的中衣。衣褲都在。領口的係帶已被鬆鬆垮垮地//咬//開。

薑嬈眼瞼垂下,忽然抬手,捧住了容渟的臉。

“我。”她說了一個字後,停頓了一下,隻是一個字的功夫,耳垂耳後都紅得不行。

她咽了下口水,一口氣將剩下的話全說了,“我來就好,你彆動。”

容渟身體一下繃緊,幽深晦暗的眼睛緊緊盯著薑嬈,喉結微動。

他下意識沒將她的話當回事,隻是目光黯黯的,盯著小姑娘的動作目不轉睛地看著。

薑嬈的臉上殘留潮紅,唇瓣濕潤柔軟,她垂下眼瞼,咬著下唇的齒關微鬆,不知從哪用來的勇氣與力氣,兩手壓在他的肩頭,一下將他由半倚著拔步床立板,推成了完全倚在床板上的姿勢。

她眼睛瞥向彆處不敢看他,又因為她沒什麼經驗,怕姿勢不對,想一板一眼地照著小冊子上畫的來,還得瞥看他幾眼。

杏眼裡水光瀲灩,像被風吹過的湖泊,眸光閃動著,白軟的麵頰變得又紅又燙,燙到她自己都覺得自己要頭頂生煙了。

容渟的呼吸變得濃重了許多。

他看著她這動作,才知道她根本不是在講胡話。

他繃著額角,青筋隱隱浮現,半晌後嗓音沙啞,問,“你會?”

薑嬈咬著嘴唇咬了半晌,最終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點了點頭。

她莫名手指顫抖,半天解不開已經鬆了一半的小衣係扣,表情漸漸有些吃力,甩手不乾了,低下頭去解他的。

低頭的時候,被解開的青絲如瀑,一層層垂下去,蓋住了她落在容渟肩上的雙手,動作裡寫滿了笨拙與生疏,聲線微微顫抖卻又隱含堅定地聲辯道:“我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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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不學醫學,中藥知識,來源於百度——這個去查自己是生了什麼病最終都會變成絕症的地方

所以,不要信昂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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