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呀呀呀(1 / 2)

第五十一章

徐妧挨著徐柔坐下來了, 果盤就跟著她到了她麵前的茶幾上麵,顧修遠也坐下了, 和徐柔一邊一個將徐妧夾在了中間,然後他們一邊一個,都看著她。

徐妧才拿起一顆葡萄,此時左右看看,又把葡萄放了回去。

右邊,徐柔的書也放下了, 轉過身來, 準備審問:“他……呃蘇醫生說了什麼?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左邊,顧修遠已是摩拳擦掌了:“他敢說什麼?他還能說什麼, 當然肯定是痛哭流涕求原諒, 還敢舔著臉要孩子嗎?嗯?他要是敢和你爭孩子,那我就不客氣了!”

右邊,徐柔瞥了他一眼:“有你什麼事,就算他想要認回孩子,也很正常,他是孩子親爹,怎麼不能要孩子?”

徐妧默默拿了顆葡萄, 吃了顆葡萄。

左邊, 男人捂住了心口, 一副悲痛欲絕的模樣,轉過身來看著她們娘倆,他顫著手指頭, 指了徐柔一下,然後對著徐妧哽咽:“閨女,你看見了吧?你看見了吧?人家一回來,你媽心就長草了,她現在就已經站在蘇醫生那邊了,你可不能像你媽說的那麼想,親生的怎麼樣,後養的怎麼樣,他就是親爹,這麼多年沒聯係,突然回來就要孩子,算怎麼個事啊,我不給!”

徐柔是想好好問問徐妧的,可此時那邊一個胡攪蠻纏的,令她火氣蹭蹭的往上長:“你能不能把嘴閉上,能不能不插話?”

顧修遠在這邊探出半個身子出去:“不能,我怕閨女跟人家去,我好容易盼星星盼月亮地,有個閨女了,可不能稀裡糊塗地丟了!”

徐柔也探出身子看著他:“顧修遠,我數三個數。”

還沒等她開始數,男人立即閉上了嘴巴,還自動靠左邊坐了一坐,離徐妧遠了一點。徐妧吃了幾顆葡萄,見終於安靜下來了,這才坐直身體。

徐柔牽過她手,溫柔依舊:“跟我說說,他都說什麼了?他找你出去,都什麼意思。”

徐妧沒有隱瞞,把蘇瑾瑜對她說的話,說了一遍,在蘇瑾瑜的版本當中,其實他當初被隱瞞了太多,包括夭折的孩子和離世的妻子。

這麼多年,他很少回到北城的原因也正是因為沒有牽掛,在他的認知當中,老婆孩子都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後來也曾懷疑過,出去尋找未果,放棄了。

可能他萬萬沒有想到,徐蟬衣換了個名字,就在北城,根本沒有離開。

他想彌補,那雙紅著的眼睛裡麵有太多東西。

徐妧通通都沒有隱瞞:“他想讓我學醫,不過我沒有答應,我不想和他有什麼牽扯,我以後就和媽在一起,在餐廳看見他的那一刻就想好了,我要從商。”

背後才安靜下來片刻的男人又插了一句:“對對對,和他學什麼醫,還是和你媽經商吧,以後你媽那大家大業的,還得你繼承,少和那姓蘇的來往。”

徐柔瞥了他一眼,他又不說話了。

雖然她知道女兒不可能站在蘇瑾瑜那邊,但是她還是擔心,畢竟骨肉相連,再怎麼說,錯不在蘇瑾瑜,親情血緣在,隻怕女兒遲早會歸於蘇家。

徐柔攬過女兒肩頭,讓她靠了自己肩上:“不管你做什麼樣的決定,媽都支持你。”

徐妧在她肩頭蹭了蹭:“沒什麼好決定的,咱們娘倆該怎麼過還怎麼過。”

徐柔嗯了聲,很是欣慰。

她擁著女兒,給顧修遠遞了一個你走開的眼神,那邊有一肚子話想跟徐妧說,想跟她套套近乎的男人,歎了口氣,捱不住徐老板的一記眼刀,趕緊站起來了。

他走了,母女相互依偎著說著話。

說一點觸動沒有,那是假的,徐妧靠著媽媽,想著蘇瑾瑜的模樣,還是略有遺憾:“其實能看得出來,他很激動,手一直在抖,可能有很多話想說強忍著吧,不過我沒給他機會說,我不想和他糾纏下去,我怕你傷心。”

這個傻孩子。

徐柔攬著她笑:“我有什麼好傷心的,他對我的好呢,我記著呢,那時候不是他的錯,說一點不怪他那是假的,但是畢竟是因為他,才有的你,所以我還是要謝謝他。想起以前很多事,也都彆有一番滋味,人和人之間就是那回事,當時愛得轟轟烈烈,現在想起來,有那麼點回憶就行了。”

提起蘇瑾瑜的時候,徐柔眼底都是笑意。

就是當年最苦的時候,也沒有埋怨過。

徐妧就喜歡她對生活的態度,喜歡她的堅韌,二人就這麼一起說了會兒話,白牡丹帶著那讓兄妹來了,昨天晚上那文開場一嗓子已經驚豔了很多人,徐柔答應她們在北城的大劇院包下幾場,特意去捧。

