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三十六章(1 / 2)

對於網絡上的種種情況, 林琛當然沒忘記告訴蘇燃。

他還把蘇辰的那個采訪視頻轉發給了蘇燃。

蘇燃把視頻看完, 神色不變,隻是讓林琛不必擔心後, 便去了一趟第一醫院。

他根本不在乎網絡上現在正在怒罵的那些人, 那些人罵的越狠,等會兒打臉的時候,臉就越疼。

“認罪了?”

嶽峻見到陳安生從病房出來,忙站起身, 快步跟前走了幾步。

“嗯。”陳安生點了下頭,他正要說什麼的時候,就看見蘇燃朝他們這邊走了過來。

嶽峻順著陳安生的視線看過去, 看見來人後,他的神色難掩驚訝,“他怎麼來了?”

“是我找他來的。”陳安生說道。他邊說著邊上前伸出手來和蘇燃握了握手, “蘇先生,麻煩你跑一趟了。”

“不麻煩。”

蘇燃擺擺手說道,“陳警官,你這麼急著找我來,是有急事嗎?”

陳安生臉色凝肅, 嶽峻聽到這話, 忙知情識趣地說道:“我有件事要忙, 您二位慢聊。”

說罷, 他快步朝著電梯走去。

蘇燃微微挑眉, 眼神落在陳安生的身上。

“在這地方說話不方便, 我們去換個地方說話吧。”陳安生說道。

蘇燃無可無不可地點了下頭。

兩人尋了個僻靜的咖啡廳。

在角落坐下後,陳安生先跟蘇燃說了件好消息,“今天早上劉成貴已經蘇醒過來,他對自己的罪行都承認了。判處死刑的幾率很大。”

“這倒真是個好消息。”蘇燃回答道。

他懷裡的黑貓也跟著喵了一聲,像是在附和他所說的話。

陳安生瞧了蘇燃一眼,又朝他懷裡的黑貓匆匆瞥去一眼,神色有些欲言又止。

從劉成貴蘇醒過來到剛才,他一直都在說他女兒在屋子裡看著他,醫生不得不給他打了一針鎮定劑才讓他冷靜下來。擱在這昨天之前,陳安生一定不會相信劉成貴的話,可是現在,他卻真的覺得那病房裡似乎真的多了一個人出來。

“蘇先生,我想委托您幫我找一個人的下落,不知道您方不方便?價格方麵,可以隨便您開。”

陳安生雙手緊握,語氣有些緊張。

他從口袋裡掏出自己的銀行卡,推到了蘇燃麵前,“裡麵有六位數,不知道夠不夠,不夠的話,我可以想想辦法。”

蘇燃沒有急著去拿那張銀行卡,卻反倒向前傾了傾身體。

他的眼睛對視上了陳安生的眼睛,在那一刹那,陳安生隻感覺自己腦海裡的記憶仿佛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所翻閱,但他卻絲毫沒有不適的感覺,反倒覺得全身心都仿佛浸泡在了溫泉裡,渾身的疲憊都為之蕩然一空。

“陳警官、陳警官。”

在呼喚了幾聲之後,還是謝岑用爪子拍醒了陳安生。

陳安生一瞬間回過神來,麵上露出尷尬神色,“蘇先生,不好意思,我剛才好像走神了。”

“沒什麼。”

蘇燃說道,“你要找的人我可以免費幫你找。不過,此人已經死了。”他頓了頓,看見陳安生臉上露出釋然、痛苦、憤怒的神色,心裡頭有些許不忍。

陳安生緊閉著嘴巴,片刻的沉默後,他喝了口咖啡,沙啞著聲音說道:“我早就心裡有數了。十年了,沒有消息,除了是死了,再無其他的可能性。”

雖然知道是如此,可從蘇燃口裡得出確切的回答,卻還是讓陳安生一時間心潮翻湧,無法接受。

“令尊是為國捐軀。”蘇燃拍了拍陳安生的肩膀,“他是個好人,已經去投胎了。”

這句話,讓陳安生的心稍稍好受了些。

他抬起手,擦拭去眼角的淚水,道:“謝謝您。”

“不必客氣,今天我尚且沒有算卦過,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現在就替令尊追查他的屍體位於哪裡。”

蘇燃說道。

陳安生點了點頭,他握著手,看著蘇燃從口袋裡取出大五帝錢,在用周易算過之後,蘇燃眉頭突然皺了皺,他的眉頭緊皺。

謝岑趴在桌子邊沿,瞧見他的神色變化,小聲地喵了一聲。

“怎麼了?是不是有麻煩?”

陳安生問道。

蘇燃抬起頭,將五帝錢重新係回手背,“非也,這次我算出的卦象乃是複卦,複者,多次之意。令尊的屍體不難找,也不遠,恰好就在陳警官每日出入的地方。“

“每日出入的地方?”

