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99+24w營養液加更 輪回流轉一千……(2 / 2)

後山神廟區域,被五條悟直接劃入了五條家的領域,說作為補償和獎賞。

理由很正經,在此的爛橘子也沒人敢有異議,有異議的都已經消失在原地。

隻是,雖然不能阻攔五條悟將神廟區域歸入到五條家領地,但是,在過程和周圍做些什麼、來拖延時間門添麻煩倒是可以的。

咒術界的爛橘子們這次學聰明了,他們並沒有直接發表反對意見,而是從暗中指使一些沒有家族勢力庇護、或者出身於小家族的人,來處理這些過程性的東西——他們知道五條悟不會真的為難這些人。

五條悟不屑於在這些方麵來回拉扯,他懶洋洋地選擇忽略那些跳梁小醜,而後認認真真規劃新劃入的那片樹林繁茂的神廟區域。

這也是為何現下的他坐在書桌前,親手處理這些文件。

即便沒有真正見到那人的最後一麵,但他知曉對方一定就在那片神廟拔地而起的樹林之中,和光同月,安靜沉眠。

……那就先將那片區域保護性地圈起來吧。長發五條想。然後將五條家神社遷移到此。

這樣,一方麵有了合理的理由將那片樹林保護起來,設置上山條件;另一方麵,或許沉眠於此的對方、也能多多少少汲取祭祀供奉的香火。

心中思緒流淌於筆墨之間門,五條悟在日夜翻閱書籍和文書中,終於規劃出神社的布局。

聽聞這件事的傑和硝子兩位好友,也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幫了五條悟一把。

在那片區域徹底落戶為五條家、神社搬遷建設完成後,五條悟請兩位好友一起擺了一場友人間門的小酒席,在月色下溫酒閒談。

“你不是一杯倒嗎,悟?”夏油傑半開玩笑說著,晃了下那細頸的瓷瓶,嗅了嗅飄蕩的酒香,“還不錯啊、這酒。”

“當然——我家的東西自然個個都是頂尖的。”五條悟伸手拿起小桌上的甜點,塞進口中,“什麼一杯倒,我可是最強。”

“哪有喝酒配甜點的。”家入硝子動作大大方方地將酒倒入自己麵前的杯,“還有,一杯倒也算是某種意義上的‘最強’了。”

“什麼啊硝子——”五條悟拖長尾音,接著順口道,“說起來,也不知道那家夥能不能喝,說不準是半杯倒呢。”

麵前的兩人都知道長發五條指的是誰。

五條悟斟滿酒,側身麵向神社的方向,動作瀟灑地將其潑灑在地麵。

有些儀式感,但卻並不嚴肅,像是友人間門的互動。

夏油傑頓了一秒,他指腹摩挲著瓷杯,說:“雖然當時的我沒有意識……也或許已經死過一次,但朦朧之間門,卻似乎感受到有人拉了我一把,將我拽出那片泥沼。”

“按理說應該當麵道謝的,可惜到目前為止、沒有機會。”丸子頭青年清淺笑起,話語溫和,“那便暫且敬一杯酒吧。”

他舉起自己的小酒杯,對遠處神社所在的位置遙遙對了下。

明月懸在頭頂,閃爍的明星環繞四周。

五條悟漂亮的藍眸抬起,他望著夜幕繁星,覺得這番場景也並非如書裡所言的亙古不變——也或許改變的是他而不是星空。

“一千年……是一個輪回對吧?”長發五條喝下杯中酒後,從脖子到臉肉眼可見地浮起一層撲朔的紅,他還是所謂的一杯倒,隻是醉酒後話語依然頗為清晰。

“是有這樣的傳說。”家入硝子回答道,“但是,誰知道真假呢?”

“我倒是希望是真的。”夏油傑笑起,“一千年後還能和你們相逢、成為朋友,真是太好了。此外,說不準到那時便可以當麵道謝了。”

“雖然有點麻煩,但總得有個人看著你們兩個笨蛋。”家入硝子晃了晃酒杯,“千年後也一樣。”

“那便約好了——”五條悟唇角彎起完美的弧度,抬高聲音道,“輪回轉世一千年後,還要再見啊。”

月色下,他們舉杯同飲。

後來又過了很長的時間門。漫長歲月裡發生了不少故事。

禪院家原家主在和詛咒師對戰時意外身亡,禪院家沒有能夠挑大梁的繼承者。

於是兜兜轉轉,他們又找到了最初脫離禪院家的伏黑惠,逢迎十種影法術掌握者回家族繼承席位。

伏黑惠一開始對家主之位並沒太有興趣,但在斟酌後,最終還是回歸了禪院家,成為家主禪院惠。

釘崎野薔薇拉著對方表示、這麼大的事必須得好好慶祝一下。

隻是,二者都不想待在禪院家裡,於是乾脆找了平安京城一家普通的食肆,要了個小包間門。

長大成人後,他們各有各自的事情要忙,已經很久沒像現在這樣聚在一起,安安穩穩吃頓飯、簡簡單單聊會天了。

釘崎野薔薇單手托在下頜處,目光流轉、隨口說:“話說老師他們常常是三個人,咱們的前輩們也都是三人組,怎麼到了咱倆,就是兩人組?——總覺得還缺一個啊。”

