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四個新知青被分在同一塊地裡,為了更好的教他們乾農活,林建設特意把能乾的林春生安排在他們旁邊的地裡,一來是教他們乾,二來也是給他們做個示範。
隻不過,林春生能乾是能乾,老實也是真老實,老實到,乾著乾著就忘了還有四個新知青需要照拂,埋頭乾完了自己的活兒,才扭頭過來看他們的勞動成果。
麵對四個知青難看的臉色,老實人也不會看臉色,不知道說話委婉緩和一點,一臉憨厚地說著硬邦邦的“不行”。
周月本來就又熱又累,現在聽林春生說坑挖淺了種子也得一個一個撿起來重撒,頓時就炸了:“坑淺了你怎麼不早說?我們都快弄完了你再來說這話,你這不是明擺著欺負人嘛!謝庭宗、於白你們怎麼回事!刨坑都能刨淺了,要是不確定的話你們之前咋不問問清楚呢?!”
褚茹茹本來是想跟兩個男知青交好的,但今天實在是太熱太累了,她的心裡也忍不住生出了對兩個男知青的埋怨,便沒有出言為他們說話。
聽到周月的埋怨,於白第一反應是有些羞愧,覺得確實是他們沒把事情做好,害得女知青的活兒也得返工了,但是,與此同時,對她的指責,他心裡也難免生出了一些不滿:他又不是故意做不好事的!
謝庭宗心裡也很不痛快:半上午的活兒都白乾了,全得返工,這事本來就已經很讓人不快了,現在還得被做著輕巧活兒的女知青埋怨,怎麼想怎麼憋屈!
正巧站在附近樹蔭下的喜妹:……
雖然她對謝庭宗不叫她小姑很不滿,但是呢,人她還是要罩著的,她當然不能看著大侄子在自己眼皮子地下被人罵啦!
“嫌棄人家活乾得不好,你行你上唄!”她邁著悠閒的步子走上前去,人還沒到,就先擺出了一副要護著謝庭宗的架勢,“都是新來的,人家男知青做著重活累活難活,你們隻用做我們隊上小孩子都能做的活兒,還在那嫌七嫌八的,可真夠好意思的。”
周月狠狠瞪著突然出現的喜妹:“你們認識你當然幫他說好話了!”
喜妹覺得這個新來的女知青怕不是出門沒帶腦子:“對啊,我們認識,我當然幫他說話咯!不然還幫你說話嘛!說你扔扔種子也很辛苦?還是說,你能乾孩子都能乾的活兒就已經很棒棒了?”
聽她這麼一說,悶著頭準備重乾的於白險些笑出聲來,埋著頭讓人看不清表情,隻有略微抖動的肩膀泄露了主人正在悶笑。
謝庭宗也是眼含笑意,雙手抱臂,看著喜妹把周月罵得無話可說。
老實人林春生覺得小妹這樣說人家女知青不太好,怕她被告到隊長那去,但林老頭和林老太以往的“言傳身教”又讓他說不出指責她這樣不好的話,急得直撓頭。
訥訥了好一會兒,眼瞅著周月的眼眶都被氣得發紅了,林春生才磕磕巴巴地說道:“……我幫你們挖一會,你們看著我挖了多深,自己估摸一下感覺。”
喜妹沒好氣地提醒道:“大哥,你直接挖一個坑,讓他們比劃比劃,到底多深是合適的,不就得了嘛!你教撒種子的時候咋就記得跟人說一般放幾粒,教人挖坑的時候咋就不記得說多深了呢?”
林春生也委屈啊:“咱爸就是這樣教我的!”
喜妹差點忍不住翻白眼:“……咱爸那樣教你,那是因為你打小就在地裡打滾,不用明說都知道坑大概該挖多深,隨便教兩下就行。可是,人家城裡來的知青能跟你一樣嘛!說不定人家都沒見過種玉米,你就教人家握握鋤頭一排挖三個坑,他們肯定把握不好深度啊!”
隊長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安排林春生這麼一個老實憨貨來教新知青乾活,這不是明擺著給雙方找麻煩嘛!喜妹心道。
她剛腹誹完,林春生就給她來了招狠的:“可是,喜妹你咋知道是這樣的嘞?你不是也不會乾活兒嘛!”
他蠢到深處自然黑地給喜妹插了一刀之後,自己又在那自顧自嘀咕道:“算了,我聽著覺得還挺靠譜的,就按小妹說的這樣教吧。”
“……”喜妹乾脆退回了樹蔭下,看著他笨拙地教徒弟,徒弟二人組中的謝庭宗對她這邊看了一眼之後,便和於白一起乖乖“聽講”了,爭取這回不返工。
著急忙慌乾完自己的活兒的林老太過來把老閨女叫走,順便對地裡的謝庭宗喊了一嗓子,讓他中午去他們家吃飯。
本就打算今天去林家拜訪的謝庭宗自然是直接應了,引來地裡的人又是一番關注,他又將之前在知青們麵前說的話重新說了一遍。
得知他跟林家有淵源之後,第三小隊的隊員們,從負責教他們乾活的林家老大林春生,到附近地裡的其他人,看向他的眼神都要比之前親近了一些。
且不說林家本來就是第三小隊過得比較好的人家,單說知青本身,對隊員們來說,一個在本地無親無故的知青,和一個在本地有親有故的知青,孰輕孰重,大家還是分得清的。
謝庭宗在地裡一邊拉近和本地人的關係,一邊賣力乾活,而被林老太拉走的喜妹則突然開始認真地思考一個問題——
如何在不觸怒爸媽的情況下,邀請一個客人一展廚藝。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會比較晚,大家明天再來看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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