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顧好小美(1 / 2)

第三十章

解釋不清了。

謝雲亭把徐妧送到了顧家車前, 幫她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示意她上車。

車上那三雙眼睛都看著她們, 當著他們的麵, 也沒法解釋了。

幸好謝雲亭把她當成一個小女孩, 似乎沒太在意, 她要是太刻意反而很尷尬,徐妧上車, 硬著頭皮對謝雲亭擺了下手。

“再見。”

車窗外麵,謝雲亭長身而立,對她輕擺了下手, 以示作彆。

顧則正按了聲喇叭, 隨即緩緩駛離。

徐妧從車窗裡看著謝雲亭 , 越來越遠, 此時隻想撓牆, 麵前沒有牆,她就在車窗上抓了兩把,懊悔不已。

自言自語的:“這算什麼事啊!”

顧雲棲在後座上看著她舉動, 輕笑出聲:“什麼事啊, 你不是找他有事嗎?跟他說了嗎?”

那張名片已經丟了,還說什麼, 她心裡已經很愧疚了, 聽謝雲亭說蘇醫生的名片千金難求,結果這樣的名片卻被她弄丟了,真是要多懊惱有多懊惱。

偏偏顧雲棲還在身後誇著謝雲亭:“不得不說, 謝雲亭年紀輕輕有所作為,北城多少媒婆都惦念他的婚事,他這一派風流,可真是萬眾花中過,片葉不沾身,就連我們老師都常誇他,說他出自謝門,是天之驕子,模樣是頂尖的,人緣也沒的說……”

越誇越是有調侃她的嫌疑,徐妧還看著窗外的街邊,有氣無力的:“人家長得好,家世好,還是軍校的教官,你們老師說的沒錯,他的確是天之驕子,也的確很優秀。但是你沒聽過那句話麼,人靠衣裝,他那身軍裝穿你身上,你也一派風流。”

顧雲棲被她逗笑:“怎麼氣鼓鼓的,我不行,我怕血,我從不了軍。”

她不說話了,不知道怎麼的,那兩個也安靜得很。

一安靜下來,徐妧的腦海裡反反複複又自動出現了剛才的那一幕,她從車內的後視鏡裡看了眼後麵,目光所及,當即撞上了顧良辰的視線。

他神色淡淡的,目光淺淺的。

都怪他,說什麼看上謝雲亭的話,弄得她怪不好意思的。

徐妧瞪了他一眼,隨即彆開了臉去。

顧則正開車到了大帥府門前,徐妧老遠就看見另外一輛車停在門前,她媽在車邊站著,徐柔今天穿著利落的西褲,上麵一件波點襯衫,手裡還拿著一個手包,新潮又時尚……總覺得哪裡不一樣了,仔細一看,她竟然剪了短發!

車一停下,徐妧連忙下車,快步走了她的麵前去。

徐柔剪了長發,耳邊彆著一個細細的銀葉子,看見女兒了一臉笑意:“怎麼才回來,等你好半天了,媽帶你去一個地方。”

平時在她麵前,徐柔向來都是溫柔的。

今天也一樣,但是看著她這身裝扮,動作之間無不帶著個瀟灑勁,就連徐妧也不得不對她豎起了大拇指來:“媽,你好帥氣!”

徐柔笑,回頭對著那兄弟三人點了點頭,然後看向顧良辰:“良辰,你爹有事問你,現在在樓上等你。”

兄弟三人神色各異,不過都和她打了招呼。

徐柔推了徐妧上車。

她們一起坐了後麵,徐妧隨手把書袋放了一邊:“媽,我們這是要去哪裡啊!”

徐柔輕撫著她的發辮,笑意十足:“從前呢,你性子太軟,我覺得你不適合從商,想你媽我這輩子風風雨雨多少年過來了,當年也是一朵小嬌花,所以我又一想呢,可能是你年紀小,還不懂得這些人間滄桑。媽知道你不想離開北城不想離開我,那如果你不想去上海的話,打今天起,你下學就跟著我去商會,媽的所有生意,都慢慢移交到你手上,反正早晚也是你的,從小開始學嘛,怎麼樣?”