伏黑惠沒什麼特彆的表情,他平淡說:“其實大部分都是單人組。”

“喂、什麼啊,和本姑娘一組學習過你就感到榮幸吧!這個時代、咒術師裡的一點紅可是很難得的!”

釘崎野薔薇作勢拍了拍桌子,語氣頗為豪放瀟灑。

伏黑惠不明顯地笑起來,而後,他接話之前的問題:“也許吧。好像是有一種缺了一個人的感覺。”

“我就說嘛——”釘崎野薔薇向後一靠,歎了口氣道,“啥時候我們也湊個三人組。最好那位是個性子活潑點的、像狗狗一樣熱情又細心的家夥。”

“同意。”犬控伏黑惠在此默默點了點頭,在他心中,[狗狗]是最高形容詞。

“希望下輩子——如果有下輩子的話,”釘崎野薔薇開玩笑道,“我們來個風風火火三人組。”

“說不定。”伏黑惠說,“一千年後也許會的。”

“欸——?!一千年??”

“我聽五條老師說,一千年是一個輪回。”

“哈?”釘崎野薔薇撇嘴,“那家夥說話真的可信嗎?感覺像是什麼小話本裡騙人的東西啊。”

“不過、若是真有所謂的千年輪回的話,”她露出笑容,像燦爛盛開的花,“你、我、還有現在缺了的那位未來隊友,絕對要成為最棒的三人組啊。”

伏黑惠微微頷首,他藍綠色眼眸浮著認真的神色,平緩說:“當然。”

隔了兩三秒,釘崎野薔薇開始暢想道:“然後你們一左一右為我拎包當護法,本姑娘要當咒術界大名人。”

“……不,拒絕。”

“我說——”

“拒絕。”

屬於友人的拌嘴話語你來我往。

窗外吹起一陣微風,將牆側裝飾性堆放的百花花束搖動起,一小叢虎杖花輕輕飄落到旁側空出的那個位置。

……

再後來,時間門又過了很久。隻是沒有人再細細清點流走的歲月究竟有多少。

依舊身穿家徽和七曜紋金邊和服的五條悟站立於神社附近的樹林中,平日裡被那些長老們搞煩的時候,他就會來這邊走走。

咒術界爛橘子們根深蒂固,隻是五條悟也用自己的方式更改了部分規則,那些咒術高層的家夥們已經沒法像曾經那樣肆意妄為了。

安靜的樹林,對長發五條來說是個可以放鬆心神的好地方。

有時,他會對著空無一人的樹林絮叨一些零零散散的事情。隻是單純的自言自語而已,他不需要回複。

偶爾,他會想起往事。

人一生會經曆許多次錯過。有些錯過會迎來更好的久彆重逢,有些錯過會縈繞於心間門、成為半輩子不能釋懷的執意。

五條悟覺得自己並不是會在“錯過”上糾結許久、沉溺過多情緒的人。

他理智知曉自己要把握的、也一定會把握住的,是當下的一切。

隻是,某些時刻,他會覺得這一生依舊有遺憾,像是總也不能完全圓滿的月。

好吧好吧、遺憾是正常的,生活在世誰沒有遺憾呢?最強也會有遺憾啦,畢竟最強也是人,這些沒什麼大不了的。

他會這麼和自己說。

然後,下一秒、心底又會浮起某個搖曳了許久的句子。

——可是,他還欠我幾個故事,我也還沒有問他的名字。

白色長發之人漂亮的藍眸遙遙望著這片遼闊的樹林,他知道他的那位朋友就在這裡。

在林間門搖動的葉中、在日光映照的露水裡、在風吹過擺動的絨絮上。某一天,對方會再次晃著那本古樸書冊,笑意盈盈地出現於此。

隻是,也許他這一生等不到了。

那便等輪回一千年吧。長發五條想。如此漫長的時間門,你也該醒了吧?

屆時,一定會把今生今世留下的遺憾通通彌補上的。

——

於是,歲月變遷,滄海桑田,一千年漫長的日月光輝流轉後。

那天,來神社躲清淨的幼年六眼注視著那道身影,下意識問出:

“你是誰?”

那天,黑發棕眸的青年將古樸書冊抵在唇角,笑容溫和,輕聲說:

“我給你講幾個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