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 169 最強詛咒師(2 / 2)

五條悟單手搭在桌上,他微偏頭,笑了:“嗯?你這是在為我說話……還是在為爛橘子說話?”

“我在為我自己的判斷說話。”江萊抬起眼簾,語氣平靜,“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

“說得好像你有多了解我一樣。”

“我了解你。”江萊認真點頭,餘下的後半句在心裡說:就像你了解我一樣。

五條悟轉過臉,他戴著眼罩,但是卻仿佛在對視。

他盯著江萊看了兩三秒:“你的自來熟已經到了這種程度?”

這樣無情又犀利的話語像是一把劍。

接著,五條悟又左手敲右手手心:“哦、不過倒也不奇怪。想要了解我、自以為了解我、企圖探明我想法的人肯定很多——哎呀、誰讓無敵大帥哥我這麼出名呢~~”

是一種得意洋洋的浮誇語氣,隻是這股情緒僅限於表麵。

最強六眼的心依舊是冷的。

江萊也感到有些發冷。儘管理智非常明曉,但親密無間的好友一朝冷眼相對,任誰都不能立刻調整好情緒。

他垂下眼簾,視線落在地上,暫時不想和麵前的人有接觸。

窗戶旁邊的五條悟卻又好似起了幾分興趣、亦或者單純的嘲諷,他薄唇微勾,拖長腔調道:“怎麼,沒話說了?”

“聽的人不想聽,我說什麼都是錯的。”江萊淡淡回複,“既然你已經先入為主給我扣了帽子,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五條悟略微偏頭:“我怎麼扣帽子了?”

“你說我自來熟、自以為是,還句句把我往爛橘子那邊靠。”江萊頓了下,“我不喜歡。”

他話語無比真誠,其中潛藏著微不可查的委屈——江萊很少在意彆人的看法,他不會因為惡意的語言或輿論而受傷,牢固的外殼圈在心靈之外築起堡壘,隻是來自友人的話語卻能刺破那層外殼。

“……”五條悟維持著剛才的動作,隔了片刻後,他放下交叉在一起的雙手,“真是奇怪的家夥……我有點不太懂你來此的目的了。”

他的語氣不像剛才那麼輕浮,此刻稍微平穩下去,攜裹上些許正經。

而後,他又道:“嘛、不過聽你也用爛橘子這個稱呼,倒是多了些親切——看來你不是那群老家夥派來的?那你來這裡乾什麼。”

“我聽說有恐怖\襲擊。”江萊說,“就來看看什麼情況。”

聽起來就像是鬼片裡“聽見櫃子裡有異動打開看看”一樣。

這樣直白的回答,讓五條悟也難得露出了一言難儘的表情——因為他聽出對方所言是真實的。

在短暫的零點幾秒,五條悟有些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江萊的回話的確是實話,隻不過是不完全的實話。他沒說自己的下一步目的,是借此來尋找對方。

空氣安靜片息後,五條悟單手搭在翹起的唇邊:“一時之間竟然找不到什麼詞——不過感覺你倒是有點意思,給我無聊的生活增添了些許興趣。”

“那麼、作為獎勵,便與你多言幾句好了。”五條悟單手拿起剛才的甜品叉,輕快道,“沒什麼恐怖\襲擊,我隻是來吃甜品的。今天可是森諾草莓慕斯特彆款的售賣日,當然~不能錯過。”

他聲音略微上揚,聽起來心情不錯。翹起的二郎腿隨著節拍輕晃著,一番悠然自得的模樣。

剛才隱約顯露的冰冷威壓,此刻悄無聲息的收回,就像是潮水般來去無痕。

江萊還立在原地,他不確定對方這番話語是早就如此的、還是臨時改了主意。但他覺得應該是前者吧。

實際上,他依然不明白這裡的五條悟到底是什麼情況。

於是他乾脆繼續問了:“既然你隻是路過來吃甜品,為什麼新聞會那樣播報?”

之所以再次直接發問,是因為江萊看出五條悟目前心情還不錯——大概是對方正在享用甜點的原因。

亦或者是潛意識裡,五條悟還記得自己,所以即便記憶暫且被屏蔽,他也依舊會對自己更有耐心與包容。

聽到江萊的問話,五條悟眼罩下眉峰略挑:“你真的是咒術界的人嗎?簡直像是剛剛從山洞裡閉關出來的原始人啊,還是從什麼古遺跡裡冒出來的家夥?你這身衣服也挺複古。”

江萊:“……”他又不想說話了。

此時此刻,五條悟已經將那塊小蛋糕吃完。他將手中的甜品叉放下,用一側的濕巾輕輕擦手,而後將之前折起的袖角放下。

窗外的陽光透過玻璃照進來,映亮白發男人那張完美精致的側臉。

他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薄唇略啟,舉手投足間流露出些許波瀾的危險,像是雪山風暴擦過懸崖迸發出一縷鋒銳,也像是野獸蟄伏時暗夜裡獸瞳閃過的微光。

話語便在此時輕緩吐露:

“——因為我是最強詛咒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