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民國篇(三十一)(1 / 2)

秦雲遠之所以敢暗示顧澤自己有著後世的記憶:

一是除了顧澤和自己以外無人能夠搞清楚這一次A國爆發的經濟危機, 清楚認識到這次危機背後留給華國的大量機緣, 而且他這些年與顧澤接觸下來已經完全可以斷定顧澤是從這個時間段穿越到後世又回到了這個時間段。

這家夥作為男主, 但也還是個人類, 他在現代的任職大概也是與軍隊相關,對於金融的相關操作了解也是與一個普通人相差無幾, 同時由於如今的政治環境, 他絕對不可能長期離開這個尚且紛亂的北三省。

而他則是做了幾輩子的生意,在現代就與A國等發達國家明裡暗裡打過數次貿易戰, 其中一些明著和暗中的操作也都是分外了解,所以他必須暴露自己現代的身份, 來讓自己成為這次A國之行的主導者。

二是站在一個理性判斷的角度, 現階段無論如何顧澤已經無法舍棄秦家, 所以秦雲遠絲毫不擔憂顧澤會對自己產生殺意。

而要看押著這兩個北三省的元老, 既要有著足夠的分量,又要能夠作為顧澤的心腹防止這兩人偷偷回去擾亂政局。

秦雲遠知道自己責無旁貸。

“給你們兩個小時寫信件告知親人,同時做些要出國的準備。”顧澤最後看了眼那兩位他應該稱為叔叔的人, 讓士兵把他們帶了下去。

為了避免夜長夢多, 顧澤狠下心訂了兩個小時以後的船票讓裴榮華和唐瓚立刻離開。所以這兩小時是他的雲遠在這一年內最後相處的時間。

秦鐵虎想和兒子交代幾句,卻見顧澤緊緊攥著兒子的手離開了這個房間。

撓了撓頭,秦鐵虎坐在了顧亭的屍體邊:“看見那兩小夥子沒?和咱倆那時候多像……那個黏糊勁……”

顧澤囑咐了管家忠叔兩個小時後敲門提醒, 期間不要讓任何人靠近後,就將房門緊緊鎖上了。

秦雲遠絲毫沒有覺得意外,他將外套擱在了一旁的衣架上,靜靜等著顧澤開口。畢竟顧澤在A國待了那麼多年, 不見得會一點經營成果都沒有,有些人際脈絡和大筆的資金總得先交托給他。

“咱們這些天都忙,事情一件接著一件的,很多話都沒有說。”

“對。”秦雲遠看了眼腕表,心中開始將一切數據進行整理彙總。這些天他也有抽出時間去了解這個時空的A國,但是他所了解的肯定不足,所以他需要趕緊把一切該囑托的都趕緊說出來,否則時間就不夠了。

“雲遠,所以,你彆去A國勾三搭四好不好?”

秦雲遠腦中正在進行歸類整理數據的大腦瞬間一空,他黑色的瞳孔因為驚訝微微放大,但是這樣的神態落在顧澤眼裡則是對於他還沒放棄、多管閒事的驚訝。

“雲遠!A國那邊的女人不適合你,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交際花和名門閨秀誰知道她們背後是什麼樣的姿態。”

為了做最後的挽留,顧澤開始了自己以前都不屑一顧的地圖炮,他恨不得把其他可能成為秦雲遠伴侶的家夥都統統貶到塵埃裡。

“顧澤,我沒有這樣的打算。我爹也不會同意的。”對於秦雲遠而言,他這個世界的重心都放在了顧澤和他深愛的國家身上。

至於愛情,那是什麼?

錢賺夠了嗎?

還是國家崛起了讓他覺得吃撐了沒事乾?

