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31(1 / 2)

回南天 殊娓 10274 字 9個月前

時芷很傲氣。

這種脾性一半來源於天生,一半來源於時梅對她的影響。

為家庭放棄工作、被一個劣跡斑斑的爛人打壓多年,有過這種經曆,在某些問題上時梅難免會偏執。

可事實證明,“做女人一輩子不能低頭”這句話還是有道理的。

時芷記得時梅和“閨蜜”拉著手,徹夜長談過;和大舅媽關係沒那麼僵前,也抹眼淚訴說過和林孝平婚姻裡的委屈。

可時梅的脆弱,並沒有換來嗬護和疼惜。

隻換來了“閨蜜”的背叛;

換來了大舅媽知道損失的財物中有姥姥的一萬塊時,歇斯底裡的抱怨,“難怪林孝平活著時候總對你動手”。

真心不一定換來真心。

暴露軟肋換來的可能隻是致命一擊。

所以時芷從不掉眼淚,不示弱,也不低頭。

這個晚上也一樣。

窗簾密閉,萬籟俱寂,隻有茶幾上的加濕器在插卡通電後自顧自地噴雲吐霧著。

傅西泠其實是個不錯的床搭子,不急色,為了舒緩她的生澀,連接吻都變得柔和、耐心。

但真正開始,時芷就後悔了。

她沒找對姿勢,對自己太過自信了,陌生的疼痛感讓她懵了一瞬,又硬撐著不肯低頭示弱,還想嘗試著動幾下......

傅西泠偏頭咳了一聲,製止她,扶著她的腰,讓她躺下,淺吻她顫著的眼瞼。

他很溫柔:“彆動,我來。”

這座城市曾在時芷的夢魘裡反複出現,一切熟悉景物都讓她感到害怕。

每次回來“看”時梅,無論落腳在哪處,她都沒辦法睡得安穩。

這是唯一一個夜晚,那些對周遭事物厭惡與懷念的複雜感受,全部如同西沉的金烏般退去。

隻有滿溢的心悸,遝潮而來。

過了最初的緊張,時芷沉浸在愉快體驗裡,隻感覺傅西泠體溫很高,完全沒想到他是在發燒。

洗過澡後,傅西泠仍然像個暖爐,把她摟在懷裡睡了整晚。

時芷終於睡了個好覺。

睜眼,手機上顯示已經是上午九點半,窗簾和臥室的百葉窗都沒開,暗沉沉的,仍然像深夜。

身邊的床位是空的,她腰肢酸,窩在被子裡犯懶著又眯了幾分鐘。

“滴”,酒店房門被刷卡打開,傅西泠從外麵進來。

時芷披著浴袍坐起來,看他。

這個人真是半點不委屈自己,昨天來時隻穿了皮衣,嫌冷了,竟然出門買了件長款羽絨服穿,還買了皮手套。

外麵下著輕雪,傅西泠摘了皮手套,撣掉羽絨服毛領上已經融了的雪水粒。

時芷喜歡後來他那些帶著狠勁卻又克製力道的衝撞,有點著迷,從他進屋起就目不轉睛看著他。

傅西泠抬眼,撞上她的視線,也開始看她。

不知道是不是時

芷錯覺,傅西泠比平時話少些。

他把手套和脫掉的羽絨服都丟在沙發上,彎腰撿起沙發旁邊的空啤酒罐,丟進垃圾桶。

然後頓了頓動作,撿起一個撕開的、小正方形包裝袋,也丟進垃圾桶裡。

他坐在沙發上,手肘搭在膝上,繼續看她:“去吃早餐?”

聲音有點啞。

昨晚在耳邊叫她放鬆的,也是這樣的聲音,很性感。

時芷對酒店餐廳裡那些早餐不感興趣,披著浴袍從床上起來,朝著傅西泠的方向走幾步,停在離他一米遠的距離。

浴袍帶子沒係緊,領口開叉很低。

她故意的,撩他:“你不是說過,有個穴位叫中脘什麼的,是這裡......”

傅西泠都沒等她說完,起身靠近,雙手捧住時芷的臉直接吻她。

她和他接吻著後退,腳跟踢到飄窗。

無路再退。

臥室門半掩著,擋著客廳的光,室內昏昏暗暗,像昨夜還未過去。

從始至終,傅西泠隻問了一句“確定要麼”,在她用吻他耳朵這個動作回答後,床頭的抽屜被打開。

傅西泠拿了個東西折返,動作乾脆地擒了她的手腕,幫她轉身,按下她的腰......

他們在酒店待到下午,乘飛機回去前,又去了一趟“心理衛生中心”。

傅西泠兩隻手插在羽絨服口袋裡,問她:“夏天不在你舅舅家小酒吧和學校宿舍的兩天,也是來這裡了?”

漫天飛雪,時芷看著在院子裡散步的三兩個病人和醫護人員,淡淡地“嗯”了一聲。

“走吧,該去機場了。”

時芷走出去兩三步,轉頭去看。

雪花簌簌,不斷落下,有個穿白大褂的中年醫生站在門口,招呼著院子裡的人說:“回來吧,雪太大了......”

傅西泠抬手,幫她戴上了羽絨服上的帽子。

同樣也是這句話,“雪大了”。

飛機落地,先去了傅西泠家裡。

在一起的兩天時間裡,傅西泠就隻咳過那麼一兩聲,做的時候也挺在狀態,時芷始終沒有發現他在發燒。

她還以為,那種體溫是某些時刻特有的。

在傅西泠自行吃過退燒藥後,她纏著他接吻,還挺不滿意:“你為什麼不燙了?”

“因為退燒了。”

“......什麼時候發燒的?”

“在你以為我發情的時候。”

傅西泠笑起來還真挺帥,調侃著說,好歹對你的床搭子多點人道主義的關心,行嗎?

請假隻有兩天,要上班。

時芷早起,站在浴室鏡子吹乾頭發,回臥室時,傅西泠這個剛病過的人,正懶洋洋地靠著床頭在看手機。

她拉開窗簾,陽光斑駁落在他臉上,他抬手擋了一下。

仔細想想,傅西泠這兩天,話是真比以前少。

時芷莫名來

了些占有欲,趁著還有時間,和傅西泠談判。

她拉了一下傅西泠家居褲上的帶子,很強勢地開口:“和你其他朋友都斷了,床搭子就隻能有我一個。()”

傅西泠套上工字背心,嗯⒓()_[(()”了一聲。

“當然,如果隻是出去喝酒、唱歌的時候和誰看對眼了,親幾下摸幾下這種,無所謂。”

時芷上班時間傅西泠是知道的,說不上幾句話她就得走了。

他叼著煙回頭,沒點,表情不是很好看:“意思是,如果你有看對眼的男的,也會和人家親幾下摸幾下?”

時芷趕時間,張口就來:“遇見合適的也不是不可能。”

傅西泠看她半天,給她比了個大拇指:“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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