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周亞萍表麵看流光水滑，咋孩子整的這麼窩囊呢。裡麵都沒給孩子穿衣服，這得多冷。”老太太皺眉看著光溜的孩子。
其實老太太早前也這樣，家裡孩子也是外麵罩衫，裡麵啥也不穿。因為那時候家裡也沒錢買布做衣服，就是有錢也買不到，所以就是一件衣服一年四季的穿，破了補補繼續穿。還是後來媛思去了蘇國幾趟，每次回來都給老太太帶不少布料回來，家裡這才不缺穿的，然後穿的也分開了，春秋穿單衣，冬天穿棉衣。某次媛思還帶回來蘇國的內衣內褲，老太太這才趕上時髦，罩衫裡麵不在真空上陣，這麼多年，就一直穿了下來，到是成習慣了，看彆人真空上陣反而不習慣了。
媛思不參與這個話題的討論，而是盯著小虎脫下來的衣服皺眉。
“咋地了？”老太太轉頭看閨女表情不對。
“他身上有虱子。”媛思吐了一口氣。
“啊？”老太太有些懵，這個詞在她們家已經絕跡了好多年了。
“彆啊了，趕緊讓他出來，把頭發剃了再洗，今天要是不處理乾淨，明天你就得也生虱子。”媛思肯定是不能讓這小子晚上睡她那屋的，所以他肯定跟老太太一起睡，老太太是直接受害者。
“哎呀，我的個老天哎，這個死孩子，必須收拾，必須好好收拾。”
之後屋裡又是一番雞飛狗跳。
老太太這輩子最是乾淨，一聽孫子身上有虱子，她聽聽身上就跟著癢癢了，哪能放任他就這樣睡她的大炕，於是隻會閨女下手，把企圖要反抗的孩子抓住，拿了個鋥亮的刀，就給孫子把頭發剃了。
中間媛思還嫌棄老太太手藝不好，手裡這家夥的頭發沒有剃乾淨，明顯感覺裡麵還有蟲卵在繼續生長。媛思忍受不了，單手把人控製住，從老太太手裡把尖刀接過來，然後刷刷幾下，把狗啃頭修理的鋥光瓦亮，確保頭上在沒有蟲卵寄居，她這才放手。
老太太已經抽空給盆子裡又換了趕緊的熱水，兩個女人齊動手，把手裡的小雞禿嚕乾淨了。
“你也太埋汰了，看看那盆子水，都是黑的。”老太太把洗刷乾淨的孫子塞到了被窩裡。
“切，小女孩才總洗澡呢，我是大男人，我姥姥說了，我這叫有男子漢氣概。”小虎雖然才七八歲，但是也有了點點羞恥心，知道奶奶是在嫌棄自己臟。可是這真的不怨他啊，爸媽也沒讓他洗啊。
“呸，還男子氣概呢，我說是一身臭氣吧。”老太太就看不上周家那些人，“我跟你說啊，你現在是我看著的，你就得給我守我這邊的規矩，要不我就讓你小姑揍你，吊起來揍你。”
小虎不屑的擰過頭去，揍就揍，反正他皮糙肉厚，痛一痛第二天他又是一條好漢。
“不聽話還不給肉吃，聽話的孩子在我這看表現有肉吃、有糖吃。”小樣，你奶奶我還治不了你。
果然，剛剛還威武不能屈的小虎同誌悄悄的把頭擰了過來，趴在枕頭上不吱聲了，他這是絕對的富貴必須淫。
老太太看這小子屈服了，這才上炕翻櫃子，“你的衣服上全是虱子，不能穿了，先在外麵曬著，等有空我給你處理處理。我先給你找個你小姑小時候的衣服對付對付，我看你表現咋樣，要是表現好，奶就個給你扯布做身新衣服。”
“我不要新衣服，你都給我換成肉。”小虎趴在被窩裡悶悶的說道。
小孩子還小，一點沒有愛美的心，就長了個吃肉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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