哪知道顧澤的重心完全都放在了後半句上,他拚命搖頭:“華國女人也不行,彆想那個你的未婚妻了,言啟明那小王.八犢子早就偷偷摸摸請求我開結婚證明了。”

秦雲遠有些意外地聽到了這個消息,畢竟他和顧澤兩人早就離開了警衛團,而且他一直也很忙,完全沒有更多的時間去關注彆人的八卦。

不過也難怪那個桀驁不馴和顧澤不對付的言啟明最近一直沒有和顧澤鬨出什麼事,原來是欠了一個大人情。

“原來如此。”

秦雲遠仿佛喝了口白開水的平淡表情終於取悅了顧澤,他全身的緊繃感都逐漸放鬆了下來:“所以雲遠……”

“無論如何,如果我當初拒絕地不夠明確的話,我不介意現在再拒絕一次。”秦雲遠雖然長期處於一個輔佐的位置,但是他從來沒有失去身為領導者的果決,“顧澤,想想你肩上的責任,我們之間隻能停留在兄弟這一步,其他,什麼都不可能。”

秦雲遠知道自己這樣的一次勸說並不會讓牛脾氣的顧澤瞬間放棄自己的念頭,不過兩人馬上就要分離一年。

或許一年的時間能夠讓他認清現實,擺脫那樣有些幼稚的想法。

沒有兩個人是必須在一起的,雖然秦雲遠承認顧澤是個不錯的伴侶,但是他並不認為在這樣的環境下,這樣的一個“不錯”值得付出高額的代價去實現,對於他而言不值,對於顧澤而言亦是不值。

麵前介於少年和青年之間的人應該也是早已猜到了自己的回答,所以他隻有不舍,而沒有再次被拒絕的悲痛。

“說說按照你的計劃我該去A國做些什麼吧。”秦雲遠抬起了手碗,再次提醒顧澤時間。

顧澤這才想起了這次其他需要與秦雲遠商量的事情,他將一個信封交給了秦雲遠:“我曾經與A國的華人幫幫主有一段交情,你若是可以的話,儘量勸說他也加入這一次的行動。這是我的介紹信,你隻要把信給他看,就明白了。”

“雲遠,我不知道股市是怎麼操作的,但是我把我所能調動的父親留下的所有現金流就交給你。”顧澤又遞過來了一疊國外的戶頭,“時間有點緊,我爹又深信狡兔三窟,所以戶頭有點多。”

“沒事。”秦雲遠將這些世界的各大銀行的憑證都翻了一遍,很快得出這一疊東西的大致價值——足足兩千萬美元。

他知道顧澤還不屬於搜刮屬地的軍閥,但是這樣的狀況下,他還是積累起了如此龐大的財富,更彆提他還有著大量的不動產和文物古董……

這時候美元的價值也是後世的美元的13倍左右……

果然,在亂世,真正成功的生意人從來不是企業家,而是這些軍閥,畢竟在這人命不值錢的時代,真理和財富隻在大炮的射擊範圍內。

秦雲遠算上了自己經營所得的三百萬美元,加上父親給他準備的老婆本,應當是足夠在這一次席卷全球的風暴中好好地賺上一筆了。

顧澤利用接下來的時間講了下自己在A國的經曆以及A國哪些人可交哪些人儘量遠離。

當敲門聲響起時,顧澤這才不得不停下了叨叨叨的嘴,秦雲遠鄭重地將這些東西放入上了保險的皮箱,然後與顧澤告彆:“還有什麼事的話電報交流,替我在大帥的墳前上柱香。”

見秦雲遠腳步穩健,前行地越來越遠,顧澤忍不住還是不顧一旁忠叔瞪大的眼睛衝了上去。

秦雲遠知道顧澤懂孰輕孰重,所以隻當顧澤有什麼緊急的事項忘了囑托,於是他立刻停住了腳步等待顧澤。

顧澤的眼眶有些充血,被夏風吹起的黑發淩亂得帶著幾分孩子氣。但是他的舉動卻是讓秦雲遠有些出乎意料:“秦副官!”

秦雲遠下意識挺胸收腹,站如青鬆。

“請量力完成任務,平安歸來!”顧澤鄭重地舉起了右手人認認真真行了一個軍禮,既是作為長官的送彆,也是作為友人的真摯祝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