徐妧錯愕地抬眼:“怎麼突然說起這個?”

徐柔伸手輕撫著女兒發辮:“因為突然覺得,妧妧長大了呀,總要有自己的想法,不如趁小把你變成我的幫手,反正以後都要給你的,早點給你我可省了心,這樣我就算有什麼事,或者我不在了,你也能靠自己好好生活。”

徐妧可不能安心:“說什麼呢,媽,你說什麼呢!您有什麼事嗎?”

她心下驚疑不定,仔細看著徐柔臉色,最近徐柔的確有點反常,不過也觀察過了,除了對外的脾氣見長之外,沒有什麼特彆的事情發生。

聽著徐柔這麼說話,再聯合起這次草草結婚,總覺得她有托孤的嫌疑。

徐妧和她媽相依為命,怎麼能不擔憂:“到底怎麼了,有什麼事就告訴我,求你了!”

她急得直抱她媽手臂,晃了又晃。

徐柔定定看著她,眼睛漸漸紅了,看了好一會兒,這才單手將徐妧攬了過來,她含淚在女兒的額頭上落下輕輕一吻。

再開口時已經哽咽了:“沒想到時間過得這麼快,一晃你就十六了,生你的時候,你皺巴巴一團,我還想著這小東西什麼時候能長大呀,結果呢,忙來忙去,忽然發現,我女兒長大了,我的妧妧長大了……”

她呼吸有點慢,徐妧連忙拿出手絹來給她擦淚:“媽,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感傷起來了。”

徐柔隨後又笑,接過手絹擦了擦眼淚:“沒事,就是感慨,一晃過去十六年,觸景傷情了,你說你要去學醫,我今天看報紙忽然想起來,那十字會的醫生護士都不怎麼安全,我就難過,能不能,咱們學點彆的,不學醫?我是想支持你的,就是……”

徐柔嗓音微啞,仿佛是失去了平時的果斷。

徐妧心中柔軟,依偎了她的身邊:“讓我想想,讓我再想想。”

一聽徐妧說要再考慮一下,徐柔也沒再勸下去,跟她說著去商會要注意的事情,徐妧不願讓她失望,一一記下,說了一會兒話,也是為了轉移話題,徐妧靠在媽媽肩頭,忽然問她:“媽,你和我爹是怎麼認識的,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說起徐妧她爹,版本太多。

徐妧不知道親爹是誰,可徐柔沒有瞞著她,早說了,說她爹早就在她出生之前就得病死了,也因此孩子才會姓徐。

現在隨口問問,不過是隨口問起的。

徐柔低著眼簾,執起女兒的手,看著她的手型,唇邊都是笑意:“他呀,他是一個很浪漫的人,像一團火一樣,能讓你心裡暖暖的……”

說道半路停頓了下,徐柔回眸溫柔地看著女兒,好半晌才說:“你的名字是他起的,還是在沒有你的時候,他說如果將來有個女兒的話,就叫妧妧,妧就是美好的意思,諧音圓,圓圓滿滿。”

徐妧自己也念了兩遍:“他要是還活著,那該多好。”

徐柔低低嗯了聲,轉過頭去看著窗外,很快,她眼中又有淚光,這一次生生忍住了,沒有落下。

不多一會兒,到了商會門前,徐柔帶著徐妧下車。

徐柔拿著手包,走路帶風,一進商會兩個夥計迎上前來說著話,徐妧跟在她身後都不得不感慨,這個樣子的女人,很迷人。

徐柔現在有大帥府撐腰,是商會會長,夥計們直跟著她:“聽說徐老板要甩舊巷的藥鋪,蘇家托人來問,看看能不能盤回去。”

徐柔頭也不回:“他想盤回去呀,競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