上了三樓了,白牡丹還是老早年的那一套:“還不跪下磕頭?你們算是遇上好人了。”

那文和那讓登時屈膝,徐妧一下從徐柔的懷裡坐起,看向了白牡丹:“白姨,可彆讓他們跪來跪去的了,我們這不興這個的。”

說著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走到少年少女麵前,給兩個人都扶了起來。

那文卸了妝,看起來更秀氣一些,那讓瘦瘦的,還帶著營養不良的臉色,徐妧難以想象這兄妹二人跟著白牡丹是怎麼生活的。

商業圈是一定要蓋的,大劇院也可以有。

但是如果兩個都去唱戲,那他們的人生隻怕也沒有什麼未來,她回頭看著徐妧,懇求道:“讓她們跟我一個吧,既然打算從商了,總要開始做點什麼了,身邊沒個人也不行。”

徐妧這番話,可讓徐柔挑了眉。

之前她就讓那文兄妹選擇過,想送她們去讀書,還是那個想法,想讓人跟著徐妧,多照顧她一些,此時聽著女兒自己提出來了,當然欣喜。

“可以呀,她們兩個都跟你也行呀。”

白牡丹直看著那文,可惜這姑娘是個有主意的,不願意:“我不會乾彆的,隻會唱戲,求太太小姐,就讓我唱戲吧,我也喜歡唱戲,如果還能有彆的出路,那就讓我哥哥去吧。”

那讓在旁也看著妹妹:“我妹妹在哪裡,我就在哪裡。”

他站起來比徐妧還高,徐妧到他麵前瞪著他:“你妹妹好歹喜歡唱戲,也擅於唱戲,你跟著她乾什麼,你有了彆的出路,你妹子不是也有個依靠?”

那讓不說話了,隻怔怔地看著她。

徐妧飛快替他做了決定:“行吧,就你了,以後你跟著我去商會。”

徐柔在一旁看著女兒,欣慰地直點著頭。

這樣的徐妧,才叫她放心。

她起身走了臥室去,打開房門,顧修遠正坐在梳妝鏡前麵寫著什麼,徐柔走過去了,低頭一看,他正對著一本書抄寫情歌。

徐柔:“你抄這個乾什麼……”

顧修遠沒注意她什麼時候進來的,一把將自己寫的字給捂住了:“進門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你至少敲個門。”

徐柔坐了床邊,疊起了雙腿:“我進我自己的臥室,我敲什麼門,我問你呢,給哪個小姑娘寫情歌呢,這麼大年紀了,沒個正經。”

顧修遠回頭看著她,急忙起身,到她背後給她捶著肩:“我能給誰寫啊,這不是被人嫌棄沒文化,尋思學學人都怎麼寫詩麼。”

徐柔沒動,他手勁大,自覺收了些力氣,捶得來勁,今天特彆賣力:“柔啊,我可不管你那前麵幾個男人,我和你比,肯定不算好的,我也幾個姨太太呢,但是和你結婚,可不全是奔著你的錢來的,你知道的吧?”

徐柔嗯了聲。

顧修遠跪在她背後:“那能不能,你考慮一下,真做我太太,我一直是喜歡你的 ,你也知道的吧?”

他癡迷她,在北城早已經不是秘密了。

徐揉:“有話直說。”

顧修遠試探著給她揉了揉肩,扶住了她的肩頭:“我把姨太太遣散了,你跟我?”

女人回眸,一把拂落他的手:“姨太太是你自己的,孩子那麼大了,一個比一個年紀大了,你往哪裡遣散?你拋棄她們,跟那些負心漢有什麼區彆?”

顧修遠連忙解釋,坐了她身邊:“我不是給她們錢麼,給她們錢還不行嗎?那小昭本來就是避難來的,我連碰都沒有碰過,林娘是一小的,就趙姨娘那時候稀裡糊塗的……”

徐柔冷冽的目光瞪著他,他頓時告饒:“好好好,我不說了,現下隻要你在我這,那就是我太太,按著從前說好的那樣,你不能走,我們爺三一定照顧好你們娘倆。”

泄氣了,說這話還帶著幾分情緒。

徐柔躺倒,伸手揉著額頭:“那塊地怎麼回事呀,到底批了沒有?現在規劃有什麼用,城中的舊房什麼時候能圈過來,你彆是騙我的吧?”

顧修遠連忙過來,給她揉著額頭:“我騙你乾什麼,等著明天就去問。”

徐柔嗯了聲,這回閒著沒事,心裡煩躁:“你去問問,趙姨娘乾什麼呢,讓她叫上那兩個過來打牌,我玩一會兒。”

顧修遠百般不願,可還是起身走了。

第五十二章

晚上吃了點藥,一夜無夢。

第二天一早,徐妧起來洗漱,她換好衣服,從浴室出來,才要叫香秀,門口杵著個人。

仔細一看,是那讓。

他手裡捧著手巾,低著眼簾,耳根還紅著。

徐妧從他手裡拿過手巾,擦著手:“你怎麼在這?”

那讓低著眼:“讓我跟著小姐,總得做點什麼。”

徐妧擺了下手,不是很在意:“我一早要去上學,你不用跟著我,這時間我會讓我媽找個人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