陳安生怔了怔,突然間他猛地站起身來,動靜大到四周圍的人都忍不住朝這邊看了過來。

陳安生深吸了口氣,他逼著自己冷靜下來,拳頭握緊得甚至發出咯吱的聲音來。

“去看看吧。”

蘇燃說道。

陳安生點頭,他跟著蘇燃,開車回了警察局。

兩人才剛下車,早已守候在警察局的狗仔便偷偷地用手機拍攝下照片。

陳安生何等警惕,當下就發覺,他下意思地站住腳步,皺著眉頭看向那些狗仔。

蘇燃低聲道:“不必理會,這些人由著他們去,回頭再與他們算算賬。”

陳安生這才勉強作罷,他跟著蘇燃進了警察局。

原本在辦公的警察們見到陳安生和蘇燃進來,都納了悶了。

“頭兒,這是?”

嶽峻更是一臉費解。

“彆多問。”

陳安生說道。

蘇燃帶著陳安生一路走,他徑直走到了後院,在後院的牆角站住腳步,神色微凝。

而緊跟上來的嶽峻等人更是更加迷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在這裡?”

陳安生的聲音有些顫抖。

嶽峻心裡一驚,陳安生可是條硬漢子,自從入行以來,多少次案件他都從沒有動容過。有一次,有個悍匪打中了他的腰,他都沒有變聲過。

可是現在,他卻……

“令尊的屍身就在此處。”

蘇燃說道,“此地乃是警察局中至陰之地,又種植了槐樹。尋常屍身於此處必定會無法投胎,可令尊剛正之人,卻是難得不受陰氣桎梏。”

“怎麼回事?”

一聲厲喝聲在眾人身後響起。

嶽峻回過頭,瞧見來人,臉色當下就變了,“林局。”

“你們這些人不去辦正事,在這裡乾什麼呢?”

林局背著手,皺著眉頭問道。

陳安生轉過身來,他的模樣,讓林局瞧見了都嚇了一跳,這個受了槍傷都不曾流過淚的漢子,此時竟然滿臉都是淚水。

“這是怎麼了?”

林局連忙問道,他環視眾人,視線在蘇燃這個陌生人身上停了停,“到底怎麼回事?小陳,你有什麼事直接和我說,就算天大的困難,我們都能克服。”

“我爸的屍體找到了。”陳安生擦拭去眼淚,沙啞著說道。

“在哪裡找到的?”

聽到昔日好友有了下落,林局頓時怔住了,下意識地追問道。

“就在這裡。”陳安生握緊拳頭,“我想把他的屍身起出來。”

林局哪裡有不答應,彆說這事不過是挖棵樹,要是真是下麵是好友的屍體,便是把警察局整個翻轉過來,他都不會有意見。

陳安生的父親是他的好友,當年他們一起攜手,不知抓拿了多少悍匪惡徒,可是,在一次調查凶殺案中,陳安生的父親卻消失了,至此無影無蹤。

警察局什麼東西都不缺。

很快,便有人拿來了鏟子。

“這顆槐樹這麼大,要從哪裡下手挖?”

嶽峻問道。

蘇燃走到槐樹下一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他蹲下身,手指著地麵,“就在這裡,隻需半鏟子下去除去泥土便是了。”

四周圍觀的警察們聽到他的話,都不禁驚呆了。

他們看了看陳安生,又看了看蘇燃,心裡頭隱約猜到了什麼。

尤其是昨天見識到蘇燃本事的那些警察,更是沒有二話。

“小陳,要不拿紅外線掃描儀偵查一下吧?”

林局看了蘇燃一眼,卻是有些信不過他,這人也不知是誰,張口就說,能信得過嗎?

可陳安生卻搖了搖頭,他接過嶽峻手裡的鏟子,對林局說道:“林局,不用了,我相信蘇先生。”他小心翼翼地將鏟子在蘇燃說的地方鏟下去,等泥土被挖出來之後,果然露出一節純白的指骨。

這一節指骨一出,眾人瞬間變了臉色。

陳安生的眼淚啪地一聲落下,他一聲不吭,抿著嘴唇,蹲下身,用手掌去將那些灰土去掉。

等屍身徹底露出的時候,林局看見那屍身胸口處骨頭的槍傷痕跡,他閉了閉眼睛,沉重地說道:“的確是他的屍體。當年這槍口還是我陪著他去取的。”

“啊!!”陳安生抱著屍體,嚎啕大哭。

左右的人也都不禁紅了眼眶。

蘇燃歎了口氣,他撫摸著謝岑的毛發,心裡頭百感交集。

……

“蘇燃,現在網絡上又有一組你進警察局的照片,你沒事吧?”

才剛剛看完剪輯完的片子,收到消息的危斐然便趕緊聯係了蘇燃。

蘇燃正在辦公室裡坐著,道:“我沒事,我隻是來協助警察辦案的而已。”

如果這句話從彆人口中說出,危斐然必然不信。

可是現在,有劉成貴的案子在前,危斐然二話不說就信了。

“那就好,你沒事我就放心了。十二點的時候節目會在網絡上和電視同步播出,你可以去看看。”

“好。”

蘇燃答應了一聲,他抬起頭看了下時間,現在距離12點也就幾分鐘左右的時間了。

“蘇先生,您喝杯茶。”

嶽峻倒了杯茶到蘇燃麵前,對於這個神秘莫測的蘇燃,嶽峻現在不僅有服氣,更有敬重。彆的不說,單是蘇燃幫著陳安生找到他爸爸的屍體,就足夠讓嶽峻對他尊敬了。

“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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